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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了。
她好恨啊。
恨九天神族多管閒事,她和縱筆江川原本深居簡出,有一日搬了新的洞府,她在外養花弄草,縱筆江川為她引條水源過來造景。
沒想到引來了神族的使者。
指責他移川害死了數千人,又令數十萬人流離失所,強迫他承諾再次使用天賦之前,必須提前告知神族。
神族要先去安排好沿途的人族部落。
誰受得了?
氣的縱筆江川連夜去幫龍神搬了家。
龍神又將數十萬的傷亡全部算在他頭上。
他們夫妻倆與神族的仇怨,才會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終被捲入戰爭。
阿然當然也恨始祖魔族,自不量力的去挑起戰爭,若不然,神族也不會下狠心將他們全部封
印。
最終毀了大荒,毀了他們的家。
阿然逃出封印後,回家去看過,滄海桑田,那片悉心打理的花海,已成一片荒漠。
她想著,只要縱筆江川能出來,一切就可以回到從前。
可惜,回不去了啊。
在麒麟將她吞噬之前,阿然周身爆發出一道強光。
《歸墟志》被這道強勁之力沖飛出去。
燕瀾心中駭然,迅速轉身,朝姜拂衣的方向躍去。
姜拂衣才剛點過萬里遙的幾處穴位,終於控制住了他,便被燕瀾摁倒在地上。
燕瀾以身體和光盾將她遮掩住:「全都躲開!」
他話音才剛落下,姜拂衣的耳膜旋即被一聲巨響震盪。
她猜,阿然自爆真元了。
神族都殺不死的怪物,只能靠封印將他們磨死的怪物,自爆真元的威力可想而知。
完了。
忙了半天可能全都是白忙。
阿然試圖用自己這條命,換地龍重傷,喚醒縱筆江川。
——「縱,我想家了,你若能醒來,殺光這些人類,重建我們的大荒,帶我回家。」
……
臨近天亮,白鷺城。
聞人世家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將城中一個月內喝過水的人集中在一起。
並且推算出,這水蠹蟲應是在二十天前被放置入水源中的,又排除一部分人。
巫族的巫蠱師們也已經到了,從最早喝水的人開始滅殺蟲卵。
只不過,第一個從體內取出水蠹蟲卵的人是柳藏酒。
畢竟巫蠱師都是從道觀傳送陣里出來的,整個道觀,就只有柳藏酒一個人喝了井水。
沒殺蟲卵之前,柳藏酒還活蹦亂跳。
殺滅之後,他臉色蠟白,躺在藤椅上蔫蔫起不來。
柳寒妝想要幫他治療,柳藏酒趕她離開:「你快些進城幫忙去吧,我的身體你還不清楚,養養就好。」
柳寒妝拗不過他,給他留幾瓶丹藥,又回頭說:「夫君,咱們去城裡吧。」
靠著牆壁站立的暮西辭站直了來:「好。」
柳寒妝知道自己今晚露餡了,方才弟弟命懸一線,她哪裡還有閒心偽裝。
腦海里就一個念頭,弟弟要是死了,她也不活了,還怕他兵火知道真相發不發瘋?
但現在弟弟度過這一劫,柳寒妝被他抱著御劍朝城裡飛,心裡又開始瘮得慌。
柳寒妝小心試探:「夫君,你從方才就一直沉著臉,看上去不太高興。」
暮西辭:「……」
想說:你弟弟才剛脫離危險,再加上眼下這烏雲壓頂的形勢,我笑不太合適吧?
但他知道柳寒妝只是不安,低頭朝她笑了下:「沒有。」
他這一笑,柳寒妝便覺得問題不大。
折騰了一宿,她累得很,也不想補漏了,靠在他肩膀上小憩片刻。
暮西辭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臉上,現在,他可以認真理一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等等。
柳寒妝發現他停了下來:「怎麼了?」
暮西辭望向飛凰山,瞳孔逐漸緊縮:「縱筆江川醒來了,他在破山。夫人,我得過去一趟。你去通知聞人,讓他們布下護城結界……」
……
白鷺城樓上。
聞人不棄統觀全城,時不時又看向飛凰山,總覺得山體似乎在微微晃動,心中實在不安:「我們真的不進去?」
「巫族那邊不是說了,咱們入內,對那地龍有害無益?」凡跡星人在城樓上,劍在城中飛。
體內有水蠹卵的人,至少好幾萬,他哪裡能跟在巫蠱師屁股後面,一個個的醫。
又累又慢。
便讓伴月劍去揮灑劍意,頂多消耗他幾年修為。
凡跡星有些消耗過度,摸出帕子擦去額角的汗。
感覺到熟悉的劍氣,他朝一側望去,瞧見一抹紅色身影:「喲,商三哥來的還挺快。」
聞人不棄也望過去。
凡跡星是夸也是警告:「聞人,你家的傳送陣,不比巫族的差。背著雲巔君上設置那麼多的傳送陣,你們膽子都挺大。」
聞人不棄知道,凡跡星是希望他不要將巫族私設傳送陣的事情上報。
商刻羽是從聞人府來的,躍上城樓,先指著凡跡星訓斥:「凡跡星,我讓你照顧她,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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