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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衣捏緊了手:「燕瀾,你之前說過什麼?神族也會有出錯的時候,幫忙救我娘出來,你認為是正確的,你不會後悔。怎麼,別的神明就會出錯,得知是你自己封的,你就不會出錯?就認準了我們石心人將會是滅世的災難?」
燕瀾道:「我只是說咱們先調查清楚你外公被封印的真相,等到心裡有數,再救你的母親出來。」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姜拂衣絕不答應:「我外公已經被你的封印磨死了,你若是永遠無法恢復令候的記憶,那豈不是永遠無法得知真相?我娘究竟還要被關多久?你難道不知道封印是會消磨她壽命的嗎?」
尤其如今確定外公是被磨死的,是最早被封印磨死的怪物,她越發擔心母親,一刻都不想在等。
而燕瀾竟然還想阻止她救人?
燕瀾捂著肩膀,從石頭上躍下來,趔趄著落在姜拂衣面前:「阿拂,你仔細想一想我剛才的分析,若令候與我的行事作風大致無二,如果不是事關重大,危害深遠,令候會單純因為神劍被盜,就給極北之海種下一百二十三道銅牆鐵壁般的封印?」
姜拂衣道:「那可不見得,知道自己的情緣是個濫情鳥妖,你在萬象巫布下多少天羅地網用來驅鳥,又在十萬大山里殺了多少只鳥妖,你還能不能記清楚?」
燕瀾:「……」
姜拂衣:「神明也會有私心,不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敢說你沒私心?」
燕瀾承認:「我當然有,但這完全是兩回事。」
姜拂衣:「也許是一回事呢,你這人容易因為感情生出私心。打個比方,若是有個和我外公一樣厲害的風流女石心人,通過欺騙你的感情,才偷走你的神劍。你蓄意報復,還不准神族討論,豈不是很合理麼?」
燕瀾說道:「這不用打比方,你也是石心人,試圖用過這一招。莫說你盜了我的劍,就算你剜了我的心,你猜一猜我會如何對待你?」
姜拂衣對上他誠懇的眼神,到口的話微微頓了頓。
然而事關母親的性命,不可能輕易讓步,以她對自身的了解,石心人不可能是滅世天劫,「如果騙你的是我外公?我外公是大荒公認的美男子,若是他男扮女裝,玩弄了你的感情,這份羞辱你能不能受?」
等一等。
原本只是無法接受燕瀾揣測外公危害深遠,找理由反駁他,此刻姜拂衣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覺得還真有可能,「難道因為我和我外公長得特別像,你才會……」
燕瀾:「……」
他的手心捏出一把冷汗。
姜拂衣這個推測雖然非常離譜,細想之下,竟然又頗為合理?
漫長的沉默之中,燕瀾倏然看向姜韌,因失血而蒼白的唇瓣微微顫動:「你可曾聽到過什麼傳聞?」
姜韌搖頭:「不曾聽過,但此事絕無可能。」
「理由是什麼?」姜拂衣對姜韌的信任稍微上升,他話里話外,明顯更偏向她母親,和她站在同一戰線。
燕瀾跟著問:「原因?」
姜韌眺望溫柔鄉,講述道:「封印憐情時,您已經丟了劍,不是主力,卻也有從旁出力。既然能去對戰憐情,當時您的心中定然沒有絲毫愛欲,因愛生恨怒封石心人這個假設,不成立。」
第120章
燕瀾這一鬆懈,腳下無力,險些摔倒。
姜拂衣下意識伸手去扶他,又收了回來,改為雙手環胸。
燕瀾背靠巨石,得以站穩,不顧自己的狼狽,先去質問姜韌;「你既然都知道,為何不早點說出來?竟然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我們爭執?」
姜韌頗為惶恐的躬身:「您不曾問,小神不敢隨便插嘴打擾兩位。」
燕瀾看向他的目光,流露出謹慎:「你不顧安危強行出關前來救我,使我相信你已迷途知返,真心悔改,可你眼下待我的態度,又令我有些摸不准了。」
魔神此番站出來點明他在神族的身份,言辭之間,處處透著反常。
蘊含著一股調侃、看戲的意味。
往常也就罷了。
燕瀾才剛喪父,正處於傷悲之中。
魔神若是對他心存愧疚,在他父親墳墓附近調侃他真的合適?
燕瀾嗓音低沉:「我看你像是在故意挑撥我和阿拂之間的關係,想令我們立場對立,究竟有何企圖?」
姜拂衣瞥他一眼:「我們什麼關係?若是這關係牢不可破,誰有本事挑撥?」
燕瀾:「……」
姜韌則瞧著更為惶恐:「君上,小神只是陳述事實,並未有一句添油加醋。」
燕瀾對他的戒心越來越濃烈,想朝姜拂衣靠近:「阿拂,我們得知的信息全部來自他的口述。而他心魔纏身,思想偏激,時常難以自控,做出過許多違背良知之事,我不是很相信他。我認為,我們最先該求證的是這些信息的真實性。」
姜拂衣雖然也覺得姜韌不太對勁,但現在姜韌根本不是重點。
她朝後退,雙眼直視燕瀾:「你先不要管他,只需要回答我,如果都是真的,你一定會阻止我和我的『父親們』破除極北之海的封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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