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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瀾單手結了個印,默念:「遁!」
腳下石板化為虛無,他一瞬下沉消失。
片刻後,出現寄賣行里。
寄賣行內設有至少十幾種法陣,燕瀾下午已經拆解了一大半,算準了方位,落在法陣最薄弱之處。
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秘術,將海螺從陳列櫃裡取了出來。
燕瀾從來都沒想過,自小潛心修習的這些降妖伏魔的本事,有一天會用到偷雞摸狗上。
…
天還黑著,燕瀾拿著小海螺回到客棧里。
見姜拂衣的房間已經熄了燈,他回自己房裡去。
有些乏了,剛坐下喝口茶,就聽見姜拂衣的敲門聲。
「你還沒睡。」燕瀾放她進來。
「我聽見你出去了,哪裡睡得著。」姜拂衣比自己去偷還緊張,「怎麼樣,有沒有被發現?」
燕瀾問:「你不先問有沒有偷到手?」
姜拂衣好笑:「你若是失手,現在就不會是這種表情。」
燕瀾想問那是哪種表情,他還真不知道。
卻也沒問,伸出手,小海螺靜靜躺在他紋路複雜的掌心裡。
姜拂衣一雙杏眼亮如星子,將小海螺從他掌心裡捏過來月費只需四到六元即可追更肉文po文,加入T熏群八一④八已留救六3,失而復得心情大好:「你等我給你挑一顆最大最亮的珍珠。」
燕瀾沒有拒絕,垂眸看著她眉飛色舞、唇角微翹的模樣,竟然覺得自己此番當賊,有那麼點成就感。
怕不是瘋了。
燕瀾扭開臉,告訴自己下不為例。
萬一不小心被發現,丟的是巫族的尊嚴。
等等。
先前只顧著糾結,燕瀾此刻才察覺到異常,眉心一蹙,旋即抬起手,五指張開,包裹住姜拂衣拿著小海螺的手,握的死緊。
他的手大而溫熱,她的手小而冰涼。
涼意被熱氣悉數裹了起來,一縷也散不出去。
姜拂衣正凝聚感知力朝海螺力釋放,被他阻隔,仰頭不解:「嗯?」
「有些不太對勁兒。」燕瀾依然裹住不放,認真回憶每個細節,「拿到的未免太過順利。」
姜拂衣忙將感知力全部收回去:「你懷疑有人設局?」
燕瀾不知道:「我雖相信自己的能力,卻不妨礙我覺得屹立在修羅海市上千年的寄賣行,防範過於簡單。」
姜拂衣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你若這樣說,我的海螺會出現在寄賣行里,也不是個偶然的事兒,你若不是眼尖發現,或許也會有其他人引著我發現。」
比如標價高得離譜,會有人拿出來嚷嚷著詢問,吸引她的注意。
姜拂衣驀地笑道:「我以為天闕府窮瘋了,沒想到人家精著呢。」
這海螺的封印里,八成被灌注了某種特殊咒術。
她嘗試開啟,將會重創她的識海,危及生命也說不定。
萬幸是燕瀾去偷的,換成自己,可能出門就給打開了。
那倒也不會,若姜拂衣親自去,估計更會察覺出寄賣行有問題。
她對自己的本事,除了鑄劍術之外,基本上拿捏的非常清楚。
燕瀾思忖: 「你懷疑是天闕府大弟子林危行?」
姜拂衣冷笑:「不然呢,天闕府現在除了漆隨夢,也就唯獨他有這個能力收買這裡的大寄賣行串通起來設局害我了吧?天闕府君若想殺我,需要這種招數?」
燕瀾朝窗子方向看:「林危行來了修羅海市?」
姜拂衣道:「極有可能。」
各自若有所思的沉默了會兒。
手被抓握成了拳頭,小海螺尖端扎的姜拂衣掌心生疼,她「嘶」的倒抽一口冷氣。
燕瀾這才反應過來,他為阻隔姜拂衣和小海螺,一時情急,不僅裹住了她的手,擱在自己胸口,還將她朝自己面前帶,兩人幾乎面對面貼在一起。
他才剛回來,不曾取出夜明珠,屋裡只有一束透窗而來的清冷月光。
燕瀾一瞬覺得耳熱,忙壓下去,鬆開她:「對不起,我一時著急。」
姜拂衣摩挲著自己險些被螺尖扎出血的掌心,又看著他有些慌亂的往後仰了一些,險些將背後的裝飾盆栽給撞倒,覺得好好笑。
就這還記掛著要渡口陽氣給她,他得是在心裡掙扎了多久。
姜拂衣此刻也沒空理會這些,伸手將海螺遞過去:「大哥,你瞧瞧這海螺里被施了什麼咒術,有沒有辦法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解開?」
燕瀾平復心情,小心接過來:「我試試。」
拿到手中之後,燕瀾又想起一件事:「阿拂,若害你的人里林危行也有份,他又在你貼身帶著的海螺里留下了力量,我覺得他可能給我送了一把鑰匙。」
姜拂衣不解其意:「鑰匙?」
燕瀾走去矮几前盤膝坐下,先取出夜明珠,再拿出聚靈壺,擺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姜拂衣認得,之前在六爻山,她挖掘出滿山的怨力碎片,燕瀾便是用此壺收集。
燕瀾邊施法邊解釋:「壺內的怨力碎片太過浩瀚,我嘗試用這隻海螺,將你那片引出來。」
姜拂衣走過去他對面坐下,目望海螺在他的秘術驅使之下,於瓶口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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