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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找理由,要不你住哪?我過來接你?”

  我一顆冷汗從額頭滑下來,要是讓老娘看見這個可以做我老爹的男人來接我出去……不知道是如何轟動的效果。

  “呃,金先生,我晚上真的……”

  “哪哪哪,挪威森林,你經常訂的那個包間。晚上六點,不准遲到啊。”他飛快地說完後掛了電話,我尷尬了,這時候去,我算什麼呀?

  想了想還是暗下決心,不去,打死也不去。合衣倒在床上,他說晚上和小秦一起吃飯,鐵定是秦晉了。

  於是突然間想起他,那些朝朝暮暮,曾經說過的話。情人泉時他握著我的手觸碰泉水,遊戲裡他驅著我的號對付猛虎下山,一時有些恍惑。

  半夢半醒間,手機神經質似的響起來,是黃曉明的那首風聲,我以為是金酒桶,也沒打算接,不料他比我想像得還執著,第四遍的時候我終於抓過手機,上面的號碼卻讓我如臨大敵。

  是秦晉。

  我接起來,他熟悉的聲音淡然中帶著性感的磁性:“我在樓下,出來。”

  很簡短几個字,然後掛了電話。

  我跑到小陽台,看到他的車停在櫻花大道旁邊,人半靠在車旁,點一隻煙,隨意的一個姿勢,引得路人側目。

  我竟然覺得有點心慌,真可笑,在交往了、分手了、他再訂婚了之後,再見時我竟然不知所措。

  我是下去吶,還是下去吶還是下去吶?

  其實心裏面早已做好了決定。

  人說女為悅己者容,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精心挑選衣服,以前在秦晉面前東方落可是一向隨意的。我換了黑色的毛衣,金色的針織披肩,與毛衣同色的長褲,腰間緊緊地扣著黑色的裝飾扣,讓整個人看起來更高挑一些。

  我不擅化妝,這些也就免了,往臉上拍了拍護膚水,幾日沉迷遊戲的頹廢稍稍掩去了些,下樓的時候他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竟然也忍住了沒有再打電話催我。

  眼著看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竟然覺得緊張。他極其自然地拉開車門,我傾身坐進去,卻突然考慮著應該怎麼稱呼他呢?

  秦?晉?太親熱了。

  秦晉?太生疏了。

  秦總?可是我已經不在他手下了……

  靠,惹急了我叫他秦先生!

  =_=|||||||

  他也坐進來,車子發動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糙味道。那時候還早,天還沒黑,夕陽從車窗外將最後的餘輝照進來,陽光暈在他的半邊臉頰上,讓輪廓更加剛毅。

  他開得很慢,櫻花大道兩旁的樹木長出了嫩嫩的新葉,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也許、真的,已無話可說。

  我想起初見時辦公桌後那個鋒芒畢露、意氣風發的秦晉,現在的他,似乎也在慢慢地斂去初時的輕狂,可以說……是成熟麼?

  櫻花大道到挪威森林,步行都只有二十多分鐘的路,他開車愣是用了半個小時。把鑰匙丟給服務生,他和我一起走進去。

  我猶疑著跟在他身後,推門進去的時候深呼吸一口氣,暗罵自己沒用,吃頓飯而已,有什麼好糾結的!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君——————————劇情君助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掀桌!

  呃,仔細看了幾遍,今天先不更啊童鞋們,明天餵肥點一次性更上吧,阿門……

  你又為什麼愛我呢

  第九十九章:你又為什麼愛我呢

  裡面依然是那幾個熟悉的傢伙,陳然也回來了,可是不見喬菲。環視一圈,我坐到汪磊旁邊,秦晉陪著金酒桶。他們很自覺地不談公事,我跟金酒桶寒暄了幾句,小柳往我碗裡挾了片魚,探過頭賊眉賊眼地道:“遲姐說秦總和喬菲沒訂婚呢,還有機會,阿落加油。”

  “……”我無語,悶頭吃菜,反正是你們把我拉來的,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金酒桶這次沒有和秦晉拼酒,反倒是把目光往我身上轉:“東方小姐現在是在哪裡高就呢?”

  =_=

  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擰哪壺呢?

  “呃,這個嘛……”

  “如果東方小姐那邊還沒有合意的工作,要麼到金臣來看一下?”他笑得越是和藹可親,我就越是猶疑,感覺我還沒到這種萬人迷的地步吧?

  旁邊秦晉依然淡笑:“金總,你是越來越過分了啊,當著我的面撬我的人啊。”

  “耶,這可是你自己給我的這個機會啊。”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談笑,陳然對汪磊說了什麼,汪磊乖乖地和他換了位置。

  “和服幫你帶回來了。”他挾了個雞爪放汪磊盤子裡,聲音低到只有我能聽見:“以前,其實我並不看好你們。秦心性不定,對女人三分鐘熱度,你,去留隨意,從不懂得自己爭取。稍稍的一點阻力,就可以分開你們。”

  他語速很慢:“喬菲是我們高中的一個同學,那只是一個玩笑。當時蘇阿姨來退婚,秦一直不同意。蘇阿姨於是和他約定,只要你有一句,任何一句堅持的話,她同意秦娶你。可是你沒有,你連一個字也沒有爭取過。如果所有的擔心和猶豫都是因為你沒有把握,為什麼不試一下呢阿落?”

