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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老,甚至有些昏庸。①

  不過,比起這位校長,她更怕阿不思·鄧布利多。

  相較而言,最恐怖的事在後面,她得與鄧布利多一路從八樓同行至地窖,從現在起。

  校長室外仍然一片靜謐,赫伯特·比爾利仍逗留在校長室,似乎不願與他們同行。

  鄧布利多不像來時那樣疾步匆匆,他有意停留,等待著落在後面的芮婭·安。

  「我給格蘭芬多的那位新生買了一隻長鼻鼴鼠,雖然它不是常見的寵物類型,但那孩子很喜歡。」

  長鼻鼴鼠有些像魔法生物嗅嗅,但芮婭不認為它是只合適的寵物,更別說養在格蘭芬多塔上。

  「他跟我講了件剛開學時發生在列車上的事情,在他找蟾蜍的時候,就從車窗里看見你和弗利在用魔杖爭鬥。」鄧布利多停頓片刻,伸出手提示芮婭注意腳下的樓梯,「我問他為什麼清楚地記得名字——他說他是後來才記上的:芮婭·安的袍子上有級長徽章、海瑞艾塔·弗利穿的十分誇張、並且姿態滑稽,被困在牆邊,他根本忘不了。」

  「他用英勇果決、毫不手軟來形容你,他那時還不曾見過魔法決鬥,想必你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芮婭抖了一下,她不敢相信鄧布利多在這個時候仍舊...懷疑自己。

  半晌,她又釋然了:她確實與海瑞艾塔·弗利的石化脫不了關係:不是她在湯姆面前談到弗利,或許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她確實知道真兇,卻緘口不言。

  無疑,鄧布利多是敏銳的,他看起來正值壯年:身材健碩、目如鷹隼、發未見白。

  「你得看路,芮婭,快要轉彎了。」從離開校長辦公室起,鄧布利多就不似之前那樣繃緊每一根神經了,他言語之間就像聊天一般隨意,「我聽走廊的畫像們提到隻言片語——這習慣並不好,無論是他們愛嚼舌根亦或是我愛四處打聽...總之,你和被石化的弗利同學之間的恩怨數次傳入我的耳朵。」

  芮婭沒有回答,或許這時她應該表示『完全是海瑞艾塔·弗利在找自己的麻煩』,但這個偏激的女巫已經硬邦邦地躺倒在病床上,根本沒有對證。

  「所以,」鄧布利多加快下樓的腳步,他與芮婭之間隔著數級樓梯,正好能平視,「我需要你說實話,你和石化事件有關係嗎?」

  芮婭小指的指甲已經埋入肉里,她不知道從何說起——關於伏地魔的事根本不是隻言片語就能概括的。

  該不該將湯姆抖出?或許他現在還只是湯姆而已,她不敢去直視鄧布利多,卻也知道這是心虛的表現。

  芮婭瑟縮著脖子,用盡所有勇氣抬首,「沒有任何關係,鄧布利多教授。」

  說完,她悄悄吐出口氣,只聽鄧布利多道,「我為剛才發生的一切向你道歉,如果教授也能被扣分的話,或許我會因此令格蘭芬多失去二十分,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不是您的錯,鄧布利多教授。」芮婭追著他的話尾,事實上,她為自己有所隱瞞、有所欺騙而感到無比內疚,「這不是您的錯。」

  鄧布利多從西服的口袋裡摸出一顆糖果,「或許這個能讓你的心情好起來。」

  芮婭伸出的手指觸到鄧布利多的掌心,拿了糖後,芮婭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滿手是汗了。

  兩人一路下樓到地窖才發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是空的,瓶瓶罐罐的魔藥堆積在立櫃,原本就陰暗的地下一樓恍若寒夜。

  他們在外面的走廊安靜地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鄧布利多隻好辭別的芮婭。

  並表示,她缺課的原因,他會向斯拉格霍恩解釋清楚。

  當走廊終於只剩芮婭一人時,她才恍然間鬆了口一直提在胸口的鬱氣,繃緊的腰身也隨之鬆懈——或許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迪佩特會給弗利的父母找一個合適的藉口。

  驀地,從斯拉格霍恩辦公室里伸出只手來,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扣住了芮婭的小臂,一把將她拉入辦公室內。

  「你上午去了哪裡?」

  ——是湯姆。

  芮婭狂跳的心登時平緩下來,她都形容不出自己為何能在伏地魔身邊獲得短暫的安寧。

  湯姆似乎根本沒將不久前的爭吵當一回事,他仍親昵地撫上她的面頰,「我找了你很久。」

  正當芮婭以為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又道,「你對我太刻薄了,芮婭——你是去向鄧布利多告狀了嗎?」

  同一時間被兩邊人質疑的滋味並不好受,芮婭在校長室構建起的心理防線驟然倒塌,她甚至不想給湯姆一個正臉,譏諷道,「如果是呢?」

  湯姆沉默半晌,再次開口,語氣溫柔卻驚悚,「我該拿你怎麼辦?」

  芮婭的手微微下垂,她觸到自己袍子中的魔杖袋:如果面前這個男巫在下一刻發瘋,她會毫不猶豫地用魔咒擊退他。

  只可惜湯姆並未那麼做,他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濃墨一般的瞳孔中隱隱泛出抹猩紅。

  「你真殘忍。」

  芮婭顫了一下,她不清楚湯姆是如何才會變成伏地魔的樣子、又如何在哈利·波特入學後死而復生,但其中一定有跡可循——他那『雄偉』的計劃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了。

  芮婭從未想過自己能在腦中計劃好的瞬間落下淚來,晶瑩的水珠在湯姆的注視下奪眶而出,滴落在他擱置於自己頰畔的虎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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