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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護城大陣啟動,四道光柱沖天而起,分別撒下一道耀眼弧光。
如四朵花瓣,組成一朵花,將白鷺城當做花蕊,護在其中。
聞人不棄來到了靠近東海一側的城樓上,目望洪水不斷衝擊「花瓣」。
上岸許久,水勢已經減弱,應是沖不破護城大陣。
重點是那些不斷聚集在城外的大量海怪,它們癲狂之下,撞擊的力量不容小覷。
聞人不棄取出真言尺,飛出防護陣,浮在高空。
先前為了恢復記憶,自損過多,但控制這些品級不算太高的海怪,並不需要費太多力氣。
真言尺橫在胸前,聞人不棄雙手快速結印。
尺身驟亮,符文飛出,紛紛朝下方海怪頭腦里鑽。
刷!
卻有一道劍氣直奔他後心襲來!
聞人不棄慌忙收印,轉過身,攥起真言尺抵擋。
符文與劍氣於半空猛烈相交!
只見一名戴著面具的黑袍人從天落下,擋住聞人不棄回城的路。
聞人不棄認識他,高階劍修是最好辨認的,基本上每個劍修的劍意都不同。
他的劍是一柄邪劍,人仙巔峰,非雲巔國人。
曾經找準時機堵過聞人兩次,出手狠辣卻不說話,像是受僱殺人。
這樣的修為甘當殺手,聞人不棄只能想到:「你加入了縱橫道?」
……
白鷺城在洪水和海怪的撞擊之下,地面嗡嗡震動。
城中閒散的修行者,原本想要出去獵殺海怪,尤其是獵鹿。
但城裡的情況也不妙,隨著飛凰山逐漸靠近,巫蠱師滅殺不及時,已經有至少上百個水蠹蟲卵孵化,死去上百人了。
那些水蠹蟲是龍的寄生物,從人體裡爆出來時,可不是什麼微小的蟲子,足有拳頭那麼大,而且頗有智慧,專門去襲擊巫蠱師和醫修。
獵鹿挽著弓,一弓搭五箭,護在休容身邊沒停下來過,拔高聲音:「大巫,您還沒聯絡上少君嗎?」
絕渡逢舟掐訣掐的都快冒煙了,時不時都要摸一下印記,確定這契還沒解開。
……
地龍腹部世界瀕臨坍塌,姜拂衣被搖晃的昏昏沉沉。
掙扎著清醒過來,又感覺到胸口被壓的喘不上氣。
姜拂衣的眼睛仍然瞧不見,伸手摸到了燕瀾高挺的鼻樑,才迷瞪著想起來,阿然自爆真元之前,她被燕瀾給摁到了。
再摸,就摸到一手粘稠的血。
姜拂衣的呼吸愈發急促,雙手環住燕瀾的腰,側了下身子。
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肩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大哥?燕瀾?」
好一會兒,燕瀾劇烈咳嗽了一聲。
熱氣噴灑在她耳廓上,鼻腔里湧入的全是血腥味兒。
「你還好不好?」姜拂衣想也知道肯定不好,她被他摁倒,還是被阿然的真元之力所傷。
如今經脈劇痛,四肢無力。
何況燕瀾幫她抵擋更多。
「我沒事。」燕瀾坐直了來,先檢查她。
瞧她臉色蒼白,但還算好。
再望向四周。
漆隨夢陷入了昏厥。
易玄光在阿然自毀時,瞬移到她徒弟秦邵身邊,護住了秦邵,師徒倆也昏迷著。
妖王和萬里遙修為高,勉強撿了條命。
其他人都死了。
燕瀾伸出手,將遠處的《歸墟志》吸回來:「是我慢了一步,沒能趕在她自爆真元之前,將她收入竹簡中。」
姜拂衣知道他已經盡力了:「你不要自責,怪物命長,最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誰知道她會這般決絕。」
燕瀾也不是自責,只是有些頭痛現在該如何是好。
——「少君?」
腦海里響起絕渡逢舟的聲音,燕瀾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外面現在情況如何?」
——「謝天謝地啊,你沒事,契約也還在……」
燕瀾認真聽他講述。
——「地龍已經遭受重創,少君此時應該可以施展大挪移術逃出來。女凰拉不住飛凰山,很快會有大量水蠹蟲卵孵化,殺不完,遲早鑽進地龍體內。地龍一旦崩潰,重新被縱筆江川變回他的伴生寶物,你們都會死在裡面,知道嗎。」
燕瀾手掌撐著地面,一邊站起身,將漆隨夢幾個還活著的人,都挪來姜拂衣周圍。
一邊和她講外面的情況。
姜拂衣心驚,只要縱筆江川不停下來,商刻羽一直以劍分水,能支撐多久?
白鷺城的護城陣又可以支撐多久。
她正不知所措,燕瀾在她面前半蹲下:「阿拂,我以大挪移術,送你們離開這裡。」
姜拂衣抓到重點:「送我們離開,你呢?」
燕瀾沉默:「我……」
雙目不能視物,心中總不踏實,姜拂衣伸手朝前摸,摸到他的手腕,緊緊抓住:「你不要編謊話了,你打算留在這裡。你有絕渡逢舟的契約,你想借這一線生機,賭地龍不會重新化為寶物。」
地龍若化為寶物,那麼燕瀾會死。
契約若要保他一命,天道應該也要給地龍一線生機。
地龍得了一線生機,縱筆江川破印而出的可能性,便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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