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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感覺還不錯。

  「景言,多謝。」多謝你能在皇室爭奪中給予我一份難能可貴的親情,讓我不至於迷失在權力爭奪中,變成自己都不喜的模樣。

  太子不想移了性情,處在旋渦中掙扎的時候有時卻顧不上許多,如同在暴雨中無法辨明方向的人,可能不受控制的便會將底線一踩再踩。

  有了照明的燈或許就不一樣,總歸不會偏離。

  時欒輕笑道:「皇兄做何同我說這個,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也是兄弟。」

  甚少有表情的人,笑起來便格外奪目,小六在他面前笑的時候屈指可數,卻讓他記得深刻。

  驅散無盡冷意,只留清風明月。

  太子感慨,「是,我們之間,不必說謝。」一句謝字,又如何抵得上六皇弟為他做的。

  有暗衛提前的囑咐,太子並未讓人陪他多久便開始趕人,京郊荒涼,若再晚些到了傍晚,寒意必會更重。

  告別後,時欒坐上了回程的馬車,只是還未跑多遠,便遇到了等待多時的劉德全。

  馬車停了下來,時欒探頭明知故問,「公公如何會在此。」

  拂塵隨著拱手小幅度晃著,劉德全行禮道:「六殿下,陛下讓您看望完太子便早些回宮,莫要在外逗留。」

  快回去吧您,自己惹得火自己消,陛下心情一不好,底下伺候的人噤若寒蟬,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再惹得陛下不痛快,若不是因為來堵六殿下,他怕是現在也同他們一起共苦著。

  果然,時欒心中哀嘆,想回皇子府自己待著都這麽難。

  「那便走吧。」無奈的將頭縮回馬車,看著淩一道,「過會兒我將你送回府,宮裡規矩嚴,你就別跟著了。」

  淩一不甘,卻不能多說什麽,「是,殿下,屬下自行騎馬回去便是。」

  他何德何能,哪裡敢勞煩殿下送。

  「也好。」時欒應道,騎馬或許更痛快些,最起碼比坐馬車速度快多了。

  暗衛騎著快馬又是先一步趕回了皇宮,將六殿下的探訪過程事無巨細說了個明白,連同說了什麽話、去外面散了多久的步都未曾放過。

  不帶感情速度又快,暗衛很快匯報完,便被文景帝揮退。

  「這個小六,安撫起人來倒是頭頭是道,再給勤勉的太子帶壞了。」

  越是了解,他越是不明白,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如何敢有恃無恐的做出這些事,他難道就不怕被罰?

  也是,被罰過還敢的人那自是不怎麽怕的,文景帝莫名有預感,往後還有的折騰,以往和大臣閒聊,總會有人苦惱自家小兒子多鬧騰什麽的。

  皇家的幼子自小被規矩束縛,在他面前一個比一個乖,以前還不曾理解大臣的帶著笑意的「抱怨」,如今,他或許也正在體會?

  總之,文景帝算是徹底明了,六皇子他就不是個省心的。

  馬車噠噠進了皇城,又回了皇宮,走著回到偏殿,時欒一進門便看到了挑燈批奏摺的文景帝。

  邁著的步子頓了頓,時欒心道:怕是來著不善。

  【父皇怎會在此?】

  文景帝手中的奏摺並未放下,「回來了」。

  為防被熱死,時欒身上的狐裘已然解下,將其遞給跟著一起回來的劉德全,單膝跪地,「拜見父皇,兒臣回來了。」

  宮裡的規矩多到讓人的膝蓋受不了。

  將奏摺一扔,文景帝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若不是讓劉德全去堵你,朕今日怕是見不到你了,說說吧,昨日才說的身子好些再去,今日轉頭就忘?」

  時欒狡辯,「休息一晚,兒臣確實覺得身子好多了。」

  【好多少都是好,這句話沒毛病的…吧,一夜輾轉難眠,終於得了機會哪裡等得,這不是等不及了嘛,而且萬一有什麽變故去不成了怎麽辦,父皇定然能理解。】

  文景帝覺得他不能理解,還好多少都是好,摳字眼扭曲意思倒是頗為熟練!

  「既如此,言兒便來舞個劍驗證一番?」

  時欒:「……」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真的有違帝王風範了哈。

  見人不說話,文景帝咄咄逼人道:「怎麽?幼時言兒的武藝還是跟朕學的,不能舞?」

  殿內的太監宮女們眼觀鼻鼻觀口,恨不能將頭埋到地里去,天家的笑話可不是他們能看的,就算再好笑他們都不能笑!

  雖然不知道為何六殿下好端端的將陛下惹成這樣,但總歸看起來和往日的生氣不大一樣,頗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

  崩帝設了啊喂,堂堂文景帝,何至於此!

  時欒覺得自己的心聲還算合理啊,怎的一副將人逼黑化的模樣,他的威力沒有這麽大吧。

  時欒心中犯嘀咕,難道是八皇子又作妖了?

  一天都未在文景帝面前晃的八皇子很冤,奈何自覺發現了真相的時欒就要將鍋往人頭上扔。

  時欒低頭認慫,「父皇恕罪」。

  【有些怕】

  不錯,還知道怕!

  文景帝心中大為欣慰,他就怕這人天不怕地不怕,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淡聲道:「皇兒何罪之有?」

  時欒做認錯狀,「不該強詞奪理,賣弄字眼。」

  【父皇為何會如此,難道是,是關心我?】

  心聲中帶著雀躍和不敢置信,讓文景帝愣了愣神兒,這句心聲中,似乎飽含了許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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