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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搖春:……
她覺得楚彧在偷換概念,但是卻又沒有證據,正不知如何接話時,楚彧忽然靠過來,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動作很快,燕搖春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結束了。
真的被咬了。
燕搖春心中有些不可思議,呆呆地回視他,明亮的天光落在她的面容上,眉眼清晰生動,神態如稚子一般純真嬌憨,可憐可愛,叫人見了心中發軟,恨不得將她揉入懷中。
楚彧沒忍住,又低下頭,燕搖春以為他要故技重施,連忙伸手捂住了臉,雖說咬起來不怎麼疼,但是……但是這個舉動也太奇怪了。
正當她捂著臉頰的時候,聽見楚彧低低笑了一聲,聲音微沉帶著磁性,落入耳中,如同一片羽毛輕輕搔著耳膜,泛起細微的癢意。
下一刻,燕搖春就知道自己錯了。
她不該捂臉的,但是楚彧沒給她反悔的機會,低頭就吻了上來。
這並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或許是燕搖春的錯覺,她感覺兩人唇齒間相依時的溫度,格外炙熱。
楚彧起先只是單純地觸碰著,仿佛一種隱晦的試探,緊接著就變成了廝磨,還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有點酥酥麻麻的。
燕搖春神思迷糊地想,這人怎麼又咬她?
於是她骨子裡那點叛逆勁兒,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她甚至沒有多想,下意識就咬了回去,主打一個不肯吃虧。
然而燕搖春實在是高估自己了,她自以為的咬,在楚彧看來,不過是一種回應罷了,短暫的怔忪過後,便是驚喜,他伸手托住了燕搖春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彼此的呼吸變得急促,將空氣都染上了幾分曖昧。
直到後來,燕搖春有點喘不上氣了,她發覺自己無意間做了蠢事,連忙推開楚彧,又急又羞惱,兇巴巴地道:「你是狗嗎?明明說了只咬一下的。」
話脫口而出之後,燕搖春立即察覺到了不妥,心中一跳,她下意識閉緊了嘴,表情中隱隱透著幾分不安。
誰料楚彧並未在意,只是深深地注視著她,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唇上,少女的唇瓣原本是如桃花一般的粉,被一番吮吻蹂|躪過後,已經變成了艷艷的紅色,還泛著些微水光,亮亮的,讓人想起初夏的櫻桃,誘人無比。
只是這麼看著,楚彧便回想了起方才的觸感,他難得有些走神,漫不經心地應道:「嗯。」
嗯?他居然還嗯了一聲?
燕搖春一時間無言以對,片刻後,她想起正事,道:「那蕭美人歸家侍疾之事,你可答應了?」
「可以,」楚彧略一思索,道:「不過三日後,宮中有朝祭,她需得過了朝祭之後才能離宮,否則皇后那邊不好交代。」
聞言,燕搖春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負所托,至於過程如何,也……不必太在意吧?
正在這時,李德福輕手輕腳地進來了,向楚彧行了一禮,道:「啟稟皇上,掖庭的事情,奴才已著人安排妥當了。」
楚彧頷首,燕搖春有些好奇,問道:「掖庭有什麼事情?」
楚彧看向她,道:「你還記得那個名叫冬兒的宮女嗎?」
燕搖春起初沒想起來,思索了片刻,才道:「就是上次冒充我,給你送酒的那個宮女?不是說她後來出宮了嗎?」
「是她,」楚彧道:「我已命秦燦將她帶回來了,眼下就安置在掖庭。」
……
掖庭是後宮下人們的居所,占地頗廣,有宮殿數十間,分布密集,但若論起其規模,自是不比東西六宮的華麗,且每一間宮室都住了十數名宮人,很有些擁擠。
正是傍晚時分,宮女們陸續下值,回了掖庭,天黑得早,廊下早早就點上了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搖晃著,光影顯得晦暗不明,將人影拉得長長的。
因著天冷,宮人們散得很快,這會兒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風聲吹過樹梢頭,發出嗚嗚的呼嘯聲,淒風苦雨,遠處隱約傳來人聲交談,聽不太真切。
有一身著碧衫的宮女挑著一盞宮燈,正低著頭,疾步而行,她穿過長長的廊廡,左右張望了一眼,見無人注意,這才在最盡頭的宮室前停下,伸手敲了敲殿門。
「篤篤篤。」
緊接著,殿裡傳來一個壓低的女子聲音:「是誰?」
「送燈油的。」
過了片刻,腳步聲逐漸響起,往這邊靠進來,很快,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碧衫宮女眼疾手快,推開門飛快地閃身進去了。
「你——」
殿內沒有點燈,昏暗無比,碧衫宮女手中的燈籠便成了唯一的光源,她舉起燈,照亮了屋主人的面孔,五官平凡,勉強稱得上清秀,正滿面驚慌地望著她。
「冬兒,」碧衫宮女喚她的名字,低聲問道:「你不是已經出宮了麼?還回來做什麼?」
那人赫然是前幾日被帶入宮中的冬兒,她的嘴唇顫了顫,仿佛是哆嗦著,道:「我……是、是皇上派人帶我入宮的,我本來已經回到老家了……」
碧衫宮女吃了一驚,立即道:「皇上?他可問你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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