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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只要柳寒妝在,兵火就不會逃走。
燕瀾絕對不能讓兵火落在夜梟谷手中。
那就得守住柳寒妝。
燕瀾一步躍出漆隨夢的劍氣陣,同時催動寄魂之力,雙掌一推,在面前築起一層金色的光盾。
他則退後半步,取出一把匕首,反手在腕上冰冷一划,熱血飛濺而出:「子孫燕瀾不才,今請巫神之力,化盡三千戾氣,誅!」
血濺在光盾上,寄魂的金光頓時宛如驅散黑暗的烈陽。
莫說周圍那些魔獸紛紛暴斃倒地,連鬼葉和霜葉都接連吐了好幾口血,頓時明白了聖尊口中的天克是什麼意思。
巫族的金色天賦,真的是天克他們魔族。
最痛苦的其實是暮西辭,強忍之下,才能穩住不離軀殼。
再說原先那柄朝燕瀾飛去的劍,暴戾之氣逐漸衰減。
然而以亦孤行的修為,當劍氣抵在盾上時,仍是「嘭!」的一聲,擊碎了燕瀾的金光盾。
光盾四分五裂,燕瀾臉上的獸骨面具也跟著碎成了好幾塊。
他五臟六腑俱傷,心頭卻安定不少。
竟然化掉了一個準地仙境界將近七成的魔氣,有的打。
「燕兄?」漆隨夢護好鎮子之後,持劍從上空落下,同為劍修,他知道來了個多厲害多恐怖的人物。
恐怕和他師父不相上下。
而遠處的姜拂衣收了音靈花,也朝他躍過去:「大哥?」
想起燕瀾才說過的生死劫,心頭一陣惶恐。
暮西辭脫離了霜葉的掌控,穩住神魂,旋即回去柳寒妝身邊,拉著她後退。
有人嘆了口氣:「你們巫族,可真是令我頭痛啊。」
姜拂衣望過去,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在不遠處。
霜葉和鬼葉立刻去到他背後,一左一右的站著。
霜葉已經是夜梟谷的四大魔使之一,那這人應該就是夜梟谷的谷主了。
和她想像中的大魔王很像,穿一襲玄衣,原本是個清秀的長相,因被戾氣環繞,看上去眉眼如刀。
燕瀾忍住喉口翻湧的血:「萬事萬物,相生相剋,有您的夜梟谷,也該有我們的萬象巫。」
亦孤行捏了捏眉心,卻是看向燕瀾左側的姜拂衣:「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跑去萬象巫當聖女了?」
姜拂衣原本正戒備著他,聽了這話瞳孔一緊:「你從前見過我?」
亦孤行微微怔,隨後笑了笑:「五年時間罷了,你就不認識我了?」
視線停留一瞬,又轉向了漆隨夢,「還有你,你那柄劍還沒鑄好?這柄浮生雖也不錯,但比起那柄劍,還是差遠了。」
姜拂衣袖下的手微顫了下。
這人說的劍,應是自己鑄出的那柄半成品。
漆隨夢滿心莫名:「前輩在說什麼?」
亦孤行凝眸:「你也不認識我了。」
姜拂衣忽地寒聲問:「是你將我釘進棺材裡去的?」
亦孤行目露疑惑,審視著她:「看來五年前一別,你身上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姜拂衣看他的反應不像,抓住機會說道:「前輩,幾年前我被人所害,釘進了棺材裡,半年前才被放出來,識海受創,之前的事情不記得了,不知您是在哪裡見到我的?」
漆隨夢倏然轉頭看她。
亦孤行也緊皺眉頭,但還是答了:「五年前我路過洛瑤山,見到你們兩個……」
其實是苦海劍有一些異常,他便隨劍走了一趟,「你倆當時剛逃出追殺,狼狽至極,我看這小子根骨極佳,是個修劍的好苗子,且他手裡的劍,好似與我的苦海劍頗有一些淵源,曾想收他為徒。」
姜拂衣追問:「後來呢?」
亦孤行道:「沒想到我話都沒說完,天闕府君隨後便來了,說這小子是他的弟子,將你們給帶走了。」
亦孤行方才來到此地,放出感知一眺望,很輕易便認出了他們。
燕瀾看向姜拂衣,她已經抿緊了唇。
漆隨夢則如同聽夢話一般,半響做不出反應。
很快想到姜拂衣曾問他,在他的幻夢裡,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小乞兒。
又想到姜拂衣在自己眼睛裡的「光芒」。
難道他有一個夢,真的和姜拂衣有關?
不,不是夢,是真實的過往?
「行了,你們兩個讓開。」亦孤行對姜拂衣和漆隨夢道,「我暫時並不想傷害你們兩個。」
姜拂衣反而上前去,走到他面前:「前輩,能不能給我看一眼您的苦海劍?」
亦孤行道:「剛才難道沒看到?」
但還是取出了本命劍。
這柄劍沒有劍鞘,劍身和劍柄都已經被戾氣腐蝕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姜拂衣:「我能不能握一下?」
亦孤行:「好。」
姜拂衣握上劍柄。
剛才亦孤行攻向燕瀾的那道劍氣,姜拂衣一點也沒朝母親的心劍上想。
因為完全感知不到母親的氣息。
聽他說起淵源,她才生出一些想法。
如今近距離感知,確定也是母親鑄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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