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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刻羽聽見這聲「三哥」,磨了磨後牙槽,別提多想將凡跡星扔進藥爐子裡去。
但他確實乏力,今日沒心情計較:「對了,燕瀾的紅眼珠是怎麼回事?」
凡跡星道:「應該也是怪物天賦導致的吧。」
商刻羽沉默片刻:「我出城去,有事你以劍氣喊我。」
「又去山上?」凡跡星被他追殺三十年,最清楚他喜歡待在郊外山上,沒山哪怕待在破廟裡,也不去住客棧。
大概是嫌客棧房間住過五花八門的客人。
商刻羽冷哼:「你管我。」
凡跡星笑著說:「不想住客棧,你可以去聞人府上,咱們距離近一點,有事兒容易商量。都是自家兄弟,你不用跟聞人客氣,我忙完也會過去。」
商刻羽原本沒打算搭理他,轉身往外走,眉毛一擰:「什麼自家兄弟?」
又想起凡跡星之前說聞人不棄是「老五」。
商刻羽逐漸反應過來,更多是不解,倏然轉身:「聞人不棄懂劍道?」
「不懂。」
「那我……那她為何送劍?」
凡跡星猜測:「仙女估計是看中他夠聰明,聞人早在幾十年前,就找出了神族大封印術的核心,下午還在和我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要將斬斷極北之海的鎖鏈提上日程了……」
商刻羽思索片刻,想到什麼,凌厲的看向他:「你這意思,是說我們愚蠢?」
凡跡星搖著扇子,嘖了聲:「亦孤行和無上夷,你就說他們蠢不蠢?」
商刻羽:「……」
無法反駁,他們倆一個蠢的可笑,一個蠢的該死。
可恨的是無上夷說去萬象巫,竟然沒去,失蹤至今,沒辦法去找他算帳。
凡跡星挑眉:「不過也能理解,他倆年紀大,腦袋不中用了很正常。咱們兄弟倆不至於,只能說沒有聞人學識淵博,但咱們比他善戰,尤其是三哥你。術業有專攻,咱們和聞人正適合通力合作,你說是不是?」
有道理。
商刻羽原本都默認了,又惱火道:「你這賤人,誰和你是兄弟倆!」
凡跡星卷了卷衣袖,望向他疾步遠去的背影,笑道:「三哥,你若是想救仙女,就去聞人府上,不想,繼續出去散心。大可不必去郊外山上待著,因為如果你不出力,對於阿拂來說,你就是個陌生人,她不稀罕你的關心,也不需要。」
「而且洪水剛過,山上蚊蟲多,可別怪弟弟沒提醒你。」
明明談的都是正事兒,凡跡星一股子說風涼話的態度,商刻羽每次都要被他氣的半死。
偏偏還說不過他。
離開醫館,商刻羽走入殘破待興的長街上,並沒有猶豫,在夕陽的籠罩下,選擇去往聞人府。
……
此刻,柳藏酒在醫館門口蹲著研磨藥粉,商刻羽進去和出來,他都起身想問個好,奈何這位大佬目不斜視,來去匆匆。
柳藏酒起身又蹲下,腦袋一陣暈。
他也中了水蠹蟲卵,還殺了半天的海怪,原本來醫館是接受治療的,但柳寒妝在醫館忙忙碌碌,瞧見他好些了,就開始使喚他幫忙做事兒。
這倒是讓柳藏酒想起從前在修羅海市裡的日子,三姐開藥鋪,他也是蹲在門口研磨藥粉。
二十多年過去,不僅位置從修羅海市換到了白鷺城,身邊還多了一個大荒怪物和他一起蹲著幹活。
「沒想到暮前輩不只劍快,做粗活也很麻利啊。」柳藏酒跑神的功夫,發現暮西辭已經比他研磨的更多。
「還好。」暮西辭心道他儲物戒里什麼都缺,就藥材和藥粉多不勝數。
因為柳寒妝裝病,自從來到人間,他幾乎快將幾萬種藥材全都辨認清楚了。
柳寒妝從醫館裡走出來,伸出手指,在柳藏酒腦袋上輕輕戳了下:「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你一直在偷懶,瞧你這速度,甚至還不如你小時候。」
柳藏酒大吐苦水:「你也不瞧瞧我殺了多少只攻城的高級海怪,不然指望那些鳥人,結界恐怕就被撞破了。」
柳寒妝朝暮西辭努了下嘴:「我夫君還去和縱筆江川苦戰了呢。」
暮西辭:「……」
突然不好意思解釋,他去飛凰山只是靜坐,幾乎沒動用過武力。
柳寒妝彎腰拿走他們研磨好的藥粉。
暮西辭看向她疲憊的面容:「夫人。」
柳寒妝:「嗯?」
「我知道需要你的地方多,但你自己也是個病人,要注意休息。」
「凡前輩為我出劍斬過痼疾了,你不是都瞧見了?」
柳寒妝往館裡去,入內之後,又繞到窗口,探身去瞧自己的夫君。
暮西辭自從東海回來之後,有些奇怪。
她為了救治城民忙碌不停,沒有機會和他私下裡相處。
暮西辭對她懂醫術視若尋常,看著她和小酒親近,也無動於衷,就好像已經看穿了一切。
但他一句也不問。
柳寒妝交代他做什麼,他還是盡心盡力的照做。
對她的態度,也和以前沒有任何分別。
柳寒妝和他演了那麼多年戲,現如今愣是摸不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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