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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瀾將手裡的紙張遞過去。
柳藏酒趕緊拽過去,越看手越顫。
看完之後,柳藏酒立刻拉著燕瀾的衣袖:「你快回信問問她們在那裡,我現在就過去!」
燕瀾按照柳藏酒說的回覆,扔進同歸里。
姜拂衣回覆:「暮夫人說不行,怕小酒在暮前輩面前露餡。」
柳藏酒驚喜過後,又升起了憤怒:「問她為什麼要怕暮西辭?人仙中境是很厲害,但我打不過他,二哥難道也打不過嗎?更不要說大哥,殺他都不用提刀。」
燕瀾看向他,如此說來他二哥至少人仙中境,大哥更高。
難怪能抵擋住夜梟谷。
燕瀾沒按照他說的問,寫道:「你二人說話是否方便?」
姜拂衣回覆:「方便,我們在洞內,暮前輩和刑刀在洞外。」
燕瀾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張黃符,將其中一張放入同歸,並附說明:「取出來,拿在手中。」
等確定姜拂衣取走了匣子裡的黃符,他才朝前方扔出自己手中那張。
燕瀾左手負於後腰,右手於胸前掐起一個手訣:「暗之魅靈,聽吾號令,萬象化虛,虛而化實,現!」
……
姜拂衣突然感覺花絲狂舞,她心尖一顫。
確定只是身邊的花絲在扭動,又放下心來,料想是手中這傳音符引動的。
原來一張傳音符,竟能造成這樣大的靈氣波動。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這不是傳音符。
手中那道符飛到半空,忽然散成大量及其微小的顆粒,那些顆粒有序涌動,逐漸凝結出了形狀,現出了柳藏酒和燕瀾的模樣。
不算特別清晰,但燕瀾獸骨面具上的紋路,至少都能顯現出來。
姜拂衣驚訝,且他倆也能看到她和柳寒妝。
因為柳藏酒的眼睛紅了,望向柳寒妝:「三姐,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柳寒妝吃驚過後,被這一聲「三姐」又給喊出了眼淚:「都怪大哥那個狗娘養的,害你吃這麼多苦。」
這句「狗娘養的」,實在不符合她眼下脆弱的狀態,姜拂衣忍不住看她一眼。
柳藏酒哪管這些,帶著濃濃的鼻音:「那些都是小事,只要你還活著,什麼都值得。但是你怎麼瘦成這樣?瞧起來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你落在暮西辭手中,他是不是虐待你了?」
最後這句話,聽出他的咬牙切齒,隨時準備來和暮西辭拼命。
柳寒妝沒答,看向了燕瀾:「這位便是巫族少君?」
燕瀾操控這顯影對符會消耗他不少靈力,一是嫌寫字太慢,讓他姐弟倆當面說清楚。
二是想瞧瞧姜拂衣有沒有被刑刀所傷。
見她安然無恙之後,燕瀾便專心操控,沒打算說話,但柳寒妝從姐弟重逢之中忽然轉向他,像是有話和他說。
且她目光之中的期盼,燕瀾再熟悉不過。
那些找上萬象巫求辦事的人,都是類似的眼神。
心知大麻煩來了,燕瀾依然接下她的話:「正是,不知暮夫人有何指教?」
柳寒妝道:「那你一定知道五濁惡世吧。」
燕瀾微微怔,五濁惡世是巫族的秘密,她怎麼知道?
他聯想到什麼:「暮夫人是懷疑……」
柳寒妝指骨攥的泛白,臉色半分血色也沒有:「我能說嗎?」
意思是當著姜拂衣和柳藏酒的面,她能不能說。
燕瀾沉默。
柳藏酒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說暮西辭,怎麼說起五濁惡世了?是《悲華經》里提過的,劫濁、眾生濁、命濁、煩惱濁、見濁?」
姜拂衣想到魔鬼沼里,那隻曾與自己對視過的猩紅「眼睛」。
燕瀾說,那是「怪物」世界的大門。
那個世界,莫非就是五濁惡世?
事關「怪物」,姜拂衣警覺起來,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事情和柳寒妝有關,又是柳藏酒的姐姐,燕瀾覺得這事兒瞞不住他倆,說道:「暮夫人但說無妨。」
柳寒妝這才道:「我懷疑暮西辭是從五濁惡世里逃出來的怪物,一個能排進甲級的怪物。不,不是暮西辭。真正的暮西辭早就已經死了。」
……
二十二年前,柳寒妝在修羅海市經營藥材鋪。
一個名叫暮西辭的年輕男人找上了門,他所得的怪病,柳寒妝知道該怎樣治療,只是需要的藥引非常難得,是青煞獸的尖角血。
青煞獸少見,柳寒妝只知道御風閣的禁地有一頭。
且這尖角血僅有一滴,流出之後幾個瞬息便會幹涸。
需要摘角那一瞬立刻引來入藥。
這意味著柳寒妝必須親自去一趟御風閣。
她身邊還帶著小酒,便拒絕了暮西辭。
但暮西辭拿出了一件更稀有的藥材來換,那藥材恰好適合為小狐狸洗髓,有助於小酒打好修行的根基。
柳寒妝尋了好久也沒尋到,經受不住誘惑,答應陪暮西辭走一趟。
修羅海市乃是七境之中最安全的地方,她交代小酒在鋪子裡安心等著。
最多半年,若半年不歸,便捏碎門樑上懸掛的玉符,大哥自會前來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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