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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題干是什麼?
芮婭想了又想,就如同玩笑話一般,螢光藤蔓再次出現於眼前:【......是否讀檔重來?】
只可惜,字幕下方並沒有出現是或否的選項。
良久,藤蔓收縮重組,變作一句:【那只是個忽然興起的測試,我從來都左右不了你的選擇,所有的事都是本應該發生在你身上的。】
什麼叫做忽然興起的測試?
從小時起,她遭遇的那些選項都是測試嗎?
「你是誰?」芮婭顫抖著,她想知道,卻又害怕靠近答案。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真相自然會鋪開。】
【現在說了也無濟於事......你會聽我的嗎?】
她見藤蔓頂端開出的笑花顫顫巍巍地枯萎了,就連字母的顏色也比曾經看到過的更淺。
【別怪我,說出未來的事與預言不同,時空的力量限制著我。】
「你是從未來而來的?」
藤蔓答非所問地纏繞出一句:【快了。】
什麼快了?
芮婭按捺不住胡思亂想的心,她甚至開始猜測:自己的重生可能就是場遊戲,人物死亡就會讀檔重來。
她將手邊的魔杖拾起,又用杖尖指著自己,手腕顫慄著遲遲發不出半個咒語,她哆嗦著問:「我會死嗎?」
【任何人終有一死,但不會是現在。】
接下來,無論芮婭說些什麼,這字幕都不再出現,也不回她半句。
芮婭恨這種被蒙在鼓裡,霧裡看花的感覺!
並且,她驚異地發現,伴隨著這些離奇的夢,蛇佬腔也回來了。
伴隨著蛇佬腔一起出現的,還有半年沒見面的納吉尼。
蛇姑娘從木架下不顯眼的陰影一路順著爬了上來,她攀上芮婭的胳膊,親昵地舔舐著女巫的皮膚。
芮婭輕撫著蛇姑娘的下巴,隨口問道:[你去哪兒了,好久都沒能再見到你。]
納吉尼只是一圈圈纏在她的手臂上,她的語氣不如曾經嬌憨,有些疲倦,[我只是在霍格沃茲里逛逛,哪裡都逛逛——芮婭,我是熟悉這裡的,似乎曾經來過。]
身邊的所有人都藏著秘密,包括納吉尼。
[我也很苦惱,納納。]芮婭曲著身子,靠向椅背,[湯...里德爾就讓你這樣在霍格沃茲亂跑嗎,太危險了。]
[我偶爾會呆在盥洗室下的密室里,湯姆的室友沒那麼傻,呆在他身邊才是冒險。]納吉尼攀上芮婭的肩,像個姑娘一般倚著她,[你和湯姆吵架了嗎?]
他們之間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吵架』就能概述的。
[我們...分手了。]
芮婭停頓了一下,她忽地想到,納吉尼或許都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的事。
[為什麼?]蛇姑娘有些哀傷,她發出沙啞淒婉的『嘶嘶』聲,[你們對於我來說太不同了,就好像...就好像讓我拾起了曾經的時光——你們應該在一起。]
芮婭下意識偏頭瞧了瞧納吉尼的頭,她的語氣太像人了。
湯姆在夢裡跟她說過,普通蛇類只會重複些機械性的句子,遵從本能而活。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難以控制。]
納吉尼支起腦袋在芮婭的臉頰旁碰了碰,她輕輕嘆道,[很抱歉聽到這些,你能幫我維持一下身上的縮小咒嗎,納納怕那一天會卡在密室的管道里跑不出來了。]
芮婭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納吉尼有沒有可能是個阿尼瑪格斯?只是忘了如何從動物變回巫師的樣子?
她該不該多問兩句?
半晌,她怎麼想都覺得密室不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可能將整隻蛇怪都弄到魔藥罐子裡保存起來,盥洗室潮濕陰冷,便對納吉尼回答,[你和我住一起不好嗎?只要讓查羅挪個窩,他會願意的——或者,你和我一起睡床上。]
[謝謝你芮婭,納納和你的作息不同。]納吉尼吐了吐舌頭,[天冷了,我得長長地睡上一覺,最好沒人來打擾...所以,你的魔咒得比想像的更管用些才行。]
芮婭只能按照納吉尼說的那樣給她加固了魔咒,[怎麼不去找里德爾幫你?]
[湯姆很忙,納納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顯然,納吉尼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再把我縮小些吧,最好是能鑽過欄杆。]
芮婭只來得及施法,咒語念完,就有人在走廊吆喝起她的名字。
傳話的拉文克勞只在溫室外撂下一句,「霍恩海姆教授讓你去他辦公室。」
納吉尼朝她擺了擺尾巴,以示告別,隨後便消失在擺放了花盆的竹架後。
一切都不同了,與她分離開的不僅僅是湯姆,納吉尼也變了。
好在格魯斯還是那個樣子,他死氣沉沉的臉上很少有別的表情,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如她所料:「芮婭,今年聖誕,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那邊雖然不算安寧,但莊園被咒語保護地很好。」
儘管這位叔叔的表情並不和善,但芮婭說不出直白拒絕他的話,格魯斯在校長室為自己挺身而出的樣子依舊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
「您還是單身嗎?」芮婭頓了頓,良久補上一句稱呼,「格魯斯叔叔。」
格魯斯的手指抽動了一下,隨後看向桌面邊擺放的照片,「是的...我暫時沒有精力去,去找一位合適的伴侶。」
他的聲音不算平穩,但這已經足夠展示他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