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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中心的木板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哐當』一聲塌陷,比爾利順著倒塌的木板摔入『草地』深處,四位主演不住地咳嗽著。
木頭的焦臭瀰漫在禮堂大廳的每個角落,不知是哪位巫師吼了一聲,「比爾利教授受傷了!」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議論起來。
阿芒多·迪佩特校長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宣布了暫停好運泉啞劇表演的通知,又命令觀眾與傷員有序離開禮堂。
芮婭瞧了瞧比爾利教授,確定那不是她能處理的狀況後,便拿了凱特爾伯恩教授的蛇籠,支撐著酸軟的身子從幕後踏入舞台,朝著火灰蛇蹣跚而去。
與碎石雜亂堆在一塊的火灰蛇卵再次變得赤紅,鄧布利多眼疾手快地朝舞台施了一道冰封咒,將落石、焦木與火灰蛇卵一同凍住。
四周負責舞台的幕後巫師一擁而上,有的架起女巫『瑪莎』,有的將倒霉爵士拖出碎木堆......轉眼,比爾利教授被抬上了擔架,他們甚至不敢再用漂浮咒,生怕對這位可憐的『導演』造成二次傷害。
[過來。]
芮婭朝『草坡』地底的火灰蛇誘哄著——它的皮膚有著不少處龜裂紋,鄧布利多的冰封咒令它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就連掙扎著再次吐出的,都不再是火焰,而是陣有氣無力的青煙。
[疼、疼死了。]
火灰蛇呻-吟兩聲,隨後支起了上頸,梗著脖子做出防備的狀態,朝芮婭齜牙咧嘴,不論這個巫師是否會蛇佬腔。
芮婭拍了拍籠門,用著最溫和的語氣道,[我不會傷害你。]
「哦!看看這隻小傢伙,它似乎有些難受。」倖免於難的凱特爾伯恩教授大步流星地走來。他渾然不管火灰蛇是否保持著防禦姿態,迅速伸手抓起它的七寸纏在自己的手臂上。
「嘿,把籠子遞給我!」他朝芮婭吩咐道。
即使憐惜這隻受難的火灰蛇,芮婭也只能將籠子遞了出去,她做出愛莫能助的表情朝它搖了搖頭,凝視著它一路被『粗魯』地送入了獸籠。
受到波及的教授與演員被接連送去了醫療翼,迪佩特校長這才從前排的座椅中『嗖』地站了起來,厲聲呵斥道,「劇本呢?誰將劇本給我一份?」
可惜,與劇本相關的巫師或多或少受了傷,沒人能夠應聲。
「站住!」阿芒多·迪佩特朝著正往外奔走的凱特爾伯恩教授叫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一向緊張,凱特爾伯恩甚至仍處於試用期。
凱特爾伯恩教授渾然不知迪佩特校長的怒火燒到了他身上,他仍莽撞地走入人群,高舉著囚禁火灰蛇的獸籠,穿梭於小巫師觀眾之間。
「凱特爾伯恩站住,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迪佩特這回用了擴音魔咒,憤怒的聲音迴蕩在整個禮堂。
芮婭瞧著那隻命途多舛的火灰蛇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摸索著走回幕後,尋找那兩條在慌亂中被遺失的圍巾。
「令人驚異。」
恍然聽到有人在不遠處道出一個單詞,芮婭並沒特別在意,繼續在焦木堆中摸索著。
忽地,她面前伸出一隻修長的手。
在她的目光中,這隻骨節分明、漂亮到過分的手翻轉開來,手心處躺著的兩條圍巾緩緩膨大,恢復成原狀。
芮婭站在碎木堆里,順著手腕看去,仰視著原本就高她一些的湯姆·里德爾,「well,謝謝。」
還沒來得及拿回自己的圍巾,身後再次響起那個方才聽過的單詞,「令人驚異。」
湯姆握住了芮婭伸出來取圍巾的手,將她從碎木屑堆里拽了上來。
一路走到安全處站好,他才衝著芮婭的身後禮貌地點了點頭,「鄧布利多教授。」
聞聲,芮婭立馬回首站定。
只見鄧布利多一步躍上了幕後的高台,將手插在口袋裡,目光停留在他們兩人身上,半晌不曾出聲。
芮婭被鄧布利多看得心中忐忑,這個中年教授是她在原著中最欽佩的人物,未來的霍格沃茲校長。
她撇開眼,甚至不喜與他長久對視——仿佛前世的麻瓜老底都要被看出來一般。
「真是令人驚異。」鄧布利多第三次說出相同的話。
忽的,他笑了,微微弓著身子道,「輕鬆一點兒,我知道,是你們阻止了悲劇的發生,收拾掉舞台上的爛攤子。」
阻止了悲劇的發生......芮婭抿了抿唇,她一向不喜歡標榜自己的善行。剛才如果不見機行事,可能現在她也得被送去醫療翼。
「我能知道你們剛才用的什麼咒語嗎?」鄧布利多極力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自從將他們倆帶出孤兒院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私下交談過。
對於麻瓜孤兒院的孩子進入斯萊特林,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額...」芮婭沉默了,她才不信鄧布利多是在發問,剛才用的咒語並非從書上讀到的——螢光字幕指點——所以,她該回答什麼?靈光一現?
「水神加護。」湯姆答話了,「我從...禁-書區看到的高級魔咒,斯拉格霍恩教授批准的,您能在那本書後面看到我的名字。」
他的手仍與她的握在一起。他甚至能肯定,芮婭已經累到意識混亂不清,才會下意識依賴自己。
「精妙絕倫。」鄧布利多挑眉,「這個魔咒,或許即將參加NEWTS考試的巫師都不會使用,你們卻將它完成地如此...如此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