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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德摩爾特把空餘的手伸到她的拳頭下面,貼著她溫軟的指節,示意她鬆手。

  東西交出去後,他們是否就結束了?

  事實是,安瑞雅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有個開始。

  這算是自己的回答吧——委婉的拒絕。

  她閉著眼,深吸了口氣,緩緩鬆開拳,等手心裡的東西落下後再稍稍掀開眼帘瞧他。

  伏德摩爾特把托著門鑰匙的手靠近他自己。

  只是,他的表情不能更奇怪了:似笑非笑,半點不見生氣的樣子。

  看他不生氣,安瑞雅卻有些惱火了。

  她正皺著眉頭想起身甩手離開,卻見伏德摩爾特把手裡的門鑰匙扔到了他的酒杯里。

  隨之看去:那根本不是鑰匙,而是夏普·凡恩教授給她小玩意。

  伏德摩爾特舉著酒杯晃了晃,讓珠子在杯中來迴轉動,發出『咕嚕嚕』的清脆聲響。

  「從維京商船上弄的?」

  安瑞雅眨眼,「算是。」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把酒杯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她看著男巫光潔頸脖上因飲酒而滾動的喉結,不由得乾咽下一口空氣。

  「什麼味道?」安瑞雅的問題脫口而出,可她說完就後悔了。

  「唔,很難描述,你想知道嗎?」

  「不想。」安瑞雅撇撇嘴。

  「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說完,伏德摩爾特一口氣把杯子裡剩餘的酒傾入口中,垂頭湊到女巫面前擒住了她的嘴唇。

  安瑞雅睜著眼,她的齒關被利落地撬開,從對方唇畔湧出的冒著氣泡的酒順著舌頭滑入喉中。

  混著她原本就能嗅到的味道,獨屬於男巫的熾熱氣息瞬間占據了主調——那是形容不出來的氣味,卻漸漸淹沒了她的口腔與鼻腔。

  伏德摩爾特隨手把酒杯擱在碎石上,捧住了女巫的面頰。

  很快,那原本就算不上多的酒水消失殆盡,他感受著手心下逐漸變燙的皮膚,輕聲勸慰:「喘氣。」

  安瑞雅聽話地把憋在胸口的氣全部吐了出去,又急促地深吸兩口。

  這個距離之下,她甚至能看清對方面頰上的絨毛,曖昧又古怪。

  「閉上眼睛,芮婭。」

  她把手搭在了伏德摩爾特的胸口,順從了對方的話。

  當視覺消失,其他一切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男巫的嘴唇柔軟溫涼、他的舌面比之前感受過的更粗糙、他的牙齒幾乎不會碰到自己,卻執著於碾過她的一排牙根......

  儘管只是一杯酒而已,但她覺得已經醉了,似乎每次的狼狽都在他面前被展示出來。

  她長袍的袍角早就順著小腿滑入湖中,袍子的下擺被一點點浸潤,就連膝蓋都被濕淋淋的布料蓋住了。

  安瑞雅懷疑自己呼吸的能力被對方攪得細碎,數次都沒能調整回來,於是惱怒地朝他舌尖咬了一下。

  伏德摩爾特卻不肯放過她,他把一隻手放下擱在她的腰間,將她摟地更緊。

  被咬破的舌頭溢出些血絲,男巫停下動作,用那隻擱在她臉畔的手撫摸著她的耳朵與下頜,片刻暫停之後,他探入舌下最柔軟地方輕掃,撥弄著她的舌系帶。

  ......

  一個長吻,安瑞雅卻好似花掉了全身的力氣,逐漸被伏德摩爾特圈入懷中。

  終了時,只能靠在他的肩側喘息。

  熱得厲害。

  胸口被漲得滿滿的,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他。

  這個男巫優秀地不像話,她又怎麼會不喜歡他呢。

  可惜。

  伏德摩爾特攬著她,一隻手撫弄著她的碎發,一隻手在她腰間摸索一陣,指腹在觸到金屬硬-物後停了下來,「你隨身帶著鑰匙?」

  「嗯哼。」

  準備還給你的東西——話含在嘴邊沒說出來,他卻把手伸進了她的口袋。

  試探過後,伏德摩爾特忽而拉住她的手一起摸向那把金屬門鑰匙,囑咐著:「可能會有點暈,抱緊我。」

  儘管是被抱著,但安瑞雅還是覺得自己的肚臍眼被拉扯著,她雙腳霎時脫離湖面,渾身乘風一般向前疾飛。眼前的伏德摩爾特模糊成一道黑色的閃電,他們兩人的手指卻被門鑰匙牢牢地黏在了一起。

  天旋地轉。

  『撲通』一聲,兩人先後落在了伏德摩爾特莊園的臥室里。

  只是,這次的目的地並非他的側臥,而是主臥。

  等安瑞雅在一陣眩暈中回過神來,她發現伏德摩爾特正躺在床上,而自己卻牢牢壓在他的腰間——稀里糊塗地回了他的莊園。

  男巫伸手扶著她的腰,又將指腹按在她長袍的扣子上勾唇輕笑,「你又要把我的被褥打濕嗎?親愛的芮婭。」

  安瑞雅長袍的下擺浸滿了德姆斯特朗高山湖泊里的水,她撐起上半身,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欲言又止,「我...」

  大抵是腦子被酒水淹沒,她在掙扎一陣後反倒鬆開了自己的手,轉而握住了伏德摩爾特的,她咧嘴露出兩顆虎牙,「我要在上面。」

  伏德摩爾特像綢緞一樣的黑髮鋪在枕頭上,他是那麼的秀色可餐——一旦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就不存在什麼阻礙了。

  安瑞雅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能叫你湯姆嗎?」

  「一切如你所願,親愛的芮婭。」

  他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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