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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條規律,在他臉上貌似徹底失靈了。
不僅不見多情相,反而更添溫潤爾雅,是道不盡的翩翩如玉。
而且他鼻樑高挺,面部輪廓生得立體又協調,乍一看是不爭不搶的淡顏,可細細品去,又忍不住暗慨藏於五官之中、恰到好處的鋒芒。
心臟也似恍了神,不受控地錯了一拍。
強迫自己別胡思亂想,梁吉葵揚眉看去,問得直白:“說又不說,走又不讓我走,怎麼,還想約我看星星數月亮啊?”
喉結滾動,裴渡徐徐啟唇:“你還記得霍郁嗎?”
好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梁吉葵下意識有些恍惚,但還是點點頭:“記得,你高中同學嘛,你們當時還總一起打球來著。”
沒有否認,裴渡繼續道:“自我去德國後,他開始做賽車手,後來很多年我們的關係都沒斷,直到五年前——”
準確來說,事情發生在梁吉葵對裴渡表白後,他回到德國沒多久。
因為快到他的生日了,正值風頭的冠軍賽車手特地飛來慶祝,為了接機,他還推了個商務飯局。
可誰也沒想到,從機場前往餐廳的路上突然遇到私家車變道,不僅如此,對方還惡意別車。
當時的司機是霍郁,好不容易不用繼續在原車道上“當孫子”,可方向盤一圈還沒打完,車身就被一輛超速行駛的麵包車直直撞上。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僅沒有半點剎車的痕跡,油門還被踩到最大,一副恨不得撞死他們的樣子。
其實以當時的角度,對方明顯是沖裴渡來的,可他們卻沒想到,霍郁再次打方向盤,直接將自己送去最危險的方向。
那個晚上,整條路都封了。
兩輛車撞得幾乎報廢,玻璃和零件碎了一地,而沾染在上面的,還有血。
很多血。
第20章 公主的劍
血泊中有裴渡的, 但霍郁的更多。
雖然身受重傷,但裴渡撿回了一條命,可霍郁卻因為身體太過靠近被衝撞的地方, 軀幹幾乎被扭曲的車門擠壓得不成樣子,最後一口氣也咽在救護車上。
而好友的死,裴渡是在術後昏迷三天後才得知的。
等著他的,只有一具已經面目全非的肉軀。
天才賽車手死在賽車手,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卻又悄然落幕。
聽完這一切,梁吉葵皺起眉:“所以你腰上的傷……”
“是在那時候留下的。”裴渡頷首, 笑得勉強:“是不是有點嚇人?”
“才沒有!”
梁吉葵一口咬定,視線又不自覺地下移,正好停在那塊疤痕的位置上。
但只停了一秒, 就匆匆挪開。
像是做了劣質惡作劇的小孩兒,生怕被發現戳破。
緊接著,她又問:“那車禍的幕後黑手是誰?查到了嗎?”
提到這個,裴渡的神情明顯地一變。
多了分涼薄的諷意。
“查到了, 是一個競爭對手做的,至於他的幫凶,是我的親生母親。”
梁吉葵瞪大了眼。
有關他母親的事,她再清楚不過了。
從當年他以私生子的身份被親生母親丟到裴家開始,再到裴家破產他被接到自己家, 可他卻開始和母親爭外公留下的遺產。
可, 可明明遺囑上的的確確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啊。
即使這樣, 他母親輸了官司也要報復他嗎。
但最開始丟下、放棄他的, 不也是他母親嗎,憑什麼壞的、髒的都讓他擔著啊!
想到這裡, 梁吉葵的心臟宛若被揪起來一塊,然後細細又狠狠地扯著,各種不是滋味。
似是看出來了她的不舒服,裴渡不語,卻抬起手,掌心落到了她顱頂。
突然到來的異樣觸感令她錯愕,梁吉葵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過去。
裴渡:“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告訴你嗎?”
梁吉葵抿唇:“怕我可憐你?”
“差不多,”裴渡極淡也極快地勾了下嘴角,緩緩道:“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與不說也都已經發生了,而且這些都是我自己的苦,嘗過就過了,不應該再為你帶來什麼。”
他語速不快,每個字都落得清晰。
連帶著標點符號一起滾入耳蝸,梁吉葵的胸口莫名悶悶不樂起來。
一把拍開了男人的手,她咬牙:“裴渡,你是不是當‘好孩子’當上癮了!十六歲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十年過去半點長進也沒有!”
“什麼叫你自己的苦吃過就過了,那是你自己應該吃的苦嗎!”
“那些無妄之災,根本就是壞人們強加給你的,你應該打回去才對啊!”
“應該讓他們付出代價!憑什麼爛掉的果子也得是你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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