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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扭臉看向鄒渚清,於心不忍:「......不止。」
鄒渚清抬眼,和他對視:「還有什麼?」
賈平咬了咬牙:「不知道是誰傳出了一段視頻,是天恆集團的酒會。裡面拍到了你,影響很不好。」
鄒渚清輕聲道:「這就是會場騷動的原因吧。」
賈平應聲答是。
「李恆還真是......」鄒渚清嗤笑一聲,「鍥而不捨。」
賈平聞言愣住:「李恆?樂余的股東?這事和他有關?」
鄒渚清道 :「八成。」
「現在怎麼辦?明珠姐說門外記者圍成山了,主辦方趕都趕不走。」
鄒渚清沉默片刻,道:「那就不趕。」
賈平詫異道:「什麼意思?」
「他們不是想問嗎?那就問吧。」
賈平慌了神:「你能行嗎?那麼多人不得把你吃了?周弒青已經到了,要不打個電話給他讓他......」
「他不能來。」鄒渚清厲聲道。
「他來了才是添亂呢,這道理他也懂。他現在估計在文清,網上那邊有他和明珠姐處理,面前這群人只能我來應付。」
賈平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鄒渚清反倒笑了,拍了拍他的肩。
「怕什麼,鄒哥罩你呢。」
說完,他不管賈平什麼反應,抬腳邁出了會場。
由會場通向停車場的過道里擠滿了人,當看見鄒渚清走出來的那一刻,人群仿佛要衝破警戒線,將鄒渚清生吞活剝。
他們怕鄒渚清避而不談,他們怕鄒渚清臨陣脫逃,想著說什麼也要把人攔在這裡。可沒想到鄒渚清就站在他們面前,一步也不動。
但無論人群向他拋出什麼樣的問題,他都不作任何回應,只是冷冷掃視所有的人。
不知道鄒渚清哪兒來的定力和氣場,咄咄逼人的記者們問完了話得不到回應,一個個尷尬起來,站在原地,逼問也不是,走更不可能。
「說完了嗎?」鄒渚清淡淡開口。
「那輪到我說了?」
他隨手拉過一個記者手裡的話筒,彎下腰,開口道:「這種程度的鬧劇發生在我身上不止一次,我也懶得跟你們周旋了,就把話說開了放在這兒。」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我想做的事情我就做,做過了的事我認,哪怕錯了也從來不後悔。」
「沒好好上過大學就是沒好好上過大學,酒吧打過工我不藏著掖著拿出來當笑話講。有人說我違法犯罪,我就等著公安機關說話。哪怕今天落選影帝,我也承認我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
「在我這兒,從來只有真話。」
他直起腰,輕輕笑了聲:「所以如果有人想拿假的東西應往我身上安,那我只能說他這輩子也別想得逞,我拼了命也會還原真相。」
鄒渚清整了整衣服,看向面前的人群:「我想說的全部說完了,再有任何問題,我一概不接受,不回應。」
眼瞅著鄒渚清抬腳就要走,不知道哪家小媒體,鐵了心冒著被起訴的風險也要挖一記猛料。
「此前影帝周弒青公開承認戀情,請問是否屬實?」
鄒渚清腳步忽然頓住,他回頭,含著冷意的眼刀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現在站在你們面前,已經是我對你們職業工作的尊重。」
「你們如何評判我,拷問我,我不在乎。」
「但我警告你們,離我愛人遠一點。」
發表了霸氣護夫言論的某人,絲毫不去管自己說的話在網上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他眼下有更緊急的事要做。
他當著媒體的面拋出的豪言壯語,只是給公眾一個態度。他不心虛,不迴避,正面剛,為自己發聲。此舉無疑會讓部分路人持更加理性的態度判斷事情的原委,但更多數人仍然會以他沒有證據,空口無憑,仍站在他並不無辜的立場上。
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當著媒體的面,大大方方揭穿這是一場赤裸裸的陰謀的原因。
他沒有證據。
謠言面前,只有絕對有信服力的證據才能夠動搖大眾。
可證據從哪兒來?
鄒渚清看著對面氣定神閒地喝著咖啡的成簫,緩緩開口:「成先生,我希望您能幫我這個忙。」
成簫抬眼看看他,然後不怎麼在意地垂首吹了吹杯延:「不好意思啊,我雖然姓成,不過我沒什麼本事,在成家也沒什麼地位,有心無力。」
鄒渚清沒回話,不動聲色靜靜看著成簫。
周弒青和他講過。
成簫這個人絕不像他外在表現得那樣紈絝而不學無術。他絕不表里如一。
單憑他一個私生子,能被成家認回來,還安安穩穩好吃好喝在成家過了二十多年,就不可能是個省油的燈。
至少在成家,他不會完全說不上話。
而鄒渚清只要這一點點話語權便足夠了。
「我知道成先生猶豫什麼。」鄒渚清向後靠了靠,「但如果不是已經有了把握,我也不會冒昧來請求你幫忙,讓你冒這個風險。」
成簫沒有反應。
鄒渚清接著道:「出席在酒會上的圈內人,遠遠不止視頻里那麼幾個。而李恆之所以單挑這條片段發,不僅針對我。」
「視頻里的幾個明星,都是天恆的棄子。」
成簫掀開眼皮,看向鄒渚清,示意他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