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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雨也注意到了坐在李庭蘭身邊的盧珍,她眸光微深,若不是清楚這個盧珍最終並沒有嫁給秦王楚琙,盧珍的父親更和自己成了忘年交,謝寒雨都要以為李庭蘭也是重生的了,不然她怎麼會提前去結交盧珍?
盧珍也在看混在一群丫鬟中的謝寒雨,她探身看向李庭蘭,「剛才那位寒雨姑娘也去你們車上了吧?」
謝寒雨在一眾丫鬟裡頭太過鶴立雞群,李庭蘭都不用找就能看到她,「嗯,她是幫李側妃傳話的,大概是李側妃身邊服侍的吧。」
江靜並不知道外頭的事,聞言有些吃驚,「你們說她幫著李側妃去給你們傳話了?」
江靜是內定的側妃,因此對李側妃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敏感,剛才李側妃到內堂給隆恩伯老夫人見禮的時候,也特意介紹了那位叫寒雨的丫鬟,說是晉王新從外頭帶回來的,她心疼寒雨姑娘在府里悶著無聊,便帶她出來走動走動。
江靜驚訝於寒雨的美貌,但並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晉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的,不論是宮內還是城裡,只要他看上的就沒有不伸手的,偏他身份高貴生的又好,對待那些輕浮的女子並不需要巧取豪奪,所以也沒有鬧出什麼不堪的事來。
倒是李側妃的小伎倆叫江靜不齒,「她不是李側妃身邊的丫鬟,」她輕輕搖頭,臉上帶出了些無奈,「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一個被自己夫主拱手送人的物件兒,再得寵也翻不起大浪來。
盧珍來了興趣,「可我看她的穿戴也不像個尋常丫頭……」
李庭蘭心裡皺眉,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明知那是個開了臉的丫頭,還在這兒當著外人的面說長道短,落到有心人耳里,只怕又是一場是非。但她並不打算出言制止,只將頭微微轉到另一側,小聲和李如玉還有李嫵說話去了。
江靜說這些的時候實際上是在看著李庭蘭了,見她對寒雨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心裡有些發沉,李庭蘭將來可是她們的主母,一個八風不動的主母對她們這些
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那姑娘聽聞是個極有才華的,因為家裡遭了事才進了王府,現今在晉王殿下外書房伺候,」這位賈姑娘前陣子太出名了,江靜不問,杜夫人也將消息打聽了出來。
盧珍臉上已經顯出痛惜之色,「我和她說了兩句,覺得是個極有見識的姑娘,可惜了。」
謝寒雨不過是到建寧侯府的馬車上傳個話,居然就被盧珍欣賞了?李庭蘭不由想到建寧侯盧翰,作者給的緣分看來誰也分不開啊!就聽江靜問道,「剛才人太多了,我竟沒和她說過話,既然盧姑娘贊她,寒雨姑娘必有過人之處了。」
盧珍敏感的感受到了江靜眼睛裡的不屑,心裡就有些不高興。她回京短短數月,這樣的眼神看的太多了,在這些讀書人家的女兒眼裡,別人仿佛都是腳底的泥,「嗯,那賈姑娘應該也是頗讀過些書的,說起話來極有見識,我挺喜歡她的。」
一個被送人當丫鬟的外室,被一個侯府千金讚不絕口。江靜都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了,她乾笑兩聲,「這樣啊,沒想到她這麼得盧姑娘的心,可惜這位姑娘是王府的人,不然我定然請側妃娘娘開恩,將她贈與盧姑娘了。」
說罷她又忍不住想提點盧珍兩句,畢竟盧珍一個侯府小姐,在公開場合這麼稱讚一個丫鬟實在有些不合適宜,即便那是晉王府里的,「盧姑娘一直在順天,可能不清楚咱們洛陽的風俗,你這麼誇她,對她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
盧珍已經勃然變色,她並不覺得自己為什麼不可以稱讚謝寒雨,而且江靜嘴上是好心「提醒」,臉上的卻像在看一個任事不懂的土包子,何況她幼時也是在洛陽城裡長大的,「我是一直在順天,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洛陽的風俗。你們這些讀書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我們這樣的武將之家了,說我們粗鄙都是輕的,還覺得我們窮兵黷武,勞民傷財,視人命如草芥,卻不知如果沒有我父兄那樣的人擋在前頭,哪裡來的你們今天的高朋滿座?」
李庭蘭忍不住回頭看著一臉不忿的盧珍,她說的是沒錯,後來韃子南下的時候,喪生在他們鐵蹄之下的可都是無辜的百姓,如喪家犬一樣就想著南逃的,就是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何止是韃子南下,就是陝甘民亂,要跑的也是那些人。但江靜不過一句提醒,就惹出這麼一大段話來,卻讓人覺得盧珍有些多心了。
江靜也愣住了,她也是在好心提醒盧珍,免得她以後到別家府上再說這樣叫人輕視的話來,「盧姑娘誤會我了,我並沒有惡意的。」她是主家,且盧珍兒還是建寧侯之女,便是有什麼不滿江靜也只能先忍著,「若是我不小心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人家歉道的乾脆,即使知道江靜不是發自內心的,盧珍也不好窮追不捨,只冷哼一聲將頭偏到一邊。
江靜一句話就引得盧珍突然說起這些了?
第74章 V章
七十四、
盧珍在順天的時候並沒有像洛陽城的貴女們那樣養在深閨,而是跟著兄長習武,甚至還和將士們一起守城。邊關將士過的什麼日子她最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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