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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暗處,他們的處境會更危險。
姜拂衣戒備的看向附近一眾巫族人:「逐影既然失了肉身,成為力量體,那他是不是能夠躲藏在任何人的軀殼裡?」
燕瀾不知道,再一次抬頭看向姜韌:「能麼?即使躲藏,恐怕也只能躲藏在族老以及大祭司體內?」
姜韌說了聲「不能」:「神族最重要的兩件東西,血泉和神髓,神髓印刻於魂魄,永遠無法被剝奪,而離開神髓的血泉,力量衰減的不足一成,但人類的軀殼,依然無法承擔。」
燕瀾不是很懂,只知道魔神的言下之意,是說在場的巫族人都能夠排除。
難道藏身在了大荒怪物的體內?
姜拂衣有個疑問:「前輩,您自己的血泉,您一點都感應不到?」
問完察覺自己的態度不對,至少在這件事上,魔神屬於受害者,「我的意思是,燕瀾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血泉在漆隨夢身上,也會因為在他面前起妒心而眼睛痛,您對您的血泉,沒有異常的感應?」
姜韌解釋:「我以始祖魔元徹底洗過神髓,與血泉之間的感應已被阻隔,否則,逐影當年也能通過血泉感知到我還活在人間,對我同樣不利。」
姜拂衣若有所思:「這也是您選擇墮魔的一個原因?」
姜韌承認:「但不是什麼重要原因。」
他躲藏在極北之海的封印內,逐影是無法感知他的。
向巫族復仇,才是選擇墮魔的原因。
但等姜韌完成墮魔,阻隔與血泉的感應,與曇姜決裂,從極北之海出來時,人間已經過去將近三百年。
除了隱匿無蹤的逐影,他那些老仇人基本都已離世。
虧欠了他的巫族族民,更是早已換了好幾代。
忽令姜韌恍然。
有些想不通他一個神族,為何要和這些目光短淺的凡人斤斤計較?
但不知是被心魔、始祖魔元影響,還是身體無時無刻的劇痛,不斷提醒著他對人間的仇恨。
姜韌開始想要放出所有的大荒怪物。
在沒有九天神族約束的情況下,人間的陰陽五行很快就會徹底崩壞。
如此一來,神族與人間完全封閉的通道,便會自動開啟。
姜韌洗髓過後,奪舍漆隨夢,有辦法重新回到神域。
至於回去之後將會面臨什麼,姜韌根本沒有想過。
他這一千多年來,僅僅是著了魔、發了瘋的想要回去……
姜韌遲疑了下,看向燕瀾:「墮魔,就能與心魔融合,心魔是下凡之初從神格里分裂出來的,我們可以從中獲得一些力量,成為墮神,比成為凡人更……有用。」
姜拂衣立刻擋在姜韌和燕瀾之間,毫不客氣的警告:「你不要誘惑他。」
姜韌辯解:「我只是如實相告。」
燕瀾默不作聲。
姜拂衣扭頭看向燕瀾:「你聽好了,我來是想保你全身而退,你若反過來為保我而墮魔,那我這趟才真是來錯了。」
燕瀾:「……」
他總是輕易被姜拂衣看穿,哪怕這個念頭,還只是一顆不曾發芽的小種子。
姜拂衣厲聲:「說話!」
燕瀾:「我知道了。」
姜拂衣抓住不放;「知道什麼,知道我來錯了?」
燕瀾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做什麼,你不喜歡的,我儘量不做。」
姜拂衣這才滿意,她清楚燕瀾從來都有自己的主意,不可能逼著他給出肯定的答覆:「你說的,記好了。」
燕瀾點頭:「嗯。」
姜韌看著他們倆,腦海中回憶起曇姜當年勸他不要墮魔的場景,心裡生出一縷悵惘:「當初你母親若是像你一樣堅決,或許我也不會……」
姜拂衣一記冷眼殺過去:「你和燕瀾根本不是一回事。燕瀾若是像你一樣,我直接就將他殺了。你該慶幸我娘心腸軟,竟然放任你離開了極北之海,不然,你也沒機會在這埋怨她不夠堅決。」
姜韌這莫名漫上來的這一縷傷感,被她噎了回去,仔細一想,笑了笑:「沒錯,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姜韌遂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逐影身上,唇角勾起譏誚:「逐影,看來竊了我的血泉之後,這些年,你過的並不比我強多少。我至少還有個人樣,你卻連個人樣都沒有了,根本不敢出現在太陽之下,眾人面前了,是不是?」
還真是被燕瀾給說中了,若不徹底關閉神域和人間的通道,將會產生新的怪物。
……
再說巫族眾人越聽越心驚,先前還能當魔神是在胡言亂語。
直到燕瀾將寄魂扔出來,寄魂周身逸散出的金色光芒,他們頗為熟悉,那是巫族的金色天賦。
再聽寄魂的求饒之言,休容恍然領悟:「這就是燕瀾忽然覺醒金色天賦的原因?」
她原本就想不通,燕瀾始終無法覺醒任何天賦,為何突然震驚族民,「我當他是自己作弊,原來作弊的法子,是從族裡流傳下來的。怪不得這幾千年來,但凡覺醒金色天賦的少君全都早逝,因為他們都被寄魂獸寄生,以魂魄餵養著寄魂獸,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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