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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涅槃火幾十年,始終無法使用。
姜拂衣一個鑄劍師,竟能將涅槃火內的鳳凰神力,發揮到了極致!
女凰仰著頭,望著山腳邊緣那數之不盡的鳳凰虛影,微微凝眸,並未說話。
同樣無言的還有漆隨夢。
見到姜拂衣鑄劍成功後,他原本滿心歡喜。
但當那些小劍化為鳳凰虛影,在姜拂衣的引領下,搬山飛向東海之後,漆隨夢停在海岸線上,心境倏然大亂。
他已經徹底認清楚,她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他保護的江珍珠了。
他們要面對的困難,也不是從前的小打小鬧。
漆隨夢舉起滄佑,凝視手中劍。
身為神劍的劍靈,在神族無法降世的情況下,無上夷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漆隨夢很不稀罕這個身份。
現在卻又非常困惑。
他的神力呢?
他相較於人族的特殊之處呢?
珍珠憑藉一簇涅槃火,能做到這般地步。
而他,竟然像個真正的凡人一樣,只能在旁守護?
回想一下,珍珠將賭注全部放在涅槃火和她的家傳劍法上,從頭至尾,都沒央著讓他也跟著一起想想辦法。
這令漆隨夢感到恐慌。
他自小最害怕自己無用,無用就會被人棄如敝履。
但在珍珠眼裡,他已經是個無用之人了麼?
恐慌過後,漆隨夢腦海里頓時被一個念頭充斥。
他要發掘自己靈魂內潛藏的神力,努力追上她的腳步。
問題是,該怎樣發掘?
記憶剛恢復,突破人仙之後也沒時間穩固,還身受重傷,全靠強撐。
心境紛亂之下,漆隨夢逐漸失去意識,從高空墜落。
……
隨著飛凰山逐漸離岸,進入東海,遠離白鷺城,水蠹蟲卵不再繼續孵化。
瘋狂湧上岸的海嘯,也在逐漸平息。
眾人眼中仙女一般的姜拂衣,其實已經如同一件瀕臨碎裂的瓷器,皮膚表面布滿蛛網狀的裂紋。
但她依然不能停下來,且還在不斷加快速度。
涅槃火內的鳳凰神力是會耗盡的。
若趕在耗盡之前,無法令飛凰山步入封印軌道,縱筆江川仍有可能捲土重來。
姜拂衣通過涅槃火,已能確定自己體內存在羽族的血脈。
縱筆江川殺她外婆這事兒,可能性變的更高。
無論出於哪種理由,姜拂衣必須將他再次封印,讓他被封印消磨至死!
倏然,下方海域凝結出無數水刃,向上飛射。
縱筆江川外泄的力量,原本都在操控海水攻城。
遠離岸邊之後,便全力來攻她,想要熄滅涅槃火。
姜拂衣咬了咬牙,扇動翅膀,斜著向上飛。
眾劍化為的鳳凰虛影,也再次跟著昂首,合力將飛凰山繼續抬高。
一直抬到水刃攻不著的高度,才繼續向前。
一個聲音冷厲傳來:「你是奚曇的後人?」
姜拂衣沒有回答。
忍著身體劇痛,還要奮力飛行,她沒有力氣說話。
不然,很想從縱筆江川口中打探外婆的事情。
嘭——!
飛凰山頂上的岩石爆開,地龍自地底鑽出,似是極度痛苦,瘋狂蜿蜒著向上飛行。
又摔落在地,嘭嘭嘭,在地面一連砸了幾十個坑,尾巴甩壞了幾座宮殿。
姜拂衣知道,縱筆江川在拼最後一把,強行將地龍變回他的伴生法寶。
不清楚他尚存的實力,姜拂衣擔心還在地龍體內的燕瀾。
而此時,兩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地龍附近。
燕瀾和暮西辭從地龍腹中出來了。
燕瀾之所以會出來,是知道契約已經用掉。
繼續待在裡面,失去了意義。
出來之前,燕瀾一直在想究竟出現了什麼轉機,萬萬不曾料到,竟然看到這番景象。
飛凰山被鳳凰虛影抬著,極速飛在東海上空。
當發現那些鳳凰虛影,向外散發著他熟悉的劍氣,燕瀾慌忙去尋姜拂衣的身影。
待瞧見她前行引路,仿佛一碰就要碎的脆弱模樣,逐漸想通她究竟做了什麼。
頃刻間,燕瀾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暮西辭僅是稍微驚訝了片刻,很快又覺得理所當然:「我早就說過,石心人很強。」
他又看向眼前掙扎的地龍:「縱筆江川,你不是覺得我可笑?我焚琴誕生於劫數,專程來克你,你竟覺得我可笑,現在你倒是說說看,咱們究竟誰可笑?」
暮西辭雖不能指定去引動任何人的劫,但他相信心誠則靈,念著縱,就會克制縱。
地龍發出極力隱忍怒意的聲音,是對暮西辭說,也是對姜拂衣說:「我知大荒已成人間,再無怪物容身之處,我和你們種族不同,卻屬於同類,怪物們落到這般地步,難道不該拋棄往日恩怨,對付我們共同的仇人嗎?」
瞧見地龍被操控著,想去攻擊前方的姜拂衣,暮西辭倏地甩出火麟劍,躍去邊緣:「無論大荒還是人間,我的仇人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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