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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距離堪堪不到三厘米。
蔣曜盯著段添的嘴唇,腦海里驀然響起花雅的嗓音,霸王硬上弓。
他感覺自己「啪」一下,體內有什麼弦斷了。
「哎添添,」蔣曜啞著嗓子問,「你接過吻嗎?」
段添正欲一拳擂在蔣曜的肚子上,被他這個問題問地愣了愣,「什麼?」
「沒什麼。」蔣曜鬆開自己的手,又往自己那邊方向一滾,背對著段添,以免段添看見他身體某些部位的變化。
段添真覺得蔣曜精神方面有些問題,一會兒鬧騰一會兒安靜,神戳戳的,剛蔣曜湊過來那一瞬把他嚇了一跳,還以為這逼要揍他呢。
「你是要睡覺了?」段添看著蔣曜背對他,手機也沒玩兒,涼被裹得嚴嚴實實。
「睡覺了,」蔣曜說,「晚安。」
「行吧,」段添把燈給關了,「晚安。」
房間一片黑暗,蔣曜才敢把涼被給掀開,某些部位隱隱有消退的氣勢,他給自己洗腦,這邊的溫度果然使人火氣旺。
霸王硬上弓。
蔣曜揉了揉額角,下午花雅對他說的話在腦子裡揮之不去了,這字面意思不就是強制嗎,花雅也能接受?
他側頭看了眼段添,對方還在玩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打在精緻的面容上。
「睡不著?」段添突然問。
「哎我操,你怎麼知道我醒著?」蔣曜猝不及防,捂著心口呼了口氣。
「你掀涼被,翻身的聲音響得牛大,」段添說,「還有你那眼睛挺亮的,跟銅鈴一樣。」
「你還說我不會比喻呢,」蔣曜笑,「你這比喻比我好得到哪裡去?」
「哦。」段添冷漠地回。
「你還記得我剛剛問你的什麼嗎?」蔣曜看著段添問。
「你問我接沒接過吻,」段添說,「你一天在想些什麼,問我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那你接過嗎?」蔣曜說。
「你猜。」段添語調上揚。
「沒有吧,」蔣曜想了一會兒說,「小pink24K純情少年,怎麼可能接過吻。」
「什麼什麼24K純情少年,」段添說,「我真的服了。」
「那我猜的答案對嗎?」蔣曜問。
「嗯,對的,」段添說,「沒有獎勵啊。」
「沒有就沒有唄,」蔣曜說,「這個答案就算是獎勵了。」
「啊?」段添沒理解過來。
「別玩手機了,」蔣曜扣住段添的手,把手機熄了屏,「關燈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你這人.....」段添還想反駁,被蔣曜一手蓋住了眉眼。
「睡覺了麼兒嘞。」蔣曜噓了聲。
「老子哪天真的要扇在你嘴上。」段添聽見蔣曜說方言,氣不打一處來,想掙扎但是被人錮住了肩膀,額頭磕在了蔣曜的鎖骨。
「你說你是不是麼兒嘛,在戰隊你是最小的,」蔣曜含著笑的嗓音說,扯來涼被蓋在段添的身上,「莫動,我把被子扎一哈,空調吹著的晚上別著涼了。」
段添:「.....」
這麼說他也沒法反駁。
蔣曜給段添紮好涼被就移開了身軀,中間又騰出了分隔線來,不是不想靠近,甚至剛剛他就想一把摟住段添睡覺了,但是還是要保持邊界感。
臥室窗戶大開,從外面灑進來月光,紗簾被海風吹得簌簌地響。
段添的呼吸已經放輕緩了,蔣曜毫無睡意,側頭盯著段添的睡顏,耳邊跟他媽循環播放似的,全是花雅的那句霸王硬上弓。
涼被給段添蓋去了,屋子裡的空調溫度調的也很低,但蔣曜感覺自己身上很燥熱,他默默地在心裡念起了大悲咒。
第二天,段添和蔣曜兩個人都頂了黑眼圈起床。
至於段添為什麼會睡成黑眼圈,他是由衷地對蔣曜感覺到濃濃的佩服,他就應該在蔣曜睡前問一句,你說不說夢話?
他是被蔣曜的夢話給吵醒的。
為了留證,他還特意用手機錄了音。
「霸王硬上弓!我要霸王硬上弓!」
段添打開手機錄音,裡面傳出來蔣曜激烈又急切的嗓門,還不是說的,這逼直接是吼出來的。
「怎麼說?」段添站在床下,雙手插兜挑眉看著坐在床上滿臉迷茫的蔣曜,「你要上誰?」
「操啊,」蔣曜無地自容地把臉埋進手心裡,「這他媽是我的第二個人格吧,操!」
「我凌晨三點被你吵醒,」段添陳述著這個事實,「你聲音多大啊,我的媽呀,老子以為你被鬼上身了呢。」
「意外,真是意外,」蔣曜無力地解釋,「我從來不說夢話的。」
「霸王硬上弓!我要霸王硬上弓!」錄音還在持續播放。
段添:「......」
蔣曜:「......」
解釋在證據面前顯得多麼的微不足道。
「你給我說說,你做了什麼夢,要把人霸王硬上弓?」段添關掉錄音,好整以暇地看著蔣曜。
「我.....」蔣曜頓了頓,「我夢見我變成了項羽。」
他總不可能說,受花雅的影響,我想對你這樣吧?但確實,昨晚他念了好久的大悲咒才沉沉睡去,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的對象只有他和段添,至於內容,那就是有些少兒不宜了。
「牛逼。」段添笑了聲,「你強制愛虞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