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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她衝上前一把抓住了饒勢的衣領,發瘋似地來回晃。
饒勢腦袋都快被她晃暈了,使勁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開,大聲道:「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這狗想咬死我!」
饒勢把她拽到狗狗面前,懷璟雯氣地快炸了,扭頭就要破口大罵,但餘光掃到狗狗,才發現狗狗身邊並沒有血跡。她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但情緒都到這兒了,她可不得順著演下去麼?
她接著喊道:「你殺了我的貝兒!你給貝兒償命!」
饒勢也冷下了臉,吼了回來:「凱薩琳·修,我給你家族幾分面子,你最好想好是不是要為了只畜生跟我的整個家族做對。」
「我說過,不要把這隻狗拴到門前。」
「你又不出門!誰知道你昨天晚上會出來!!」
懷璟雯哭著跺腳:「我的狗的命也是命!你們家族的人都是禽獸,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像殺我的貝兒一樣,殺了其他的人?你們家族的人都不得好死!」
饒勢冷冷道:「我的行蹤,不必向你匯報。」
「我勸你還是老實說的好,沃拉斯頓。」尚鵬海拄著權杖,從房內緩緩踱步而出,「貝兒曾經是只獵犬,她不會無緣無故對人這樣。」
尚鵬海聲音陰鬱:「如果她突然暴躁,那一定是嗅到了什麼不對的味道。沃拉斯頓先生,您可要想清楚,公爵大人的遺產,可是只交給良善之人的。」
饒勢臭著一張臉:「沃拉斯頓家的貨物到了,我去碼頭辦點事。」
園門內三人還在爭執不休,園門外,付景明一手丟著劇組交給他的賭坊籌碼道具,高高拋起又接住,另一隻手插在褲兜里。
他走到門口,遇見了神色焦急的信使。
「你誰啊?」付景明懶懶道。
信使像是見了救星:「您也住在這裡嗎先生?我是負責為凱薩琳小姐送信的信使,她的信件在這裡,請您代為收下,我的下一封信件馬上就要來不及派送了。」說完他沒等付景明反應,鞠了個躬變跑的沒影。
付景明看了眼他跑走的身影,又看了眼信封。
「To my love,Katherine.」
信封上直白又不加掩飾地備註道。
付景明勾了勾嘴角。
有意思。
他不動聲色把信直接塞進了口袋裡。房內,落地窗前,鄒渚清將一切收入眼底。
無數信息在他腦海里重組相連。
有時候編劇的靈感來的就是那麼湊巧。
他想,他知道要怎麼把這齣戲,唱的更好了。
第97章 裂帛
鄒渚清和周弒青並肩走在古樸的長廊里。
這是他們呆在這裡的第九天。
這兩天周弒青不知道在忙什麼,人很少出現在其他人視野里,只有晚宴的時候會出席。不過一般眾人不怎麼在乎他來或不來,因為他既不關心遺產,也不參與爭執。
鄒渚清扭過頭仔細看他。
「怎麼了?」周弒青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過頭笑著問道。
「這兩天幹什麼了?」鄒渚清直言道。
周弒青愣了下,笑道:「呆在屋子裡寫稿子。打算寫好了寄去報社。」
鄒渚清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寂。
忽然,鄒渚清敏銳聽到前方傳來的交談聲。
他抬頭遠遠看過去,看到了懷璟雯華麗的裙擺。
與她交談的人聲音熟悉,大概率是尚鵬海。
鄒渚清一把拉住周弒青,閃身躲到了不遠的拐角。
周弒青詫異,開口想要問明緣由,鄒渚清卻伸出根手指,抵在了他唇前。
「噓。」他湊近周弒青,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不遠處,懷璟雯正低聲焦急道:「我怎麼知道!可它就是不見了!」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只要你能藏的嚴嚴實實,怎麼玩兒我一概不管。現在信丟了,保不齊是誰拿走了,如果這個人拿著信來勒索,或者弄的人盡皆知,你跟路易斯的婚約就完蛋了!」
尚鵬海低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會看臉你還會什麼!如果讓你那個家暴的爹知道了,你等著他打死你!」
「舅父!舅父你不能不管我!我保證跟他斷了來往!」懷璟雯緊緊抓住尚鵬海,咬住了下唇,「再說違背婚約的又不止我一個!」
「路易斯早幾年前就有個念念不忘的情人,他愛到不行,指不定現在和他的情人在哪兒約會呢!」
拐角處,鄒渚清尷尬地鬆開扶著周弒青肩的兩隻手,往後退了幾步。
「哪怕你們貌合神離,也要把這婚約給我繼續下去!」尚鵬海氣道。
他頭疼地扶額,努力穩定心神:「再仔細回想回想,當時在場的有沒有其他人?」
懷璟雯低頭看自己的裙擺,咬唇思索。
片刻後,她猛地抬頭:「我好像有注意到一個人的背影,就在門外!穿的好像還是紅色……」
尚鵬海冷冷道:「錢寧。」
懷璟雯抓住衣角,緊張道:「我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他會不會藉機報復我,我們不如把他……」
「你們倆這是?」
鄒渚清猛地扭頭,付景明雙手插兜,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他。
鄒渚清閉上雙眼,無力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