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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言言拍了拍小丫頭的手作為安撫。剛被人群圍住的時候,他也想過要不要找個藉口糊弄過去,或者和之前一樣,表演一段劍舞。
但是忽然的心血來潮,讓他做下了這個決定。
如果表演全部的舞蹈,說不定會遇到什麼事情……或許就是他期望的那些。
而且這些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剛才散客的糊弄難度是十,那這些人就是百,難度整整提升了十倍。
黎言言深吸一口氣,從人群中穿出,走上裝扮一新的戲台上。
從上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半條街的盛況,伴隨著幾乎晃花眼睛的耀眼燈光。
黎言言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恐高。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佩服那位繡瑛姑娘了,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完成自己的表演。
不需要曲奏,黎言言揭下面紗,根據自己的節奏開始了舞蹈。
練習了一個月,這支舞蹈的所有細節都瞭然於心,黎言言儘量讓自己忽略台下的人群,全身心投入到這曲舞蹈中。
一舞終了,黎言言睜開眼睛去看台下的人,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分散了好多,只有一個人站在台下的中心位置,周圍有一圈真空帶。
他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置信台下那人是誰,在確認自己沒看錯後,快樂地奔到戲台邊緣:「簿和!」
人群中最顯眼最突出的那個人果然是簿和。
他有些冷淡地和黎言言直視,看著對方快樂的表情,不知怎麼,自己也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來。
明明他的目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我等了你好久。」黎言言快樂地向他招手,隨後想都不想,直接從高高的戲台上跳下去。
如果做好準備,從高台上跳下來不會受傷,最多腿腳有些麻,但黎言言毫無準備,就有摔斷腿的風險。
「簿和」震驚面前只見過一次的「少女」居然會如此信任他,將生命都交付出來,一邊又忍不住走近高台,想接住對方。
他的判斷正確,黎言言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就知道你會接住我。」黎言言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危險,乖順地被「簿和」抱在懷裡,依賴之情溢於言表,「你怎麼現在才來。」
「簿和」很想硬氣地把人放下,但手違背了他的意願,緊緊地將人抱在懷裡,像是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珍寶:「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黎言言啊。」黎言言理所當然地回答,「你也失憶了?你忘記我了?」
他的一連串疑問讓「簿和」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但仔細一想,若是見過容貌如此突出的「女子」,他一定會認出來。
於是「簿和」終於將黎言言放下,明確告知他:「我的確不認識你。」
或者說,認識他的不是自己。
黎言言眨巴眨巴眼,似乎沒想到任務世界居然有人和簿和長得一樣,認錯人了只能自己認栽:「不好意思……你和我朋友長得一模一樣。」
他道歉完之後就要離開,時間不知道還剩下多少,要先找找之前的小丫頭。
「或許,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在哪。」
身後傳來的聲音成功讓黎言言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了一眼,想了想:「可是我今天晚上還有事,明天來找我可以嗎?」
年輕男人知道對方今晚要做什麼。花街的花魁選舉在城內很有名,更何況對面的「少女」穿了一身紅色的紗衣,曖昧之情溢於言表。
想到「她」還會給別人跳舞,「簿和」的心裡就湧上一股無名的憤怒與焦躁。
他抓住黎言言的手,力氣很大,對方動彈不得,隨後直接敲暈了「少女」,將人帶走。
小丫頭在人群中遲遲不敢出聲,人群距離黎言言很遠,所以只能聽見他們對話的隻言片語。
那人是攝政王。
為什麼,為什麼言姑娘敢肆無忌憚地跳到對方懷裡去?
迫於攝政王的威名,小丫頭之前不敢說話,此刻也只是急匆匆地記住攝政王離開的方向,然後回到花樓告知老闆。
而其他人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欲.望。
黎言言……的確很好看。
之前為繡瑛姑娘打抱不平大男人眼神痴痴地看著戲台,似乎還能見到上面驚鴻舞蹈的少女。
但是對方已經被帶離了花街。
一瞬間,周圍人都對後面的表演索然無味。
——
黎言言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光大亮,已經是第二天了。
睡的時間太長,後腦勺還有隱隱的痛感,因此黎言言在床上坐了半天,外面有人敲門才緩緩地回過神。
他清了清嗓子,忘了要把自己偽裝成少女,用自己原本的聲音說:「請進。」
門口走進來的是簿和,是他熟悉的簿和。
黎言言的眼睛瞬間亮了,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去抱住簿和。
這次他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熟悉的簿和!
「我一直在找你……」黎言言剛想說,卻聽到了腦內系統提示任務完成的聲音。
「你可以回家了,言言。」簿和如此說道。
「什麼意思?」黎言言有些不解。
「你現在就脫離世界,我把你送回家。」簿和拽著黎言言的手,帶著他離開了房間,外面古色古香的建築忽然變成了一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