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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寶兒心裡冷笑,但還是接了茶在謝寒雨對面坐了,誰叫這位被奪了夫人位份卻還能挽回殿下心的女人有些手段呢,他也不能不給點面子,「小的在外頭聽人說,那個沈棲,就是沈尚書的兒子,叫流放那個……」
「我知道,嘁,他打死了兩個老婆才判個流放,朝廷也算是格外開恩了,」依著她的性子,這種男人得吊起來示眾,然後在名正典刑。
「誰說不是呢,人家家千嬌百寵養大的姑娘,嫁給他沒兩年就叫打死了,」德寶兒深有同感,「擱誰誰不生氣?不過啊,那家伙也是報應到了,在流配的路上船翻了,一船人啊,都救上來了,就他,淹死了!!!你說這寸勁兒!我瞧著只怕是河裡的水鬼也看不過眼,直接將人帶走了!」
雖然覺得更有可能是常家在為女兒報仇,但謝寒雨還是附和的點頭,「對,肯定是那河裡的水鬼以前也是受不了男人打她才投河死的,現在也算是給自己出口惡氣!」
德寶兒被謝寒雨如此具體的想像弄的後背發涼,他乾笑兩聲,「姨娘說的沒錯,沈棲都那樣了,沈家還力逼人家王家姑娘嫁過去呢,真的是缺了大德了,怪不得連鬼都不肯放過他兒子呢。」
謝寒雨挑眉,「竟有這樣的事?」王菊心的父親沒多少本事卻是個官迷,為了升官明知道沈棲是個什麼樣的人,還將女兒嫁了過去,她後來將那人給趕回家吃自己去了。
這一世沈棲殺妻的事被人早早的給揭了出來,沈棲也被流放了,按道理王家不應該再嫁女兒啊,這些世家豪門可從來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那王姑娘的父親是不是傻?」
「誰知道那些書香門第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德寶兒翻了個白眼兒,面上滿是對沈王兩家的不屑,「女兒的終身竟沒有名聲重要。沈家人上門說只要訂了親,那就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棲便是死了,王姑娘也得給他守寡!何況現在沈棲只不過是流放,王姑娘正好趕緊嫁過去,好路上照顧夫君!啊呸!」
德寶兒對沈家的嫌棄都寫在臉上了,「那王家竟然不出來扇沈家媒人的嘴,只說自家姑娘身體不好,現在成不了婚,等身子痊癒了,他家大人會親自往沈府和沈相議定婚期。」
這怕是還覺得沈邁會繼續呆在尚書位上呢。不過想想那些所謂大族的無情嘴臉,謝寒雨也不覺得有多意外,「那現在好了,沈棲死了,王姑娘也不用再嫁過去了。遇到那樣的男人,真不如守寡呢!」
「嗐,這不晚了一步麼,」德寶惋惜的拍著自己的大腿,這事兒他和其他小太監都討論過好幾輪兒了,但現在依然很有談性,「姨娘您是不知道,前陣子宮裡突然傳了消息出來,說是雍和公主一直身子抱恙,上清宮的道長說公主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歷劫,所以才會耐不得人間繁華,給出了個主意,讓公主出道做女冠呢!」
這哪兒跟哪兒啊,謝寒雨聽的目瞪口呆,雍和公主給自己炒作仙子人設想幹什麼?前輩子沒有這件事啊。上輩子魯王造反被殺,雍和公主乖的跟只鵪鶉一樣,一聲不吭的隨著駙馬去了封邑,之後她就沒再聽過她的消息。
怎麼這輩子也開始出來舞了?謝寒雨想不明白,「所以呢?這和王家有什麼關系?」
德寶兒又是老氣橫秋的一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自然捨不得,道長便說可以弄個替身替公主殿下到觀中修行。」
謝寒雨懂了,真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啊,這王菊心不愧是敢出面指證自己丈夫的女人,「所以王姑娘便去當那個替身了?」王菊心當替身她能理解,但誰給這兩方牽的線?謝寒雨心裡咬牙,肯定是李庭蘭,但她為什麼要幫王菊心?王家人能為她做什麼?
「可不是麼,」德寶兒又是一拍大腿,「您說這寸不寸,但凡晚一步呢,不是不用做女冠了?您說這女道士和守寡又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謝寒雨微微一笑,「可不是麼,這王姑娘還真是個沒福氣的。」王家又不差錢,王菊心又是公主的替身,在道觀里日子應當不難過。這可比做寡婦要強多了,而且以沈家的尿性,說不定還會要求王菊心去沈家守寡呢。真那樣王菊心的好日子才是真到頭兒了呢。
德寶兒說的口乾舌燥的,一口氣將面前的茶水幹了,笑道,「姨娘若沒旁的事,小的就告辭了。」
謝寒雨示意丫鬟將人送出去,自己則頹然倒在床上,沈棲就這麼死了,只怕對沈邁又是一重打擊,哪裡還會像前世那樣為楚珩殫精竭慮?何況沈芊雪的死多少也能和晉王掛上點關系。
她煩躁的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想不明白這一世怎麼那麼不順呢?就是因為多了個李庭蘭嗎?她前世是做什麼的?這一世她又在後頭做了什麼,讓事情變成了這般模樣?
以那個李庭蘭的精明,只怕已經猜到自己也是穿越過來的,那她會不會重點對付自己?還是她和自己一樣,選了位皇子準備通過他走到人生巔峰?
楚珣因為自己的設計已經被皇上厭棄,李庭蘭選的人是楚琙嗎?
想到如高山月樣的男人,謝寒雨不由將頭埋在鬆軟的枕頭里,前世她設計了他,這一世她還能再贏他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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