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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承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去。」

  誤之瞬間沒了趣,他平日裡與司少倉沒什麼交際,若是忽然去問這些秘聞怕是有礙觀瞻,還容易被打,這才拉下面子求了韓承一遭,沒想到他竟這麼不知趣!

  「那我自己問得了。」

  顧濯與謝熠秋上了樓,還是個雅間,顧濯瞬間明白了什麼,鄭覃是個粗野的漢子,定雅間必然不是他的風格,怕是裡面還另有其人。

  謝熠秋也看出來的,忽然頓住了腳步。鄭覃沒見過他,所以認不出這位曾經的皇帝,可若裡面有個能認得出來的……

  顧濯下意識地輕輕拍了拍謝熠秋的手,進了門,果真坐著其他人。

  張文陽起了身,笑著道:「顧大人無恙!帝京一別竟已數年。」

  顧濯對此人沒有什麼印象,但又覺得莫名的熟悉,索性將披風掛了起來,坐下來,道:「鄭將軍為何不與本官引薦一下?」

  張文陽這張臉確實讓人記不住,特別是顧濯只見了他一次,而且那時候他人微言輕,顧濯怕是根本就沒注意過他,所以他並未生氣,而是笑著坐了下來,道:「我父乃是濮州州丞張陰,當年顧大人在冬獵上應是見過我一面,不過大抵是不記得我。」

  「冬獵」一詞,到了顧濯耳朵里,他便忽然想起來了,當年確實有一個濮州來的,在場上沒多久便被「射殺」,而動手的正是他身邊坐著的謝熠秋。

  他知道謝熠秋也想起來了,不然也不會感受到面色冷淡的謝熠秋在桌子底下竟拽著顧濯的衣角。

  張文陽認識謝熠秋,他能認出來每一個貴人的面孔,見一面便足矣。

  要說如今的酒場上唯一不知道謝熠秋真實身份的就是鄭覃了。

  「我從濮州沒帶多少東西來,唯帶了一些濮州產的參,專程贈與顧大人。」張文陽拿了東西擱在桌上。

  鄭覃瞬間眼睛放了光,「這可是好東西!我雖沒嘗過,卻早有耳聞,這叫什麼——皇帝什麼?」

  「是濮州的太子參。」

  鄭覃道:「差不多!皇帝與太子有什麼區別?最後都是皇帝。」

  顧濯淡淡一笑,「這種好東西,張公子專程給本官?從濮州至通州的路可不好走,去楯州倒是方便些,張公子怎麼不直接送去楯州?」

  張文陽故意問:「顧大人之前在楯州?我只聽聞顧大人來了通州,卻不知楯州竟也有顧大人的足跡。」

  他是鄭覃帶來了,鄭覃是個榆木腦袋,他卻是個聰明的。顧濯眼中帶著幾分審視,卻故意裝作散漫,「鄭將軍應該告訴你了,本官是從楯州過來的。」

  張文陽疑惑著,「那我確實不知了。我只聽父親說,楯州州丞傳信濮州,說日後不會再往濮州輸糧,顧大人既是從楯州來的,應該對此事有所耳聞吧?顧大人可知為何?」

  顧濯輕笑,「本官上哪知道?」

  「顧大人竟是不知的啊!」張文陽飲了一口酒,「那顧大人可知楯州州丞死了,是被人殺死的。」

  鄭覃一驚,「死了?」

  顧濯眸色冷淡,一隻手臂撐著桌子扶著頭,「張公子知道的事情真不少。」

  張文陽輕笑一聲,「不多,不過是結交了一些友人,遍布北明罷了。若是想不知道也難啊。」

  顧濯知道陳盛死了的消息瞞不了多久,帝京遲早會知道,但是現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他手裡有鄭覃極度渴求的糧食,所以他能拿住鄭覃,且鄭覃並不知道楯州發生了何事,他沒有顧濯的把柄。而面前這位張公子卻知道楯州發生了什麼,他定然是知道了顧濯殺了陳盛,若此事傳到了帝京,謝熠秋的軍隊還沒來得及建起來,事情可就難辦了。

  而且,張文陽對面前的謝熠秋格外注意。

  楯州可是一塊肥肉,它本就不討李南淮的喜,若有人要在楯州反水,且那人是李南淮至死也要拉進地獄的人,他定會不遺餘力地派大軍踏平楯州。

  「楯州州丞死的確實可惜了,好歹是人命一條。」謝熠秋淡淡道,「楯州一直靠他撐著,才能與西奴毗鄰這麼久都安然無恙。」

  若是有恙可就麻煩了,鄭覃眉頭緊鎖。西奴若是敢碰楯州,可當真就麻煩了,若它將當年與楯州訂立的盟約擺在了李南淮面前,必然是要牽扯出通州的。他急忙道:「是啊!這條命可是楯州的護身符!他是萬萬不能死的!就算是死啊,也得悄悄的,豈能讓楯州百姓覺得不安?文陽賢弟還是莫要說了。」

  張文陽笑了一聲,「酒場上的話,只當聽個樂呵,酒過三巡後什麼都不必記得。」

  顧濯可不想與他們酒過三巡,通州的酒大抵都是一樣的難喝,他勉強抿幾口得了。

  鄭覃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謝熠秋,上次見面他不曾露臉,但光看身姿就足以斷定長相定然也不錯,如今一見,確實俊俏,但又不是完全的俊俏,是俊俏中帶著凌厲,看著讓人難以近身。

  但鄭覃見過許多野牲,野狼、野鷹、野豹,個個生的一副好皮囊、好羽翼。他喜歡射殺這些野牲,將他們的皮囊剝下來做成墊子壓在屁股底下才叫舒坦。

  他舉著杯,笑著道:「小兄弟,上次你不肯飲我的酒,這次總得給我個面子。」

  顧濯看著酒就覺得胃疼,但他拿起酒杯音調高了起來,「什麼好酒,竟叫將軍如此念念不忘,若是抵不上帝京的酒,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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