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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瀾心中微動,怪不得說這場劫數,唯有石心人可解。
石心人的確像是針對撕心而生的物種。
令候:「所以,該怎樣在短短時間內,令姜拂衣的劍氣爆漲到足以支撐劍氣蓮花,還能保住性命,成為我最頭痛的問題。」
令候遂將目光放在真言尺身上。
真言說,他窺見的未來場景中,姜拂衣朝他的方向喊了一聲「爹」。
今日清晨,令候抵達鮫人島,見到真言尺,感知不到神器中存在清醒的「神識」。
令候的時代,戰爭才剛開始,他不知道真言遭遇了什麼。
從結果推測,真言可能是渡劫失敗,也可能是在戰爭中受到了重創,靈魂險些消散,被言靈神戎語強行定在尺內,陷入混沌中。
如此,真言並不是在尺子里窺見的那一幕。
應是通過聞人不棄的眼睛。
燕瀾正想詢問:「聞人不棄究竟是不是真言尺的器靈?「
令候微微頷首:「我詢問了他的過往,聞人告訴我,他自出了娘胎便身體羸弱,年少時才會練劍鍛鍊體魄。我估摸著,聞人氏這個孩子,因先天不足,出生時便夭折了。聞人老家主想試試真言尺能不能救回兒子,強行使用了神器。」
真言經過三萬年的休養,逐漸從混沌中生出了一些新的意識,這部分意識在聞人老家主的牽引下,脫離神器,附身在了聞人不棄的體內。
新意識懵懂無知,完全接受人類的教育長大,對自身一無所知。
但他父親應該知道,活下來的並不是自己的兒子,才會給兒子取名聞人棄,與「器」同音。
「我教導聞人不棄喚醒真言尺,他嘗試多次,做不到。我想到的第二個辦法,便是施展禁術,通過你借用神力,強行將真言尺喚醒。然而此禁術僅能施展一次,我這道分身便會消散,你也會傷的不輕……」
先不說能否喚醒,喚醒以後,聞人不棄,亦或說真言能夠為姜拂衣做什麼,令候摸不准。
不敢輕易嘗試。
令候又去揣摩姜拂衣另外幾個「爹」。
不得不說曇姜極有眼光,挑選的劍傀全都天賦異稟,且是人間的大氣運者。
石心人的劍,令他們前期精進飛速,抵達人仙巔峰時,便成了累贅。
因為奚曇最初創造劍傀術,是為了懲治和控制一些禍亂人族的小怪物。
這就註定劍傀的修為,一定會遠遠低于贈劍給他們的石心人。
曇姜的下限,決定著他們的上限。
當曇姜魂飛魄散之後,她所鑄心劍便會隨她一起枯萎,劍傀術也就解除了。
他們全都可以像斷劍的無上夷一樣,突破限制,步入地仙,或許能直接抵達中後境。
其中商刻羽,一步登上人族境界的巔峰,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到的第三個辦法,是以禁術令他們當即突破,不必再去閉關進階,浪費時間。劍傀術雖解,可他們修行心劍多年,與石心人早已密不可分,屬於石心人真正的信徒。而他們皆為一方人物,各自的信徒也不少,尤其是修習醫道,濟世為懷的凡跡星。」
令候教導他們法咒,再由他們親手去修葺神殿,能為神殿補充信仰之力,便可以幫到姜拂衣。
能幫多少,令候同樣不確定。
所以也不敢輕易將這只能施展一次的禁術,賭在他們身上。
「第四個辦法……」
「第五個辦法……」
「第六、七、八、九……」
令候無可奈何:「這唯一的機會,你我還是賭一賭曇姜吧。畢竟真言和那幾個劍傀,都和曇姜關係密切,她比我更了解他們,也更了解劍氣蓮花,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
燕瀾聽罷這些辦法,認同令候的分析,將這禁術用在曇姜身上最合適。
即使不合適,燕瀾也沒有收回傳遞給令候神力的手掌。
人生在世,總要對尚未發生的事情心存期待,才有可能迎來一個更好的結果。
而眼下,能令姜拂衣和曇薑母女團聚,在燕瀾看來已是一件好事。
不然,十一年前的分別成為訣別,將會成為她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
燕瀾這一路與姜拂衣同行,最清楚她尋的是父親,牽掛的都是母親。
令候提醒:「凝神,護住心脈。」
燕瀾:「我知道。」
……
時值黃昏,海上殘陽似血。
姜拂衣正全神貫注的幫漆隨夢壓制撕心,倏然,寬闊的襦裙衣袖被身後湧來的罡風鼓起。
她轉頭,瞧見令候和燕瀾並肩立在海島岸邊,一人著淡雅簡單的月白布衣,一人穿繁複貴氣的玄色長袍,都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
兩人中間,是他們相擊的手掌。
姜拂衣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只發現隨著金光濃郁,燕瀾開始站立不穩。
想到令候對待燕瀾的嚴苛,姜拂衣眉頭緊皺,暫停為漆隨夢輸送劍氣,想去問一問。
卻見兩人相擊的手掌,整齊的朝前方海域推去。
兩人周身的金光順著手臂,匯聚到手掌,最終在海面上空旋轉出一個光環。
和之前出現在令候後背的光環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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