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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還好,可是沒想到又吸引來了更多蒙面人。衛揚肩膀糟了禍,鮮血從衣裳里滲出來。

  眼看著完全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李南淮撿起刀子砍了幾人,沒能斗過,便急忙帶人逃跑。

  蒙面人一路追趕,直到幾人躲進了一間荒廢的廟宇,李南淮喘著倚靠在佛像後面,身前一股溫熱,謝熠秋驚悚之中抽了一口涼氣。

  李南淮胸前竟插著一支箭,他臉上冒著冷汗,見謝熠秋驚慌,只是笑笑,道:「太子哥哥不要害怕,只是小傷。」

  他一隻手攥住那箭的根部,狠狠一拔,連帶著血肉一起拔了出來。

  李南淮長長「嘶」了一聲,汗也一下散了出來。

  謝熠秋脫了自己的外袍捂著李南淮的傷,聲音顫抖,「我不怕,玉衡,我帶你回宮。」

  外面的人追了過來,衛揚強忍著身上的刀口,陡然起身沖了出去,以至於身旁這兩人都沒時間拉住他。

  後來兩人回了皇宮,才知帝崩,三更天時,皇宮沒有落鎖,反倒是羅列著禁軍,裴錢帶人從宮門口迎謝熠秋回宮。

  一夜之間,天下大變,先帝駕崩,聽聞是傳了旨意,要裴錢輔佐新帝。而衛家慘遭滅門竟也是先帝口諭……

  太醫給李南淮看了傷,謝熠秋前來查看,卻見李南淮神色不佳。

  那些人不像是奉了先帝的命,倒像是奉了別人的命……李南淮心想,普天之下,竟然有人敢追殺太子,若說他們不認得太子,難以讓人相信。帝京之中,有誰沒見過謝熠秋?

  還有,他隨手撿起的那把刀,是繡春刀。

  錦衣衛在東廠之下,東廠又是在裴錢手裡,若是真的奉皇帝命令,為何身著夜行衣蒙著臉?

  謝熠秋看李南淮臉色慘白,道:「怪不得皇宮封了,是帝京中混入了西奴人。」

  「為什麼會這麼說?」

  「是裴總管告訴我的,太醫看了你的傷,是西奴人的箭。」謝熠秋激動起來。

  西奴人擅騎射,其射箭的本領比任何一個中原人都要好,而他們那獨特的箭頭也是北明模仿不來的。梅花狀的箭頭,射進人的肉里之後會死死地勾著那塊肉,像魚鉤一樣,越是用力往外拔,越是會連帶著血肉一起拔.出來,弄得血肉模糊。

  怪不得李南淮中了一箭之後便這麼虛弱,連嘴唇都是白的,胸前雖已經處理過,綁著繃帶,卻還是不一會兒就能看見血滲出來,稍微一動便痛苦萬分。

  「父皇駕崩了,他們便著急潛入帝京,殺人放火!西奴與北明一向不睦,若不是裴總管告訴我,我現在還不知你的傷有這麼嚴重……更怕北明危矣!」

  李南淮靜靜看著他,只是輕輕抬手撫去了謝熠秋臉頰的淚,「我的傷不要緊,太……陛下新帝即位,當以社稷為重,嚴查此事。」

  謝熠秋回宮之後便急忙派人前去尋找衛揚,找到之後便見衛揚滿身傷痕,是從帝京城外的護城河裡打撈出來的,想必他是被追殺到了那裡,潛進了水裡。

  衛家只剩衛揚一人。「陛下!我衛家遭此橫禍,我母親懷胎而亡,父親與幼弟生死未卜,屍骨未存,請陛下為我衛家做主!」

  謝熠秋在白天出宮一趟之後回宮,一切都變了,自己突然成了新帝,先帝突然駕崩,而他竟在先帝臨走時都沒能陪伴左右。他不得不處理眼下的一切,帝崩與臣薨之間,所有大臣都將注意力放在先帝身上。

  而如今的謝熠秋又是裴錢協理朝政,衛家竟遲遲沒能得到公道。

  後來這事竟慢慢銷聲匿跡了。

  當時的李南淮卻記得,他們明明是五個人一起在秀春樓飲的酒,去衛家的時候也是五個人,而後魏霄與魏暢竟突然不見了。

  李南淮與謝熠秋回到皇宮之後,卻見到這兩人在宮中,裴錢似乎也早知道了兩個殿下在外面受害,一早便前去接應。若說他是為了迎接新帝,那為何在他看到李南淮身上中箭竟似乎像是有什麼準備,太醫看了傷口也早早下了定論,說是西奴人幹的。

  李南淮雖是在帝京長大,卻是生在西北,兒時便見過西奴人的東西。這箭雖是西奴的樣式,卻絕對不是出自西奴人之手。

  裴錢的野心,謝熠秋看不出來,李南淮卻能看出來。衛家到底是不是皇帝下令誅殺的,無從知曉,倒是極有可能是某人想用臨死的皇帝做藉口。

  先帝突然駕崩,沒有絲毫的徵兆,雖然原本就已經難以維持,卻就在那日謝熠秋不在的時候悄無聲息便死了。世間的巧合未免過多,李南淮從來都不是一個相信巧合的人,事在人為,非天災就是人禍。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若告訴謝熠秋他身邊掌權的那位大總管野心昭昭,絕不是個純人,謝熠秋還如何安穩地坐在帝位上?

  裴錢在李南淮與謝熠秋回來之前便早已準備,那就說明,有人通風報信。突然消失的魏家兩兄弟雖然沒說話,裴錢卻說了。「太子殿下應該聽信魏家兄弟的話,早些回宮,才不會遇到這種事情啊!殿下千金之軀,不該如此冒險!若有什麼閃失,奴婢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先帝。」

  若不是魏家兄弟,李南淮一早就猜到了,哪裡還會看裴錢在自己面前演戲。

  李南淮養完傷之後因私帶謝熠秋出宮而被罰禁足,活活在璇璣宮關了半年之久。他求謝熠秋能給衛揚一個差事,即便是不能嚴查衛家滅門之事,也應該給他一個寬慰。謝熠秋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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