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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妝心頭習慣性的咯噔一聲,委屈地道:「我見你不在,想去找你……」
忽想起是他被女子勾搭出去,憑什麼她來心虛?
柳寒妝遂提起了幾分氣勢,「所以你究竟出去做什麼了?」
暮西辭總得顧念姜拂衣的名聲,搪塞道:「我去找燕瀾聊聊抓怪物的事兒。」
男人嘴裡果然沒有一句實話,柳寒妝算是看透了,懶得搭理他,脫了衣裳躺去床上。
枕著右手臂,面朝里牆。
暮西辭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兒,但她時不時發神經也不是一天兩天,沒當回事。
坐在床邊脫去靴子,他在外側躺下。
彈指熄燈,屋內歸於寂靜。
柳寒妝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年,起初是嚇的睡不著,後面逐漸適應,直到現在為了不和他多說話,練就了倒頭就睡的技能。
今晚竟然睡不著了。
心煩很想翻身,但翻身又要面對他。
柳寒妝憋得不行,忍不住道:「夫君。」
「嗯?」
「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做些吃的來。」
早些年柳寒妝經常讓他半夜去做吃的,親手做。
他不是想偽裝麼,柳寒妝就說自己雖然記不清,但知道「暮西辭」擅長烹飪,經常給她做飯吃。
使勁兒折騰他。
哎,暮西辭內心苦不堪言,但他也是習慣了,爬起來穿鞋:「好。」
實話說,雖然很折騰,他也是真的非常佩服這具軀殼原本的主人。
大到造屋蓋房,小到洗衣做飯,甚至縫衫制裙納鞋底,竟然什麼都會,簡直全才的離譜。
如此厲害又體貼的男人,也難怪夫人會與他生死不離。
他值得。
而暮西辭想賠她一個夫君,不讓她失落,自然都要學。
從前幾千年沒學過的東西,短短二十年時間裡全學會了。
……
姜拂衣從外面回來之後,立刻去找燕瀾。
關上門立刻急切的問:「怎麼樣?勸服她了嗎?」
燕瀾低頭看書:「大概勸服了,最後她許久不言語,應是已經接受,又一時間接受不了。」
姜拂衣撫了撫胸口,走去他對面坐下。
不管房間怎麼換,屋內陳設如何改變,燕瀾依然坐在自帶的矮几後面,保持相同的坐姿,面前擺放的竹簡和茶具也是一模一樣。
不過今晚多了一面銅鏡。
擺在他面前,抬眼便能窺見。
姜拂衣倒是沒看出來,燕瀾還挺自戀。
燕瀾這才想起銅鏡,本想收回進儲物戒子裡,她卻將銅鏡拿起,攬鏡自照,眨眨眼:「我可真好看。」
姜拂衣說真心話,也知道燕瀾這人就算心裡奚落她,嘴上是不會反駁的。
沒想到燕瀾這樣給面子,竟然「嗯」了一聲。
只不過聲音很低,若非夜間寂靜,幾乎聽不出來。
姜拂衣好奇的去看他,他正低頭看竹簡。
管他是不是出自禮貌,誰不喜歡被人誇讚呢,姜拂衣笑著多照了幾次。
看久了之後,心頭逐漸漫上了些傷感。
可惜她長得不像母親,否則思念母親時,便能照一照鏡子。
而燕瀾垂眸望著空無一字的竹簡,感覺自己莫名其妙。
她誇她自己好看,他為何要難為情?
燕瀾再怎樣愚鈍,也發現大事不妙。
他似乎對姜拂衣產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愫。
原本應該非常微弱,微弱到暫時難以察覺。
但偏偏趕上他即將覺醒天賦,各種奇怪的反應,不停提醒著他。
燕瀾從未試過如此心煩,敢情從前謹慎提防著鳥妖全都是白費功夫。
他的可笑程度,和柳寒妝根本不相上下。
至於這份情愫的苗頭,燕瀾也不是想要扼殺,他面前的姑娘並沒有哪裡不好。
會令他微微心動的姑娘,怎麼會不好呢。
換做平時,燕瀾大概會順其自然。
可現在最煩的是,不知道自己會覺醒個什麼鬼天賦。
豁出去臉面,將「紅眼病」的事情告訴了巫族如今實力最強的大祭司和父親。
兩個人都說不知道,沒聽過。
大祭司說:耐心等待即可,越強的天賦覺醒起來越慢。
父親說:天賦如同種子,若想要快,那就不斷澆水施肥,加強刺激。
今日在玉令上,燕瀾就是聽了父親的鬼話,專門坐到姜拂衣和漆隨夢背後,盯著他們。
盯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父親分明是故意戲弄他。
但後來他的眼睛真的紅了更久。
燕瀾開始信了父親的鬼話,難道他覺醒天賦,全靠在背後暗中盯著姜拂衣和漆隨夢了?
他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
先是深受龜甲占卜困擾,現在覺醒天賦,又要遭受這種折磨。
大祭司常說他是紫氣東來的氣運之子。
誰見過他這樣的氣運之子?
氣暈了還差不多。
姜拂衣正傷感著,突然聽見一聲響動,竟是燕瀾攥起拳頭錘了一下桌面。
聲音很輕,收力收的厲害,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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