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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夫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送他來的人,下手暴躁了點哈哈哈,不過他也是咱們大業中不可或缺的一員,等以後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江逐浪點點頭,惋惜道:「我還是更喜歡看到實驗體痛苦又哀求的眼神,可惜他少了一隻眼睛……」
他嘴上說著,手上動作也並未停歇,乾脆利落地持刀,在克洛斯的手臂上劃出傷口,用器皿接住血液。
傑夫笑盈盈地看著他利落的手法,說到:「你要是喜歡,就拿藥給他治一治嘛。」
江逐浪放下盛放著溫熱血液的器皿,輕佻又蔑視地用刀背拍打著克洛斯的臉,「聽到了嗎,還不好好謝謝老大。」
聞言,傑夫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克洛斯憎惡的沉默。
取完血,江逐浪便將克洛斯這號人忘在身後,投入進實驗中去,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專注,表情是如此的肅穆,根本無人懷疑他對此的痴迷。
「唔!」被強制餵下藥的克洛斯,猛地仰起頭,因痛苦而彎起的脖頸上,有金屬項圈束縛,白與黑交映,不禁交人懷疑,他能否承受住這般猛烈的藥效。
只見妖異而不詳的墨綠花紋,順著血管生長的方向蔓延,頃刻之間遍布他的全身。克洛斯赤-裸的前胸處,大團的螢光綠不規則圖案顯現,隨著呼吸而顫動,好似有了生命一般。
咔咔、咔咔……
克洛斯不斷掙扎,束縛在四肢的粗長鏈條竟在巨力之下產生了裂痕。
江逐浪不動聲色地退至人群身後,聽見有人驚嘆:「完美的一次實驗,被餵下抑制劑的他竟還能激發出這樣大的潛力。」
他面色染上病態的潮紅,情不自禁上前,想要摸一摸越來越大的裂痕,全然未發覺危險臨近。
「嘿,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巨響,克洛斯掙脫了束縛,在藥劑的影響下他似乎神智全無,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攻擊。
他猛地撲向近在眼前的男人,張嘴,在其喉間撕咬,鮮血瞬間噴射,實驗室內的金屬器材也在低頻顫抖,隱隱有浮起的趨勢。
「快、快制住……」
慌亂地想要制止住他的眾人並未發現金屬的躁動,他們面上是如出一轍的驚慌,已全然忘記自己身負奧術血脈,竟如普通人一般,驚叫著朝克洛斯摔打器材。
眼見傑夫的手已摸到不知名針劑,江逐浪不再觀望,上前一步,手腕轉動、氣團凝聚,瞬間將克洛斯包裹期間,動彈不得。
至於地上氣息微弱,只剩下薄薄一層皮連結頭顱與脖頸的炮灰?
江逐浪選擇性無視了。
見危險被遏制,傑夫放下針劑,吩咐人將已經咽氣的倒霉蛋拖下去,又取出更粗的束縛鏈,拴在克洛斯四肢。
「是我錯誤估計了藥劑的威力,還好蘭諾你機靈……今天就麻煩你收拾一下了。」
傑夫依舊是笑眯眯的,但略微濕濡的鬢角昭示他的內心並非表現出的這般平靜。
江逐浪假裝不耐而嫌棄地點點頭,待到實驗室內只剩下他和克洛斯二人,他輕輕地笑了。
「呵,不用裝了,這裡沒別人,我知道你醒著。」
他拍了拍克洛斯的頭,動作粗暴地割下他眼眶周邊的腐肉,往上澆淋治癒魔藥。
這種魔藥是他透過小蜘蛛的眼,看到克洛斯的遭遇後自己調配的,能夠促進組織再生。
由於調配得倉促,將它淋在傷口,帶來的痛感也會更明顯些。
感受著眼眶周圍刺痛的疼痛,克洛斯緊咬嘴唇,隱忍不言。
他不願意在這夥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想到蘭諾說想要看到他眼中的哀求,克洛斯便將完好的那一隻眼也閉了起來。
望著緊閉著眼的克洛斯,江逐浪小聲嘀咕:「這玩意這麼痛嗎,看來下次得調整一下中和劑的用量……」
等藥液吸收殆盡,江逐浪又取出提前準備好的藥丸想要塞入他的嘴裡,卻發現克洛斯抿嘴抿得上下唇都消失了,眉頭緊皺,端的是一幅誓死不屈的模樣。
「噗,」他掩唇輕笑,「你做出這模樣給誰看呢,還不快把藥吃下去。」
克洛斯眼皮輕顫,想要說些什麼,誰知嘴唇剛剛鬆動,就被江逐浪眼疾手快往裡塞入了藥丸。
那藥丸也不知是何做法,入口即化,化為一汪苦得驚人的液體順著食道滑落。
他半睜開眼,虛虛地望著眼前人。一段時間不見,他的身上已完全褪去了那股青澀,眉眼顯得更為冷厲。
他嘴唇微張,想要問,為什麼他會和這群人攪合在一起,為什麼稱呼那個人為「老大」,更想問,他是否和雷爾結實,是否……郊外馬車上的初遇,也是蓄意而為。
但他躊躇許久,最終什麼也沒有問。
他還能問什麼呢,他如今遭遇的這一切,恰如雷爾所言——是他活該。
關於克洛斯的一番心事,江逐浪並未察覺,他只匆匆留下一句會每天給他換藥,便離去了。
畢竟要是再不走,就吃不到每日限量的香草嫩雞了。
第65章
一連數日,實驗室眾人都在克洛斯身上實驗各種藥劑,每次他昏迷後,則都由江逐浪為他清理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