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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時不晚,將來還很漫長。
總之,姜拂衣這個不經意的親近舉動,令漆隨夢重新振作了起來。
隨後他想起一件事情。
這劍折斷,會不會是他的問題?
漆隨夢估摸著,自己好像用不了太好的劍?
他的浮生算是上品。
另一柄備用的夢回劍,勉強屬於中上。
天闕府屹立幾千年,從前歸屬於王室,是雲巔國最正統的劍修門派。
劍閣里也不是沒有極品劍,但是師父從來不拿給他用。
難道是怕他損壞不成?
……
姜拂衣拿著碎片回去,就瞧見燕瀾靠牆站在走廊里,像是在等她。
姜拂衣舉著斷劍給他看,唉聲嘆氣:「浪費你的劍石了,用了一大半,造出這麼個垃圾玩意兒,我廢了。」
石心人到了她這一代,算是廢了。
燕瀾安慰道:「慢慢來,鑄劍也是修煉,很難一蹴而就。」
姜拂衣無法解釋,她天生劍心,鑄劍本該是一蹴而就。
鑄不成,那就是沒天賦。
而天賦是修不出來的。
她推門入內:「找我有事兒?」
燕瀾跟進去,等她關了房門才說:「你能不能再次施展令劍術,將凡跡星和商刻羽召喚回來?」
姜拂衣將斷劍扔桌面上,聞言一怔:「為什麼?」
燕瀾的表情添了幾分凝重:「我擔心他們有危險。」
「亦孤行雖是魔修,但凡跡星和商刻羽兩個人聯手,討不到便宜也不該吃虧啊。」姜拂衣當然不會質疑燕瀾是瞎操心,問道,「所以,出現了什麼新的情況?」
「我剛和小酒聊了聊。」燕瀾將柳藏酒告知的那些信息說了一遍,走來桌邊坐下,「如果夜梟谷那位前任谷主,亦孤行的魔頭師父還活著,你猜……」
姜拂衣懂了:「你怕亦孤行甩不掉他二人,惱怒之下,將他們引去他師父那裡?」
燕瀾微微頷首:「那魔頭即使還處於重傷狀態,地仙中境,也是不容小覷。」
姜拂衣擰眉思索過後,拍了下桌面:「那魔頭八成是還活著。」
她指了下自己的心臟,「先前刑刀給我下連心魔蟲,他說這是魔神所賜,凡跡星也解不開。我以為他說的魔神是夜梟谷主,但我聽霜葉幾人都稱呼亦孤行為聖尊,那麼刑刀口中的魔神,應是另有其人。」
燕瀾的眉頭皺的更深:「魔神?他不一般,亦孤行手裡的始祖魔碎片,估計就是他贈予的。」
姜拂衣聳了聳肩:「再不一般也沒轍,我沒辦法,隔著太遠的距離令不了劍。莫說那不是我的劍,換成我娘也不行。不過無需太過擔心,凡跡星兩人閱歷豐富,身經百戰,我看問題不大。小酒的父親地仙巔峰,與他一戰之後三百年內便隕落了,那魔頭如今即使不死,估計也是在苟延殘喘。」
說完,看著燕瀾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她試探道,「大哥,你是不是還想到了其他什麼?」
燕瀾說道:「夜梟谷抓兵火不是偶然,我懷疑他們在收集怪物,不解的是,他們怎麼知道怪物逃了出來?」
姜拂衣聽到「怪物」兩個字,打了個寒顫,連忙提壺去倒水。
她沒那麼講究,倒了兩杯涼水,自己端一杯慢慢喝,不緊不慢地道:「收集?除了兵火,還有其他怪物跑出來了?」
因為兵火的事兒,姜拂衣已經知道許多,燕瀾也不想在隱瞞她:「那些怪物,包括兵火在內,都是二十一年前跑出來的,且被我族天燈感知到了。」
巫族那盞九天神族留下來的天燈,不只能夠用來問神,更重要的是可以預示災難。
因此僅僅獻上這盞天燈,雲巔國君便已經心滿意足,忽視聞人氏的挑唆,不再要求其他。
「我族於鳶南之戰後,臣服雲巔國,將天燈上交給了雲巔國君。二十一年前,熄滅的天燈突然亮起,這預示著人間大劫將至。雲巔國君立刻下令要我母親去往神都,點天燈叩問神靈,此劫當如何化解。」
姜拂衣凝眸聽著:「怎麼化解的?」
燕瀾端起那杯涼水,仔細抿了一口:「我不知道,點天燈問神的事兒是機密,知道的人不多,也沒人告訴我。我只知道這劫難肯定是化掉了,或者暫時控制住了。」
姜拂衣道:「但是兵火還在外面?」
「是的。」燕瀾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支信箭,「我將此事告訴我父親,詢問他兵火該怎樣處理,父親竟然只回了一句話,他讓我自己看著辦。」
姜拂衣望向他手中信箭:「這說明你爹信任你。」
燕瀾自己心裡都沒譜,不知父親對他的信任源自於哪裡:「這說明我父親知道,兵火不是導致人間大劫的關鍵,隨我怎樣折騰都無所謂。那個最關鍵的怪物已經被解決了,或者被暫時解決了。」
燕瀾攥緊令箭,愈發懷疑,那個令天燈亮起的恐怖怪物,是被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裡。
自己眼珠突然泛紅,不知道和它有沒有關係。
「而封印震盪,怪物逃出,是在二十一年前。」燕瀾不得不想,此事和夜梟谷的「魔神」是否有關係,「柳家那位地仙巔峰的前輩才剛隕落沒幾年,封印就開始震盪。『魔神』之前指不定正是因為忌憚他,一直等到他隕落才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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