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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瑞雅俯趴著,這麼近的距離令她能輕易嗅到對方的體味,一股莫名熟悉的冷冽清香。

  伏德摩爾特似乎不認為此刻的姿勢有什麼不妥當,他將藥瓶擱在兩人面前,撥開瓶蓋扇聞輕嗅,「真是少見的珍稀藥材,靈魂穩定劑。」

  安瑞雅眼皮劇烈地跳動起來:她一直以為格魯斯給自己定期服用的藥劑是治療昏睡後遺症的,從未朝著靈魂的方向思考過。

  這是否意味著藥劑穩定了她這個冒牌貨,多虧了它,自己才能夠在這具『別人』的身體裡苟延殘喘?

  格魯斯絕對想不到,他費盡心思救回來的人已經換了個芯子。

  伏德摩爾特挈著藥瓶,瞥向狀似發呆的安瑞雅,「怎麼,不生氣了?」

  安瑞雅雙手撐著他大腿兩側的沙發麵,剛想起身,後頸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狠狠桎梏住。

  俯趴的屈辱動作令她怒火中燒,抬起手就準備送給對方一個響亮的巴掌。

  但伏德摩爾特猜中了她的所有行動,趁著安瑞雅起身的剎那,用魔法將她帶入懷中。

  安瑞雅噴出兩口濁氣,從牙縫擠出一句:「這十分有失風度,伏德摩爾特教授。」

  「你完全可以把現在的投懷送抱歸咎到我頭上。」伏德摩爾特微微挑起眉尾,手指搭向她的臉頰,「親愛的安小姐,言語的矜持可阻攔不了行動上的熱情。」

  「把東西還給我。」

  「唔...我並沒有截走你的信,是霍恩海姆家的貓頭鷹過於愚蠢,送錯了地方。」

  安瑞雅再三審視自己的處境,儘管面前的這位男巫可恨且惱人,但事實是她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反抗的手段。

  針鋒相對是下下策,只能暫時委曲求全,離開他的辦公室後再去找勒魯瓦校長投訴。

  安瑞雅做出一副驚詫的表情,「原來是這樣。」

  說完,她就牢牢闔上唇,不再掙扎或是反駁,將主動權交到對方手中。

  亦或是說,伏德摩爾特一直主導著他們的這場會面。對於安瑞雅突如其來的溫順他沒表現出任何驚詫,只是緩緩挪移著那隻撫著她臉頰的手。

  他的體溫很低,無論是安瑞雅身下的膝蓋還是摸索著她側臉的指腹。他那修長的五指一路朝下,摩挲了一陣下巴後,游移在她頸項處。

  伏德摩爾特的動作慢極了,安瑞雅仿佛被長蛇緊緊纏住,而它到處亂探的蛇信游移在她脖側,正要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下嘴。

  不知過了多久,他變本加厲地將手指伸入她的衣領,並且按壓著她的鎖骨——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曖昧。

  安瑞雅只能不停地勸慰自己:好歹這個伏德摩爾特不算太醜。

  臉上的淺笑已經僵在嘴角,她忖度著試探道,「嗯...伏德摩爾特教授,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嗎?」

  末了,她又急忙補充,「你可以稱呼我的教名。」

  「哼。」伏德摩爾特噴出一道鼻息,他用小指將安瑞雅的掛墜勾出,扯掉了她胸前的兩粒紐扣,「很想知道?」

  安瑞雅胡亂點頭,她得做些什麼阻止逐漸變糟的現狀:無意義的談話或許能拖延時間,但這位男巫看上去比她還要有耐心。

  伏德摩爾特緊攥著她的吊墜,接著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lord,你可以叫我lord。」

  這算什麼,角色扮演?還是說確實會有人將洛德用作英文名?

  安瑞雅的額前的青筋突突直跳,如果他不是在開玩笑,就只能說明這位教授的腦子有問題。

  她微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芮婭。」伏德摩爾特輕喚了她一聲,「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是嗎?」

  眼見面前的男巫變得正常了些,安瑞雅連忙道,「也不算完全不記得了。」

  她添油加醋地形容著昨晚的夢,「我似乎總和你一起去天文塔看星星...霍格沃茲的天文塔。」

  伏德摩爾特幾乎要把手裡的吊墜捏碎:昨晚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重新連通了吊墜里的魂器,芮婭的表情哪裡像是記得曾經的事情?

  格魯斯將她藏得分外嚴實,單憑剛畢業的自己,根本得不到任何有關於芮婭的風聲——他連她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都不清楚。

  他伸出雙臂將女巫緊攬在胸前,就像是曾經在厄里斯魔鏡中看到的那樣。

  「睡吧。」

  言罷,他便奮力擠入藏著魂器的吊墜,這段經年的空白,或許只有與她一起消失的魂器有所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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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姐。」

  「安小姐,擅闖別人辦公室可不算淑女行為。」

  胳膊受到一陣極有節奏的拍打,安瑞雅終於掙扎著從混沌的夢中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只見伏德摩爾特教授正俯身看著她。辦公室里的燈光隨之進入眼帘,刺得她眼眶驟然濕潤,擠下兩滴淚來。

  伏德摩爾特十分紳士地朝她遞出一隻手,「睡醒了?」

  「我...」安瑞雅錘了錘自己陣陣發痛的太陽穴,四下打量,「我睡著了?」

  她正躺在一張雙人沙發上,窗外日影西沉,似乎已是黃昏時分。

  「應該是這樣,我倒是沒想到下課後會在辦公室見到一個睡熟的女巫——你是怎麼猜到我這兒的口令的?」伏德摩爾特牽住了她的手,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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