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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是事業型戀愛腦,是因為相比已經完全撒手不管學生死活、且差一點因為度假尋春太愉快而強行擱置自己電影後期工作的某影帝,鄒渚清還是十分盡職盡責的,依舊定時和導演吵劇本,並仍然進行著針對鄭嘉的私人指導。

  而這一點,單俊哲認為與鄭嘉的崩壞脫不了關係。

  拍攝剛開始很長一段時間裡,鄭嘉的表現都有些奇怪,總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的人。他因此不太喜歡鄭嘉,還向周弒青詢問解決辦法。

  但後來隨著拍攝進度的推進,鄭嘉不知怎麼的慢慢變了,帶給他的那種割裂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自律、驕傲、開朗和陽光。他也慢慢和鄭嘉熟悉了起來,變得無話不說。

  而現在,鄭嘉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那種狀態,變得難以形容。

  奇怪的是這種狀態下的鄭嘉並不讓單俊哲陌生,反倒有些熟悉,他一直鬧不明白,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直到他偶然間撞見鄭嘉一個人排演劇本。

  他忽然毛骨悚然的意識到了熟悉感的來源。

  是陳嶼。劇里的那個,自卑卻又矛盾地自傲的陳嶼。

  察覺到這一點,他想也沒想去找了鄒渚清。

  鄒渚清聽完後沉思片刻,沉聲道。

  「我得和孫可聊聊了。」第109章 經年以後

  饒是孫可在當導演拍電影這方面多有見解,到了梳理輔導自家演員的情感問題上,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

  孫導左思右想,最後一摸腦袋拍板決定晚上全劇組拍攝進度暫時暫停,大家一起到城鎮上聚個餐,權當放鬆心情。

  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鄒渚清嘆了口氣,扭頭看了看不遠處靜靜坐著的鄭嘉,心想如果出門吃點好吃的散散心能讓他短暫擺脫陳嶼陰鬱氣質的影響,也是件好事。

  他於是附和了孫可的建議,轉頭通知劇組的人員去了。

  第二天還要拍攝,幾個需要早起的組的老師留下劇組看家,其餘的人坐車,前往靠近市區的一家燒烤攤。

  十幾二十個人,四五輛車。

  攝影組的老師是孫可的老朋友了,率先坐上一輛車駕駛座,沖孫可招了招手,孫可沒怎麼想便拉開門坐上了副駕駛。

  他搖下車窗,對不遠處的周弒青和鄒渚清道:「周老師,鄒編,一起坐吧?」

  周弒青笑著應了聲,拉著鄒渚清,兩人一前一後坐到了后座。

  導演投資人和編劇都在一車上坐著,眾人自然默認主演也會緊隨其後,一時間其餘幾輛車該坐滿的坐滿,只餘下美術組老師們的車子還剩下個空位。

  單俊哲拉開車門,扭頭看了眼身側的鄭嘉。

  「你上去吧,我去做宋姐他們那輛。」

  鄭嘉扶著門,沒動。

  「我想和你坐。」他直視單俊哲,低聲道。

  車裡,鄒渚清聽了這句,眉擰了起來,周弒青也看向窗外。

  鄒渚清傾斜著身子,向外探去,對門外的人道:「鄭嘉,上車。」

  鄭嘉只是咬了咬唇,等著單俊哲的發落。

  單俊哲的目光繞過鄭嘉,與車內的周弒青對視,後者沖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單俊哲於是對鄭嘉笑道:「這車還有宋姐那輛都擠不下了,你是打算坐鄒編身上,還是和宋姐貼著啊?」

  鄭嘉被他毫不留情的噎了一下,還想反駁,單俊哲卻加強了語氣,道。

  「聽話。上車吧。」

  鄭嘉愣了愣,沒再出聲,沉默著坐上了后座。

  單俊哲站在車外幫他把門輕輕帶上,然後沒回頭地走向美術組的車。

  鄭嘉靠在窗戶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側顏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旁觀了這一切的鄒渚清抬手搭上了周弒青的肩膀,靠在他耳邊氣聲道:「單俊哲剛才說話的調調怎麼那麼熟悉呢?你教的?」

  周弒青點點頭,也學著他的樣子小聲道:「對沒了主心骨的人用命令式的話,反倒比苦口婆心更有效。」

  「是嗎?」

  周弒青淡淡道:「當初你就吃這一套。」

  鄒渚清「嘖」了聲,狠狠拍了他大腿一下。

  使完小性子,鄒渚清老媽子特質又犯了,發愁道。

  「你說,他到底該怎麼辦?」他眼神往右偏了偏,朝著鄭嘉的方向。

  周弒青搖了搖頭。

  戲一旦參雜了感情,再過理性和客觀的見解,終究來源於看客。人究竟想要什麼,只有自己看得清摸得明白。

  對與錯,愛或不愛,沉淪或抽身,只得他自己選擇、親歷。劇組停工赴宴本就在晚上,等驅車趕到燒烤攤,已幾近半夜。

  本就在郊區,又值初春有些涼颼颼的夜,街道上的行人只有零星幾個。孫可於是大手一揮,笑嘻嘻地讓服務員把桌子椅子的全部挪到外頭,一群人吹著晚風擼串。

  幾張桌子拼起來湊成了個大的,整個劇組那麼多人圍在一起,喝著啤酒聊著天,氣氛熱鬧,連一直低迷著的鄭嘉也久違地笑起來,找到了些從前的影子。

  距離上一次鄒渚清和周弒青兩個人這麼大半夜吃街邊小吃,已經是五年前了。

  那個時候《狂放》還沒播出,鄒渚清不紅沒話題度,周弒青接不到戲沒好劇本。

  有時心血來潮,鄒渚清會跳起來把身邊正在熟睡的人拽起來,陪他去吃樓下便宜的夜市小吃,周弒青便會迷糊著眼,抓上外套,給他拉好衣服,和他並肩在混雜香味四溢的夜市街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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