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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熠秋的眸子裡透著錯愕, 他皺了眉,但又一瞬間破了功,他被顧濯逗得紅了脖子,耳朵也瞬間緋紅了。雖然他與顧濯交歡並非初次,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顧濯這樣兇猛。他以往都是被伺候著的,如今倒像是他在伺候顧濯。

  甘寧沒有楯州那麼熱,但是他看著顧濯喉結滑動,自己面上也生出潮紅,不久便出了汗。顧濯動作粗魯,不顧他的死活將人拖到了床上。他痛吟幾聲,明顯沒有以前那樣舒服,不多時眼角便涔了淚。實在受不住了,全身都在打顫,才咬著牙道:「顧濯!你瘋了,你想弒君……」這該是欺君,欺侮!

  這句話顛簸著被吐出來,聽著也是悅耳。顧濯箍著謝熠秋的手腕,「陛下,跟我討饒吧,求我憐愛,向我俯首……」

  他今天一定要狠狠地罰謝熠秋,把所有委屈都討回來。這輩子、上輩子,謝熠秋如何壓榨他,如何欺負他,他便如何讓謝熠秋羞著跟他討饒。

  他聽著一聲聲「衡之」「夫君」「饒了我」,不知過了多久,謝熠秋口齒含糊地累癱在他懷裡。可他是白天進來的,此刻才剛入夜,他有些餓了,便看了眼垂著睫毛昏昏欲睡的謝熠秋,披上衣服出了門。

  沒過多久,顧濯端著晚飯進來,謝熠秋正睡的熟,他便將人扶起來抱在懷裡餵。謝熠秋迷糊地吃著吃著便醒了。他們身上汗多,顧濯備了水,要將人抱進去,誰知謝熠秋卻怕了,非要自己進。

  顧濯便真的撒了手,看著他又疼又軟地癱進去,而他像是在觀賞。謝熠秋閉著眼,像是睡在了裡面,顧濯便湊過去道:「你又在等著我給你洗?」

  謝熠秋聲音有些沙啞,「沒有。」

  「那你洗這麼慢,是不打算讓我洗了?」

  聞言,謝熠秋想抬手,可身子軟的怎麼也抬不起來,他垂著眼睛慢吞吞地動,一睜眼,自己已經被顧濯按在桶壁上了。而這浴桶小,兩人便只能面對面摞在一起,他坐在顧濯腿上,一瞬間渾身上下都發了燙,是由內而外的滾燙,如一股熱流襲進。

  身前之人的氣息打在自己的耳邊,他熱得駭人,趴在那人的肩頭,一聲一聲低喃著「顧衡之」。

  但顧濯似乎並不想給他滿足,只是脹在他的體內,穩如泰山。謝熠秋要麼求他,要麼「御駕親征」,髀間抖擻。

  謝熠秋一夜都是迷糊的,直到第二日,兩個人都是睡到日上三桿才醒。他知道顧濯這是故意折磨他,聽到門外來人喊吃飯,便拽著顧濯不許他起來。

  韓承在門外端著飯食怔怔地立著,生怕涼了,但是屋內沒人應聲,他也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等著。

  屋裡的顧濯被謝熠秋扯著,索性俯身壓在謝熠秋身上,將腦袋埋在他胸前,沉沉喘著氣,道:「你想跟我睡多久?不吃飯了?餓著?」

  謝熠秋閉著眼睛,無力道:「你給我穿衣。」

  顧濯突然笑了,他想讓謝熠秋跟他稍微低低頭,於是弄了他一晚上,結果這時候謝熠秋又指使他了。但他不生氣,只是將人拉起來,說了一句「嬌慣。」

  謝熠秋微微皺眉,聽不得別人喊他「嬌慣」,但也沒開口反駁,任顧濯擺弄。

  到了接近中午,兩人才一塊用了飯。顧濯忽然想起來問:「重善說你送來了軍械,該不會是通州的那一批吧?」

  謝熠秋道剛剛用完飯,正擦著嘴。「通州那一批軍械盡數放在了楯州,給了舜秦王,從前在陳盛手裡拿過來的順啟營合併到了舜秦軍里,這批軍械已經老化,不能直接用。楯州、濮州和費州有工匠和冶金的地方,我監工數月,看著他們將老化的軍械修理好,又仿照著做了一批新的能用的軍械。」

  顧濯驚嘆地一笑,他沒想到離別這些日子,謝熠秋竟做了這些事。他從書信中得知謝熠秋在那三州開展了屯田,準備士兵和糧食。如今謝熠秋在南邊那三州不僅發展起了農事,還搞起了軍備,短短半年,顧濯不得不嘆一聲,當真是當帝王的材料。

  謝熠秋道:「我在費州遇到了魏霄,他因李南淮籌糧北上,誤觸了世家權貴的利益,被逼得全家都沒了。可我在他口中聽聞,李南淮在臨牧與北蠻打起來了。」

  顧濯對此事不知,但他卻知道他實實在在地殺了莫夫,便道:「北蠻與莽蒙打仗,分身乏術,怎麼會出手攻打北明?」

  「所以那只是帝京中的言論,帝京皆傳言李南淮與北蠻打仗,到現在都還沒回京呢。可莫夫死了,他在跟誰打?」

  這倒是奇怪了,顧濯吃完了飯,起了身,與謝熠秋一同去了會客廳。他要見一見魏霄。

  他們來的時候,魏霄已經候著了。

  顧濯伸手請人坐下,道:「我與魏同知許久沒見過面了,如今一見,竟是滄海桑田。」

  魏霄一路見過太多景象,讓他看清了許多事。看清了帝京中人心的假,也看清了北明各境百姓窮苦的真。他苦笑一聲,「滄海桑田,我如今罪名加身,再也回不去帝京了。可顧大人是要立大功的,來日歸京,一世榮光。」

  顧濯身邊還坐著謝熠秋,他沒開口,但是顧濯卻笑了一聲,開口道:「來日歸京,不會是因為立了大功,而是因為我本該回去。且魏同知覺得,我是會背負著戰功回去的嗎?」

  他沒直說,但是明顯是在給魏霄看,他如今與受忠帝混在一起,絕對不會再是李氏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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