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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庭蘭猛然回神,她示意櫻桃給謝寒雨倒了盞涼茶,「這位姑娘生的真美,我竟看直了眼。姑娘是李側妃身邊的?」
從李側妃的車駕到李閣老府上的車駕,中間隔著胡祭酒家和建寧侯府,謝寒雨走完了李閣老府上,後頭還有宋首輔家的馬車。
謝寒雨覺得李側妃整治她的手段太小兒科了,偏她拿這種粗暴的手段毫無辦法,這會兒要是「暈」在路上,只怕李側妃會說她是故意給隆恩伯老夫人的壽宴添晦氣。
她也顧不上規矩不規矩了,接過涼茶大大的喝了一口,才覺得命又是她的了,她拿帕子沾了沾唇邊的水漬,眼尾的餘光在李庭蘭臉上停留須臾,恭聲道,「謝謝姑娘。」
說罷將手里的茶盞遞還給櫻桃,便要告辭下車往後頭的馬車去。
「你還要去後頭?」雖然對謝寒雨談不上同情,但李側妃這手段也實在是上不得台面,李庭蘭看著兩頰被曬的通紅的謝寒雨,「怎麼不派個粗使婆子走一趟?」
謝寒雨哂笑一下,「可能是側妃娘娘覺得奴婢腿腳快吧。」她深深的吸了口車裡的涼氣,「謝姑娘的茶,奴婢告退了。」
謝寒雨的心砰砰亂跳,她實在沒辦法將眼前的李庭蘭和以後的那個康王妃聯繫在一起!
曾經她見過的李庭蘭也是漂亮的,但她永遠都是暮氣沉沉了無生趣的樣子。就像一幅前世那些旅遊景點書畫鋪子裡掛著的,充滿匠氣毫無藝術性可言的美人圖。
而現在的李庭蘭,卻是從畫中走出的美人,不但眉眼鮮活,笑容恬淡,整個人的氣質更是雋永如詩清靈似水,叫人有些移不開眼,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這李庭蘭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樣,被換了芯子!
想到這裡她猛然回頭盯著閣老府的馬車,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前世李庭蘭可是沒有回閣老府,楚哲雲也沒有和沈芊雪攪在一起。
何氏放下車簾輕嘆,「這位不會就是晉王從楚家搶來的那位姨娘吧?嘖,嫩生生的一個姑娘,命可真夠苦的。」她剛才是真的被謝寒雨給驚艷了,以至於人都走了,她還挑了車簾傾身出去瞧了一會兒,「我剛才瞧見她也回頭了,嘖嘖,可真是漂亮的很。」
何氏並不知道呂家莊裡那些彎彎繞,真以為外頭傳的就是真相,晉王看中了楚哲雲的絕色外室,弄回王府去了,「這楚哲雲還真是好命,一個外室不但保了自己的小命,還給他爹換了個輔國將軍的爵位,嘖,趕上一場大捷了。」
她已經從李庭蘭口裡知道了沈芊雪自盡的真相,不由感嘆沈芊雪命不好遇到了那樣的父母,幼時沒有將她教養好,將她養成了個視人命為草芥的性子。現在又為了沈家的臉面,將人生生給拖死了。身後名聲再好聽又能如何,命沒了卻是再也喚不回來的。
為這個何氏還命人拿了一千兩銀子為沈芊雪在寺里辦了七天水陸道場,為她祈願來生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是啊,一個女人換了個爵位,誰不稱讚晉王慷慨,」李庭蘭已經回神,前世她見過謝寒雨的次數並不少,最初是謝婉怡的娘家侄女,記得當時她對謝寒雨還挺有好感,覺得她開朗大方見識不凡。
後來她成了晉王府的賈夫人,她見到她就得行禮了。再之後她成了皇后娘娘,而她則是跪在她腳邊的康王世子妃。
她記得她曾滿眼鄙夷的斜視自己,語氣里充滿了不屑,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警告她要善待謝婉怡,別在王府搞「嫡庶有別」那一套,說什麼有本事的女人往男人身上使勁兒,而不是仗著身份去為難另一個苦命的女人!
「你說李側妃這是什麼打算?叫全城人都看晉王府的笑話麼?」何氏有些鬧不明白李側妃的盤算,「看來這位賈姑娘不是個好相與的。」
能讓掌著王府中饋的側妃下手設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位姑娘已經成了側妃的心頭大患。
李庭蘭也在尋思李側妃的打算,「讓她去胡家倒能理解,後頭這一路圖的是什麼?叫大家都賞一賞美色麼?」
「你還真是促狹,」何氏被侄女的想像給逗笑了,「你呀,這有什麼難猜的,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被人盯著瞧的,這個寒雨姑娘在各家跟前晃這麼一圈兒,豈不是叫人看遍了?她又生的美,想不被惦記議論都難,你說晉王知道後心裡能不膈應?」而李側妃就算是回去後被晉王斥責,她有兒女傍身,又掌著中饋,被罵兩句有什麼關係?
那李側妃就把謝寒雨給想簡單了,上輩子晉王見幕僚的時候謝寒雨都可以在場相陪的,這點兒算計根本傷不了她。
……
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馬車才緩緩動了起來,等李庭蘭她們在伯府二門處下車,就看到了杜夫人迎了過來。
何氏含笑和杜夫人見禮,「到底是骨肉相連啊,聽說夫人早早就過來幫忙了,可真夠辛苦的了。」
何氏從李庭蘭那裡聽了不少江家和隆恩伯府的事,今天這一看,還真讓李庭蘭說對了,什麼清流孤傲,不屑於和外戚來往,這不,人家都跑來當伯府的半個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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