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朱利普是玫瑰花的意思,你信息素是薄荷,你說他什麼意思?」
「他又不知道我信息素是薄荷。」謝時昀語氣淡然,「你這是先入為主了,不要對別人都抱有那麼大惡意好嗎?這世界還是正常人比較多。」
「況且他看起來很乖。」
「……」
乖?
柯然不敢相信,這個字和江弈能扯上半毛錢關係。
「你痴心瘋吧?」柯燃相當客觀地評價,「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謝時昀把包背回肩上,語氣自然:「論事不論人,他只是好心送我回來,不是嗎?」
柯燃覺得這人在把他當狗騙。
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江弈不是那種在酒吧隨便一個醉漢都願意送回家的好心人。
他和謝時昀認識那麼多年,不說跟他表白的omega,就連alpha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他很清楚,謝時昀雖然脾氣比較狗逼。
但是臉在這個領域裡是無敵的。
「算了,我覺得你病得無可救藥了。」柯燃放棄和他理論這個話題,半分鐘不到就把這事兒拋諸腦後。
兩人從教學樓走出來。
今天帝都天氣回暖了不少,二十多度的日光撒滿整個校園,枯黃的銀杏被照耀得發暖。
「我時啊,今天打不打球?」柯燃走在邊上咋咋呼呼的。
「不打。」
「那網吧?」
謝時昀搖搖頭:「下午學生會有個活動彩排,書記那邊要來看,我得過去盯著點。」
「嘖。」柯燃皺著眉頭,「你們部門一百多個人,能不能有點能幹實事的?部門納新你去了嗎?」
「沒去。」
「納新你沒去?」柯燃挑眉驚訝了下,「那豈不是你都不知道部門進了哪些新人?這你都放的下心來,不像你啊。」
謝時昀有些無奈。
「納新那天我有實驗,鍾導那個實驗馬上要收尾了,這肯定走不開,至於部門有些什麼新人,反正後面又不是見不到面。」
柯燃點點頭:「有道理。」
兩人路過籃球場,十二點中球場上打球的人依然很多,柯燃趴在隔離網外朝里探了幾眼。
「徐嘉元!」
柯燃喊了聲。
寸頭男生正站在三分線上起投,陡然被喊到名字,計算好的拋物線歪了個徹底。
他也不惱,笑吟吟地跟隊友說了聲,邊擦汗邊走到柯燃對面。
「柯燃學長?」
柯燃指尖勾著鐵網的一處空隙,眼眸笑眯眯的:「早上沒課啊?這就開始打球了。」
「大一嘛,課少。」徐嘉元說完,看了眼柯燃邊上的謝時昀,「這位是……?」
柯燃這才想起來介紹。
他勾著謝時昀的肩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謝時昀,我好哥們兒,也是金融專業的。」柯燃隨手扯了旁邊花壇里的狗尾巴草,叼在唇齒間,「你應該聽說過吧?」
徐嘉元驚喜片刻,連忙點頭:「那謝學長的名字肯定是聽說過啊,謝學長在我們新生群里是相當出名。」
謝時昀不適應柯燃這種勾三搭四的社交方式,只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向徐嘉元點了下頭。
「那下次一起打球,我們先吃飯了。」
柯燃說著,朝徐嘉元邊揮手邊往食堂走。
出了大約二十米,謝時昀才鬆了口氣。
「這是?」他問。
「學弟,就是今年新生。」柯燃的狗尾巴草還叼在嘴裡,「人家對你可是一片痴心,你聽了半天連是新生都聽不出來,真是渣男。」
謝時昀挑眉,不予置評。
「話說他跟你高中也是一個學校的。」柯燃又補了句,「A大都快成附中學子聚集地了。」
「大部分人都想留在省內吧。」謝時昀說。
「那倒是。」
新生入校有很多好處,比如老生擁有了免費且新鮮的勞動苦力,各部門加入大批新鮮血液,以及滿足了大學生閒暇時間的嶄新八卦話題。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食堂變得擁擠無比。
謝時昀和柯燃站在食堂一樓門口,看著黑麻麻一片攢動的人頭,心累感油然而生。
「這得排多久啊……?」柯燃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哭喪著臉。
謝時昀抬手看了眼時間。
托柯然的福,在路上磨蹭了大半個小時,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
他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要趕到活動彩排的大禮堂。
「你吃吧,我走了。」
「啊?」柯然一怔,「祖宗,你又不吃午飯?!」
謝時昀嘆了口短氣,「今天李秀萍也要來看活動現場,稍微出點紕漏她都能罵兩個小時。」
「默哀……」
李秀萍是學校文藝表演模塊主要的負責老師,人有三個特點:
嗓門特別大,排場特別足,以及脾氣特別爆。
饒是謝時昀這種做事幾乎滴水不漏的人,大一期間也快被她磨下來一層皮。
一點鐘的太陽有些毒辣,謝時昀穿的是件衛衣,二十分鐘的路程,走到大禮堂時渾身出滿了薄汗。
他在自助售貨機買了瓶礦泉水,仰頭抿了口。
離活動開始還有半小時,提前來的只有部門寥寥幾個老成員,又是搬桌子搬椅子,又是準備器材道具,累得筋疲力盡躺在階梯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