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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
像是理智斷開線。
裴渡冷了臉,轉身就去拿外套和車鑰匙。
他受不了有人把壞心思打到她身上,尤其是這種眼巴巴等著踩她上位的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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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了酒量好的福,梁吉葵成了酒桌上為數不多還能數清一二三四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之際,她剛拿出手機準備找個代價,耳邊就傳來一句口齒不清的醉話。
“小蔣啊,你送送梁總啊,女孩子家家多不安全!”
說話的人是易嘉娛樂的副總。
而他口中的“小蔣”,正是對梁吉葵笑了一晚上的男藝人。
捏著手機抬頭,梁吉葵拒絕得乾脆:“不用麻煩了,我找了代駕。”
幾句話推搡著,就到了正門前。
徐疏寒先一步望見那輛顯眼的車,又假模假式地看向梁吉葵,問道:“小梁總今天的司機很有排面啊?”
梁吉葵一愣,視線順著前者下頜指的方向滑去,臉上表情頓時凝滯。
裴渡的車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的車牌號太好記,根本不可能和其他車弄混,更何況,現下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車的主人正從上面下來。
不遠處的路燈燈光傾灑在他髮絲間,朦朧模糊,襯得他原本就偏白的膚色更為扎眼,盈著不同尋常的美感。
男人穿著款式簡單的西裝外套,眉目清雋溫潤,可薄唇卻又抿成一條線,盎然一副不苟言笑的周正嚴肅。
這樣的裴渡,她有些陌生。
可又忍不住讚嘆那份渾然天成的儒雅貴氣。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被打量的人已經走過來了,最後駐足在與她僅隔了兩步的位置。
他伸出手,半邀請姿態:“共進晚餐我沒機會,那宵夜總可以吧?”
不等梁吉葵給出答案,他又看向不遠處的男藝人,唇邊掠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還是說,你已經有約了?”
“沒有!絕對沒有!”
梁吉葵答得乾脆,還特地和周圍的一圈人拉開距離,其中就包括那個陪了一晚上笑臉的男藝人。
可見避嫌之意達到了極致。
見她懂了自己的暗示,裴渡哂笑,指了指身後的方向,言簡意賅:“那就上車。”
沒有過多耽擱,梁吉葵像個小鵪鶉一樣跟上男人的步子,獨留那一群人站在原地發蒙。
“那人看起來好像在哪裡見過?”
總算有人回過神,將信將疑地問起來。
“你這麼你說好像是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我想起來了,他是不是蕖商資本的裴總啊!之前在金融峰會上遇見過!”
“對對對就是他!我說怎麼這麼眼熟!”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皆沒有察覺到不遠處徐疏寒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看著那輛車逐漸駛遠,小幅度地扯動嘴角。
真不坦率,吃醋就吃醋,非得先給自己找個符合“好哥哥”的正當理由才敢來。
夜幕濃稠,華燈璀璨。
京市步入春天,寒意也逐漸褪去。
梁吉葵坐在副駕駛,窗外飛速掠過的光影透過玻璃倒映進瞳仁,為本就美艷的面龐填上幾分絢爛色澤。
雙手原本搭在膝蓋上,可這個姿勢太過僵硬,沒堅持兩分鐘她就假裝挽頭髮,給手換了個位置。
趁這個機會,還側目偷瞄了眼坐在駕駛座上的人。
平心而論,裴渡的側臉與正臉相比,氣質大相逕庭。
下頜線更鋒利,長眉更張揚,面部輪廓也更為立體。
原本的玉面郎君書卷氣被取而代之,換成了更為狠戾的殺伐果斷,隨便一眼都讓人瞧著心悸。
“有醒酒糖。”
兀的,男人陡然出聲,嚇了她一跳。
梁吉葵驚魂未定,悻悻地看向他指著的方向,胸口發虛:“又是奶糖?”
裴渡默了一秒,才徐徐道:“你要是想吃的話倒是也有。”
“誰要吃啊!”小聲地嘟囔一句,她隨手打開手套箱,果然看到被塞了滿滿一罐子的糖。
罐子不大,半個手掌的高度,連瓶底的圓周也只是剛過食指拇指連在一起。
除了熟悉的奶糖外,還有五顏六色的水果糖、棉花糖,隔著透明的玻璃壁,簡直與兒童繪本里的魔法糖果如出一轍。
梁吉葵忍不住想笑:“裴總,吃這麼多糖小心得病喔?還是說你打算將來和我爺爺住隔壁病房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依舊拔開了瓶口的軟木塞,隨手捻出一個:“嘖,草莓味,想不到你還有顆少女心?”
車內響起一節短促的笑,滿是無奈意味。
原本扶在方向盤上的手悄然一動,車頭的方向也緊跟著變化。
裴渡揚眉:“裡面有十幾種口味,你第一個拿的卻是粉紅色,到底誰更有少女心?”
才不理會他的反擊,梁吉葵淡定地剝開糖紙吃下肚,又將糖果罐子放回原位。
淡淡的草莓甜氣在唇齒間蔓延,不是那種膩死人的甜,口感更為清新。
安靜了沒幾秒,她又問:“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找我啊?”
她音量不大,似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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