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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拐入城堡長廊,靠近器材室的時候,周圍的學生都已經走光。
艾琳的動作有些遲緩,她有些想等著芮婭一起用餐。
有些『和解』無需言語,芮婭似乎完全沒有與她計較的意思,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猜到了那夜的字條出自她手。
......
在醫療翼那晚,艾琳想過很多種芮婭一再容忍自己的原因,自己絕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孩。
或許是出身孤兒院單薄的身世,令她產生了攀附的心情,就像是多洛霍夫對塞爾溫那樣;又或是斯萊特林的氛圍讓她不得不和室友搞好關係,以免被孤立......
無論因為哪一種目的,艾琳的心情都十分複雜,她自以為會擁有純粹些的友誼,但多洛霍夫和塞爾溫讓她真切地認識到了人與人之間脆弱的情感有多麼可笑。
似乎只有明確拒絕了那份有目的的友善,才能避免未來可能發生的算計。
當米爾頓和馬爾福決定通過與級長商量而提前更改口令來報復芮婭和湯姆·里德爾的時候,一股無言的憤怒感油然而生,艾琳也說不出原因。
不過有些時候,憑著一腔衝動就能做出許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她趁著宵禁後,大家從公共休息室回到寢室睡覺的機會,將新口令寫成紙條扔了出去。
她並不想被芮婭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天不遂人願。
芮婭不光猜到了字條來源於她,甚至與她約定了一個不能告訴馬爾福的報復計劃。
芮婭·安一直都不太像一個記仇且睚眥必報的斯萊特林。
但當艾琳發現芮婭決定對付馬爾福的時候,被毒蛇盯上的驚悚感『唰』地一下竄上心頭。
即使是現在,艾琳站在器材室前回憶起來,仍覺得不寒而慄。
分院帽將芮婭·安分入斯萊特林並不是沒有道理。
她盯著器材室木門口的的金屬掛鉤略微愣神——看來,她才是軟弱的那個。
「餵。」
艾琳身後突然出現一道聲響。
見艾琳沒有循聲回首,那人便抬高嗓門又叫了一聲,「餵——」
直到身後的人第三次開口,艾琳才懨懨地回了一句,「誰?」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沒料到艾琳·普林斯會是一個這樣沉悶且木訥的女孩,他索性扯住了艾琳的袖子,將她帶到走廊的角落。
「你認識我吧?」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自信滿滿,可以說,斯萊特林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人。除了臉之外,這滿頭淡金色的秀髮,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呢?
艾琳甩開了馬爾福拉著她的那隻手,神色淡然,「請問學長有什麼事嗎?」
簡直答非所問!
馬爾福有些惱火,也不知這一屆的新生是怎麼回事,不說那兩個孤兒院來的芮婭·安與湯姆·里德爾,就連面前這個純血小姑娘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本想著大聲呵斥,可是接下來的話題著實不適合被他人聽到,於是他沉下嗓音,「那天的新口令,是你告訴湯姆·里德爾的吧?」
「不是。」艾琳板著一張臉,自從芮婭幫她修眉之後,小姑娘冷漠的表情遠沒有之前那般有殺傷力。
「不可能,斯萊特林的新生我全部調查過了——」
「說不是我,就不是我。」艾琳滿嘴肯定。
她只是朝著公共休息室外扔了一張字條,不論接到紙條的人是不是芮婭,這個字條都不會是給湯姆·里德爾的。這麼算起來,自己也算不上在說謊。
「胡說些什麼!你信不信我把吐真劑餵到你嘴裡——」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將艾琳抵在他與牆壁之間逼仄的角落,恨聲道,「除了你之外,不會有其他的人。」
說罷,他朝著左右兩邊望了望,確認走廊沒有來往的行人,才繼續道,「我不想用這種暴力的方法對付同一學院的同學。」
艾琳捏緊了還沒來得及歸還的掃帚,「真不是我告訴湯姆·里德爾的,你儘管對我用吐真劑吧。」
「就算沒告訴湯姆·里德爾,那個芮婭·安卻一定知道。」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試管狀的魔藥,往艾琳背後的石牆上輕輕敲打了兩下,只聽『登登』兩聲脆響。
「父親給我提供的魔藥——聽說藥力十足,只需一滴,你就會乖乖全盤托出心底最深的秘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後又道,「無論是與芮婭·安和湯姆·里德爾一起的合謀,還是說你們那甚至稱不得『衰敗』兩字的破落家產......」
艾琳的眼瞼微微耷拉下一些,一副表情好似盯上仇家的貓,「你沒有資格對同學使用吐真劑——我會上報給教授。」
她將掃帚猛地抬起,擋在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胸口。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一手穩住艾琳用來防備的掃帚帚身,「聽說你們家有一個遠房叔叔正在想辦法進入藥劑師協會,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把那天晚上的真相告訴我,如果我聽得滿意了,我想父親會去藥劑師協會走一趟。」
艾琳明白,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雖說家室顯赫,但是整個家族已經開始一步步走下坡路了。
就像是被他戲稱作算不得衰敗的普林斯『家產』,也在一日日地縮水。
如果不在她們這一輩好好做出些成就出來,未來的下坡勢態會越來越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