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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已經亡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都快成立一周年了。徐小姐,我並不是那種戴有色眼鏡看麻瓜的巫師。」

  中國的巫師和麻瓜大概率是常年混居的狀態,安瑞雅甚至懷疑他們不受國際巫師保密法的約束。

  「是嗎?」徐媛笑,「安誠的爺爺回國後建立了第一所中西結合式的巫師學校,甚至有不少香港巫師是在他學校長大的。也許在國際上還沒什麼名氣,卻在短短几年中招收了全世界最多的巫師。」

  安誠駕駛著汽車停在十字路口,等待有軌電車通過,「我們的人口擺在那裡,徐媛,倒也沒什麼好吹捧的。」

  「但香港巫師協會的會長認為,你們的發展方式才是真正適合巫師生存的方式,第一所純西式香港巫師學院已經選址結束了,一位富商捐出了他在深水灣處的房子......」徐媛把車窗後的布簾緩緩拉上,又朝車內扔了個清涼咒,「歐銘今天去參加的會議就是這個,對了,他給你的什麼職位?」

  「園丁?」

  「切,我就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比起魔法植物研究所,你不如去應聘巫師學院的教授。」徐媛翻了個白眼,側頭直視安瑞雅,「待遇更佳。」

  安瑞雅有些驚訝,她對徐媛點頭,「謝謝,我會考慮的。」

  忽地,安誠把車停在路邊,對徐媛偏頭,「旅館到了。」

  他幾乎不和安瑞雅直接聊天,只和徐媛直接交流,避的一手好嫌。

  徐媛給安瑞雅遞出一張名片,「如果有別的打算,可以聯繫我。」

  「一定,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是。」

  徐媛擺手,「不必說謝,說不定未來我們會成為遠房親戚呢。」

  安瑞雅直起雞皮疙瘩,她甚至懷疑徐媛就是個攝魂取念者,接了名片就往車下走,「有緣再會,徐小姐。」

  「當然,安小姐。」

  目送黑色轎車緩緩遠去,安瑞雅把她的名片塞進了行李。

  天下哪有什麼白吃的午餐,就現在看來,這邊的工作沒一個能比得上德姆斯特朗學生舍監的。

  安誠選的酒店算不上豪華,但看上去乾淨整潔——從她踏上石梯的時候,就有侍者來接待,一口流利的英語。

  牆上每種房間明碼標價,像是餐館的菜單。

  「您好,是來住店的嗎?幾位?」

  「就我一個人,一間單人間。」

  侍者朝安瑞雅遞手要提她的行李,卻被避開。

  男人也不尷尬,上前指路道:「跟我來。」

  酒店內部的陳設讓安瑞雅想到夢裡見過的伍氏孤兒院,暗沉又狹長的走廊,兩側是一扇扇交錯的門。

  侍者把她帶到二樓的024房間後停下,並朝她提供了鑰匙,「有任何困難可以到大堂找工作人員,祝您居住愉快。」

  安瑞雅假笑著送走了男侍者,給房間施加一連串咒語後才垮下臉來。

  她很累,甚至連維持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整整半天,她在香港的體會堪比暈了整日的船。

  將行李隨意擱在單人床頭,她躺在被褥上盯著天花板,房間的吊燈上嵌著一顆黑色石頭,跟伏德摩爾特戒指上的有點像。

  安瑞雅甚至沒把手舉到面前,只是把兩隻手疊在一塊,又嘗試著撥弄了一會兒無名指的戒指。

  依然取不下來。

  隨著天色漸暗,原本就不算很熱的房間愈加涼爽,她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陣歐銘教授給她的合同,眼皮越來越重。

  夢像潮水一般湧來。

  ......

  窗外已經黑透了,此刻已是日落後的夜晚,她只能依稀看清房間內家具的輪廓。

  安瑞雅知道這是夢,她仿佛在通過什麼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所有行動都不由她來控制,而是芮婭·安。

  窗外吹來的夏風拂干她身上的汗,那是一片綿延起伏的暗色田埂——她在郊外,應該是大漢格頓五十八號的房子裡。

  櫃鐘的時針已經跨過了九,她的胃像是擰起來的麻繩,味道像是泥巴的餅乾只會令人更加難受。

  去房屋外取柴燒水的芮婭·安看見了不大可能看見的人,年輕的伏德摩爾特。

  安瑞雅看著她跟了上去,從大漢格頓五十八號啟程,穿越漫長的珙桐林,來到她多半有些熟悉的伏德摩爾特莊園——只不過,這個時候它不叫伏德摩爾特莊園,而是里德爾宅。

  ......

  里德爾宅。

  伏德摩爾特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眼見芮婭·安在宅子裡想方設法地阻止命案的發生,保護湯姆·里德爾,也不想傷害那位麻瓜園丁。

  但宅子裡的老湯姆·里德爾依舊喪命。

  更恐怖的不是這個。

  她也看得見芮婭·安看得見的螢光字:

  【你也可能會死,因為那個四分五裂,芮婭·安。】

  在用過時間轉換器後,芮婭·安身上出現了最可怕的事件:因錯施魔咒而自己殺死自己。

  【接下來,在發現過去的自己後,你得使用這句咒語。】

  在最後關頭,她確實按照螢光字指導的那樣念出了一行咒語。

  安瑞雅的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向喝過藥劑一樣在腦海里尋覓著這段咒語的出處:伏德摩爾特的魂器曾經在夢中指導過她——那是製作魂器的咒語。

  製作魂器的先行條件得是一場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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