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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江逐浪端著表面的冷淡,在內心驚嘆。
不是每個人都有想像成真的機會,而今他正漫步於幻想的海洋。
兩人跟隨人群,從街頭看到街尾,又從街尾看到街頭,賞盡來自天南地北的奇珍,落日西斜。
是時候,干點正事了。
他三言兩語將洛希亞打發回旅館,接下來的事不適合小朋友在場。
洛·二十一歲·希亞:?小朋友?我??
江逐浪回以慈愛的目光。
洛希亞:……
好吧,他理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只是蘭諾的格外多而已。
說好午夜前一定回房,江逐浪轉身,逆著人流行進,走到一處奢華的宅邸前。
他四下張望,趁無人注意,縱身一條。
沒跳起來。
咳……
江逐浪尷尬地再次掃視周邊環境,很好,沒有目擊者。
氣流涌動,在足下匯集,他猛蹬雙腿,成功翻閱過四米高牆,旁若無人地閃進一間金碧輝煌的房間。
結束一整晚的舞會,康利子爵拖著疲憊的身軀回房。
點亮煤油燈,揮退僕從,在梳妝檯前坐下。
羅馬柱拐角處,江逐浪融在黑暗中,靜靜注視著他——
此行的目標,康利子tຊ爵。
他是一名英俊的中年男人,歲月並未侵蝕他的容顏,反而為他增添幾分成熟的韻味。然而……
康利取下頭頂稍顯違和的白色假髮套,露出一顆……
鋥亮的光頭,幾根稀疏的細軟髮絲迎風飄搖。
他拿起排梳,小心地梳理幾近於無的頭毛,唉聲嘆氣地往上塗抹各種護髮魔藥。
「用了這麼多的魔藥,怎麼不見好呢……」
他哀怨地嘟囔,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
「呵。」
康利猛地一激,回身厲呵:「誰在那裡!」
他謹慎地望著那團濃郁得古怪的黑暗,一手背在身後,凜冽的冰晶浮動。
空氣,漸冷。
江逐浪自羅馬柱後走出,閒庭漫步,面帶驕矜。
啟唇,嗓音帶著優雅的貴族腔調,冷冽如碎玉:「別緊張,我只是個可憐的,未註冊的魔藥師罷了。」
「是嗎?!」康利忌憚地揮射出冰刃,被輕而易舉地躲過。
江逐浪打個響指,強大而可怖的威壓將他團團圍住,制止住他想要拉扯警報的動作。
江逐浪抬手下壓,更多的無形之氣噴涌,在康利的脖頸、胸口和腹部遊走,蠢蠢欲動。
冷汗,自康利額角滴落。
「我想,閣下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
康利:「……閣下有何貴幹。」
江逐浪閒適地斜靠在椅背上,笑意不達眼底。
「我想要成為魔藥學徒,缺少一位引薦人,我看你就很合適。」
康利:「你覺得我會信嗎?!我告訴你,我可是子爵,你知道傷害一位貴族的後果嗎?!」
「哎呀,」江逐浪攤手,「你怎麼就不信呢?這樣吧,正好我給你帶了份見面禮,不如試過了再說?」
言罷,他自顧自地從儲物戒中掏出藥劑,緩步向康利走去。
啪嗒、啪嗒。
康利驚駭地來人朝自己走進,用力掙扎卻無法動彈,心中絕望:
今晚,就是他的死期了嗎……
他閉上眼,感受到冰涼的液體傾倒在他頭頂,一秒、兩秒、三秒……
噫?
我沒死??
不僅沒死,頭皮還傳來陣陣癢意,他心下明悟:「可惡,你給我下毒,想要折磨我!!」
康利睜眼,一面鑲嵌著寶石的銅鏡杵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的禿了許久的頭頂,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發茬,在幾息之間,又從發茬轉變為齊耳的參差短髮。
康利:OAO???
他、他長頭髮了?!
生命的威脅被拋諸腦後,他欣喜若狂地抬手,愛撫著「秀髮」,比惡見了金幣還要深情,半晌,才反應過來,束縛他的力量已消散。
他起身,大跳後退,臉上活脫脫一副情緒扇形圖:六分激動三分懼怕,還有一分疑惑。
「閣、閣下這是……」
江逐浪挑眉:「早說了,我只想求子爵給我一份引薦書而已。」
康利:……
他嘴角抽了抽,「閣下的魔藥效果驚人,我立刻為您寫引薦書。」
他抽出羊皮紙,羽毛筆唰唰幾下寫下優雅的花體字,最後蓋上代表著康利家族的印信,恭敬地交給江逐浪。
「不知這魔藥……噢,您知道的,像我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您看,是否需要我幫您宣傳宣傳?」
逐利的本能蓋過了被貿然闖入寢室的怒火與遭受威脅的懼怕,他微曲著身子,笑得有些諂媚。
作為中年禿頭的一員,他揮灑金幣購買大量魔藥,試圖生發護髮,毫無用處。如今這實力強大、來歷不明的神秘人手中魔藥,卻是效果顯著。
若是自己能代理……不,甚至只需介紹,就能有源源不斷的金幣流入,說不定還能混個伯爵噹噹。
他可太懂禿頭的痛了。
江逐浪可有可無地點頭,不準備戳穿他的小心思,反正他大晚上裝逼一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於這速速生髮水背後的巨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