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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頭被吵的腦仁疼,沒好氣的道:「吵吵啥?大棚有六塊,夏日的時令菜種類也多,家中都留了種,不如一個大棚種一樣,誰也別掙!」
「爺爺說的對!咱呀,每樣都種上一點。」
就這麼的,沈家的六個大棚里分別種上了辣椒,茄子,西紅柿,黃瓜,空心菜和豆角。
兩畝地的菜籽全部種下,沈老頭帶著幾個兒子封了大棚的門,又給大棚蓋上了草帘子。
一晃眼,就進了臘月。
撒在大棚里菜籽早已發了芽生了根,已長到手指頭來長,一片鬱鬱蔥蔥。
自從搭建了大棚,沈老頭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上面。
按照孫女說的,天晴時,沈老頭就將草帘子卷上去,讓陽光透過油布照耀著棚內的菜面。等到夜幕降臨時,再去到地里將草帘子放下來,以起到保溫的作用。
若是棚內的溫度低了,沈老頭便會將大棚里的爐子點上,以此來給棚內增溫。
「估計春生幾個小時候,三哥都沒這麼上心過。」
不止沈老頭的一顆心全系在了大棚里,就連整個大柳村的鄉親們,都惦記著大棚。
這不,一大早的幾個叔公便跟著沈老頭一起了地里,時不時的還打趣沈老頭幾句。
「說起來,我們幾個都不如老五。當初老五一聽三哥說這事,第二天就跟著搭起了大棚。我昨兒個路過,伸頭朝他家棚里看了一夜。雖說老五家的菜秧子沒三哥家的壯實,但好歹是生根發芽了,瞧著還不孬。」
聽到自己被提及,村長只笑不語。倒是村長身邊的何老頭,自嘲的笑了笑,道:「要不五哥能當村長!雖說五哥也沒讀過書,但腦子還是比我們哥幾個好使。你看,就大棚這事,等來年開春,五哥那一畝地的菜估計能賣不少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中儘是懊惱之意。
說到底,當初他們不夠信任沈家,不想冒任何的風險。如今見有錢可賺,又紛紛懊惱悔恨起來。
可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
「沒什麼好懊惱的,今年沒種明年種上就是,咱又不是一錘子的買賣,慌什麼!」看著長勢喜人的菜秧,沈老頭心中暢快,笑著安慰。
「三哥說的是!我啊,明兒個就去後山砍竹子,先將大棚搭起來。」
「竹子我家後院倒是有,我尋思著,牛沽湖那邊還有不少的荒地,去開上幾畝養幾年,到時候拿來種點糧食。村里種糧食的那片地,全用來搭大棚!」
沈老頭聽到二叔公如此說,眼前一亮,道:「二哥這個法子好,牛沽湖那邊的荒地怕是有個百來畝,要不咱們都去開了!反正那塊地是無主的,誰家開出來便算誰的。且那塊地離我們村也不遠,照看起來也方便。」
「那……明日我去躺縣城,找縣丞大人問問那塊地!」村長正了神色,心中盤算起來。
沈老頭說的不錯,牛沽湖那邊的荒地近百畝,距離大柳村不到兩里的路。又是在湖邊,真要開出來種糧食,灌溉也方便。
而這塊地之所以一直蠻荒至今無人開墾,只因歷時糧食產量極低。一畝田地種出來的糧食不過百來斤,交完稅後便所剩無幾。
雖說新開出來的荒地免三年的賦稅,可新地貧瘠,種不出什麼東西。若要想熟一塊地,起碼得要個五六年。按這麼算來,新地在種糧食之前,得先倒貼三年的賦稅,還要花費人力去整治土地。
因此,即便吃了上頓沒下頓,莊戶人家也不願意去大面積的開荒。
他們貧窮並非是沒有土地,而是土地里產出太低,賦稅又高。
但眼下卻是不一樣。如今土地可以搭大棚種植反季的蔬菜,有著高價的產出。且當朝規定,無論在土地上種什麼,都按種糧食的產量來交稅。這麼算來,一畝地反季蔬菜,價值比一畝地的糧食應是要多上不少。如此,可種植的土地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去縣裡時,來我家說一聲,讓老三架著牛車送你去!」
「行,那我就謝謝三哥了!」
沈老頭從背後抽出手,擺了擺:「都是為了咱們大柳村的將來,與我這般客氣作甚!」
「三哥既然這般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明兒個就麻煩老三送我一趟了。」
說完,幾位叔公伯爺們,又同沈老頭進了大棚查看秧苗。
另一頭的沈家,沈杳趴在炕上,手中是一封剛拆開來的信。
信是在金陵的司玄知讓人送來的。同信一起送過來的,是一方錦盒。盒子裡是兩本遊記和幾支絨花。
將目光從絨花上挪開,沈杳又看起了手中的信。
司玄知在信中說,金陵城繁華無比,熱鬧非凡,若有機會,他定要帶沈杳來金陵看一看。
看到這,沈杳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司玄知又說,金陵離揚州倒是極近。初到金陵時,大舅舅便帶他去了揚州遊玩。在去揚州的路上,他們路過一個叫儀征的縣城,儀征縣內種植了大片的芍藥。他們去時,芍藥花開的正艷,晃了他的眼。
他覺得驕陽下的芍藥花極美,他說,將來定要帶沈杳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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