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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夠了，謝時昀收起笑容：「問你個事兒。」
「……」江弈只給了他一個眼神，根據謝時昀的分析，情緒里多半是不服氣，但又拿他沒什麼辦法。
所以在生悶氣呢。
「你平時過年在哪兒過？」謝時昀問。
江弈抿唇幾秒，鬆了口：「回家過，我爸忙的時候不回去，我後媽和我過，有時候柳澄溜出來陪我去網吧旁邊的燒烤攤過。」
「哦。」謝時昀彎著眼尾，「比較喜歡哪個？」
「都差不多吧……」
江弈垂著睫毛，像是撲朔的蝶翼似的。
他的鼻尖紅潤潤的，估計是氣得不輕。
「這麼好養活啊？」
江弈很短地掃他一眼，沒太好氣：「本來就沒太大所謂，過不過年什麼的……」
話沒說完，他聽見謝時昀輕聲嘆氣，然後詢問似的：「那要不要考慮和我回家一起過？」
江弈表情倏地僵住。
「跟、跟你回家過嗎……？」他仰起頭，兩隻眼睛眨巴得圓鼓鼓的。
謝時昀趁火打劫，手不經意地就放到他頭頂上了：「耳朵放出來給我摸摸，我就繼續說。」
一對黑耳朵瞬間就立在髮絲縫隙間了。
如果江弈要是有尾巴，這會兒說不準還得搖成螺旋槳。
不太像貓。
謝時昀暗自點評道。
「你家有些誰呢？」江弈問。
「我爸，我媽。」謝時昀頓了一會兒，「可能還會有爺爺奶奶，看他們願不願意從美國回來吧。」
「哦……」
江弈木訥地點頭，感嘆似的：「很熱鬧呢。」
「是的。」謝時昀點頭。
「那……」江弈試探性地看著他，手指幾乎快要挪到謝時昀身上，「你媽媽他們會介意嗎？畢竟我不是你們家裡的人。」
「我們家的人？」謝時昀笑得眯起眼。
他抬手勾了下江弈耳朵上的敏感軟肉，把人一下就抵到了靠背上。
薄荷味驟然蔓延在整個書房裡。
「可以是我們家的貓，對吧？」謝時昀捻著他的耳尖，「我媽媽很喜歡貓，但是她一直養不好，你這樣的應該很好養。」
「……」
江弈紅著耳根，一點也不想搭理他的騷話。
「現在還討厭我？」謝時昀有點惡劣地問他。
江弈搖搖頭。
「不討厭我，那就是喜歡我對吧？」
喜歡……
江弈臉倏然爆紅，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縮起來。
「躲什麼？」謝時昀一把捏在他要躲起來的下巴頦上，「我們小貓要學會面對現實，不能稍微遇到點事兒就躲起來。」
「嗯？」
這話的暗示意味太重，江弈慌張得眼瞼都紅紅的。
「上次我親你了，記得嗎？」謝時昀嗓音低啞，像是在吟唱魔咒似的，聽得江弈心跳倏然停止一拍。
「記得……」
江弈聲音顫抖著，腎上腺素作用於全身腺體，血壓心跳都跟著飆升。
「什麼關係才可以親？小貓。」
謝時昀琥珀色的眸子此時蘊滿了欲望，像是一灘汪洋，要把他吞進無盡的夜色里。
江弈喘息著，手指討饒似的攀到謝時昀手腕上：「就…就喜歡的關係……」
「喜歡的關係？」謝時昀勾著眼尾，「應該說是談戀愛的關係吧。」
「嗯……」
江弈清晰地聽著自己的心跳，紅著臉頰縮在謝時昀身前。
他微微張著唇，為謝時昀挑起的話題緊張不已。
喜歡……
柳澄前兩天說，喜歡必須要有誠意，空口白憑的喜歡是沒有價值的。
「那你喜歡我？」謝時昀終於開口了。
江弈腦子裡轟的一聲，剛整理好的思緒邏輯亂成一地雞毛。
喜歡謝時昀……
能說喜歡嗎？！！！
他好像什麼能送的都沒想好，會不會太顯得太隨便吶……
「嗯？」謝時昀垂著眼帘，湊到江弈臉邊上，薄荷味的炸彈瞬間在他的嗅覺里爆開。
江弈憋得滿臉通紅，桂花味信息素一點兒也收不住。
謝時昀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就想笑，俯身親吻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耳朵尖。
「說話。」
「！！！」
江弈腦子一片空白，腦袋徹底宕機，幾乎是嚶嚀似的憋出一句：「不、不喜歡……」
第50章 送你一支粉色玫瑰花
謝時昀幾乎愣住。
興許是江弈紅著臉的樣子，和他說出來的話實在反差太大。
「你……確定？」謝時昀後知後覺地氣得發笑，「江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江弈吞了下口水。
他眼前還蒙著霧氣，信息素彌散得到處都是，整個房間的味道聞起來特別曖昧。
「也不是不喜歡……你先等等我好不好…」
江弈語無倫次的，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拉著謝時昀的手腕。
「等什麼？」謝時昀冷哼了一聲，眉眼蹙得緊湊。
「就……等我幾天，我現在還不能說……」
江弈扭捏地在椅子上坐著，膝蓋抵在謝時昀和他之間。
謝時昀動作保持了很久，悠然地往後退，直到完全沒有壓迫感的地方。
他站到書房的大落地窗前，冬日的光線投在他身上，明明發著亮卻依舊很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