  因為我介意……我害怕我不能忘記無岸,我很害怕我不能全心全意地去愛秦晉,我害怕這一生太過漫長,我無法想像有一天東方落抱著孩子餵奶,在廚房做飯,在丈夫和孩子之間老去。

  “陳然,秦晉為什麼愛我呢?”這是以前他給我的問題,想不到最後我還是只有從他這裡找答案:“就像你說的,東方落無貌無財,秦晉會看上東方落的哪一點呢?”

  “這個你自己去問他。”他饒有興趣地看汪磊挑魚刺,然後飛快地挾了一塊挑好的魚肉更加飛快地咬了一大口。汪磊幾近僵硬地抬起頭:“……”

  席末,沒有人喝醉。金酒桶又送了我一瓶珍寶的香水,我幾番推拒,最後還是拗不過他,於是收下了。

  離開的時候還不到十點,這依他們的習慣來說真的是早得過分了。依然是秦晉送我回家,坐在他的車裡,他依然很專注地開車,我想如果我不打破這沉寂,也許他會一直沉默。

  “秦晉,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我的聲音比我想像得鎮靜,原來有些事情鼓起勇氣,也未必是不可以。

  “傀儡師的號,滿級之前都是我在練。”他講這句話,用很淡的口吻,帶給我的卻是震驚。七十級之前……也就是說,其實以前我們都是和你在下副本,作任務?

  “可是……”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我真的不記得了,傀儡師,怎麼好像入天下就認得一樣呢?

  “那時候魂谷,我和無岸組隊做任務,如果不是他先一步,上來組你的人……會是我。”他點了根煙,深深地抽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圈:“可是……”

  “難怪……”我如夢初醒,難怪面試時他看見策劃的附頁會打電話給我,那附頁上無岸帶團,但副扛分明是他。

  “其實之前也並沒有過多的留意你,畢竟遊戲角色嘛,說不定這美人的背後是個人妖呢。”他往窗外彈彈菸灰,笑得英俊而帥氣:“可是有一次你吵著要穿醫生的六十套裝。那時候你才五十九級吧,天天叫著讓勢力先帶五十九副本。那個時候無岸才六十七,系統也還沒有開放翅膀。我們幾個人都要兩個醫生才能過那個副本。所以……”

  “所以後來千辛萬苦地終於過了,可是無岸把蘇幕腰帶分給了那個醫生,因為她整個六十套就差蘇幕腰帶了。”那段已經很模糊的往事,再提已經沒了當初的感覺。儘管我還記得當時我退出團隊,好幾天沒在勢力里說過一句話。

  “那時候我想這個女孩,一定非常委屈吧……如果你哭或者有任何表情我都會置之一笑,可是你只是不出聲。副本照下,任務照做,小號照樣帶,只是不說話。”

  “那確實是鬱悶了幾天。”我淡笑掩飾我的尷尬。

  “幾天?”他掐了煙看過來,在朦朧的車燈中帶了說不出的味道:“我記得就是從那次開始,你五十九級升六十級用了兩個月。”

  我吃驚地看他:“你要不要記得這麼清楚啊。”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記得這麼清楚,當時瘋了似的每天刷五十九,那時候我六十六,下五十九已經沒有一點經驗,而且道士物理防禦本來就低,皮還薄,醫生不好根本就扛不住。我刷了很久,WY把各個門派的套裝腰帶都出了個遍,等無岸都六十八級了,終於出了一條蘇幕帶。可是我把那條帶子交到勢力倉庫的時候,你卻沒有取。”

  如果說我之前只是驚訝,那麼現在可以說是呆若木雞了:“那條腰帶,是你特意打給我的?”

  他把車停下來,竟然已經到了我家樓下:“東方小姐,車裡實在不是一個談天的好地方,再說話講多了也是會口渴的,要麼請我喝杯咖啡?”

  說不感動是假的,一直以來我就把傀儡當做好朋友,可是我一直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我帶他去了櫻花谷,是個奶茶吧。他倒是不介意,在吊籃椅子上坐下來,今天因為有金酒桶,他穿得比較正式,藏青色的西裝,很嚴謹的白色絲質襯衣,卡通的奶茶杯在他手上顯得特別搞笑。

  “低著頭偷笑什麼?”他的聲音也含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如果你那麼喜歡蘇幕,為什麼不買一套呢?”

  我用吸管攪著奶茶,因為蘇幕,只是某個人對沐湘妃的一個承諾……如果承諾的人不肯兌現,任何人兌現它都沒有絲毫意義。這想法很傻吧,自己都覺得很傻。

  所以最後,我只聽見自己笑著說:“因為我買不起。”

  秦晉:“……”

  那一晚,我們一直坐到快十二點,說起很多遊戲裡面的糗事,比如那時候我一直以為建木之殤掉落的建木樹枝是用來餵馬的,後來傀儡師讓我把樹枝給他,他差一個力石頭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那樹枝可以分解出力石頭,當時七十三級的力石頭一百多金一個。結果被全團的人痛罵作敗家子。

  學了輕功之後總是跳不高,在勢力大罵WY騙人,然後半晌傀儡回了一句:你是不是沒開啊?

  然後才知道輕功不是自動加上的,也是要開了才有這狀態的。當時被羊子痛斥為無知。= =

  出來後他送我回家,四月底的晚風寒意慢慢地退了,他雙手插在褲袋裡,身上淡淡的香味時不時撩過我的鼻子,聲音卻帶著責備:“不要在電腦面前呆得太久,沒事出來走走,逛逛街。要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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