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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多了位秘法師,卻少了位劍修。
因為身為巫族的少君,燕瀾自小要修習成千上萬種祖傳秘術,沒有那麼多時間修劍道。
且劍道過於霸道,對他修習秘術有害無益,慢慢就放下了。
也是心有不甘,才會在魚池裡擺了幾千柄劍,閒暇時慢慢欣賞。
姜拂衣將桌角「啪嗒」一聲扔在桌面上:「既然他問了,那你明天說個數嚇嚇他,讓他知難而退。」
又考慮到燕瀾未必知道多大的數才算嚇人,「這個數連你都覺得特別多,那肯定很嚇人。」
燕瀾搖了搖頭:「應該用不著了吧,你說過你想避著他,我已經替你將他暫時說服了,我想他短時間內應該會有所顧慮。」
姜拂衣好奇:「你怎麼說服他的?」
燕瀾挑一些講述。
姜拂衣微訝:「看不出來,你腦筋轉的還挺快。」
燕瀾沒接話,瞧見已快入夜,他起身離開,「阿拂,明天差不多就能抵達幽州地界,那裡挨著魔境,濁氣重,人少妖魔多,再想像這樣安穩投宿不容易,早些休息吧。」
「好,大哥也早些休息。」姜拂衣送他出門。
關好房門之後,她背靠著房門呆立許久。
重逢才多久,也沒有太深的接觸,漆隨夢竟然想娶她?
熟悉感,會造成這種錯覺?
她和漆隨夢從前一路相伴,彼此的感情恐怕要比她以為的要深厚得多。
……
翌日一早,繼續啟程幽州。
眼見著下方逐漸荒蕪,距離幽州越來越近。
一宿沒睡好的姜拂衣沒忍住,從玉令前方來到尾端,在漆隨夢面前坐下。
漆隨夢也是一夜沒合眼,他左思右想,認為燕瀾的話沒有錯。
以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太過大膽,的確會給姜姑娘帶來困擾。
萬幸。
漆隨夢以為姜拂衣是來指責自己,頗為心虛的道歉:「姜姑娘,是我欠考慮了……」
姜拂衣卻說:「能不能讓我瞧瞧你的浮生劍。」
漆隨夢怔了片刻,忙將「浮生」取出,懸浮在他面前,兩人中間。
姜拂衣仔細打量這柄流光溢彩的劍,從不知劍也能如此好看:「我能不能摸一摸?」
「當然可以。」漆隨夢連忙併攏雙指,壓制住浮生,以防它誤傷。
姜拂衣伸手去觸摸浮生劍身,流光旋即將她的手環繞住。
冷冰冰的一柄劍,沒有任何熟悉感,這應該是漆隨夢回到天闕府之後,無上夷才送給他的。
姜拂衣收回手的同時,才注意到劍柄處掛著一串珍珠飾物,被風吹的飄動。
姜拂衣的心也跟著微微一動,轉向去觸摸那串珍珠。
這些圓潤的珍珠內部,並沒有極北之海的氣息,不是她儲物墜子裡的珍珠。
「姜姑娘喜歡?」漆隨夢本打算取下來送她。
姜拂衣嘖了下:「我常見劍修使用玉做為裝飾,見到用珍珠的,有些稀罕罷了。」
漆隨夢莞爾:「我很喜歡珍珠。」
姜拂衣掠珍珠的手微頓,隨後收了回來,但眼睛還凝在那串珍珠上。
漆隨夢見她表情頗有些悵惘:「姜姑娘?」
姜拂衣:「我問你一個問題。」
漆隨夢見她面色收緊,也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姑娘請講。」
姜拂衣問:「假如你發現,你師父做了惡事,你當如何?」
漆隨夢以為她指的是相思鑒,心想即使真是師父不還,雖不道義,但也稱不上惡事吧:「我一定會將相思鑒討要回來,並以天闕府的名義,向你們賠禮道歉。」
姜拂衣搖頭:「我說的是,你師父若是濫殺無辜……」
漆隨夢好似聽到了笑話:「家師嫉惡如仇,不可能濫殺無辜。」
姜拂衣堅持:「我只是做個假設,如果他濫殺無辜,苦主去尋他復仇,你當如何看待你師父?」
假設?漆隨夢想也不想地道:「若真如此,我會不恥,爾後代師受過。」
姜拂衣倏然露齒一笑,瞧上去不懷好意:「苦主若是你喜歡之人,而且就想要你師父的命呢。」
漆隨夢:「……」
她這是在考驗他?
這樣的問題,也未免太刁鑽了。
第23章
「沒有聽懂麼?」
姜拂衣以食指撥了下那串珍珠,「我再問的詳細點,假如你師父厭惡你傾慕的姑娘,認為她是妖女,配不上你,將她暗中謀害。她命大沒死,回來非要找你師父血債血償,漆公子會不會擋在你師父前面?」
「我……」漆隨夢聽懂了,但根本回答不上來。
他苦惱的朝姜拂衣望過去,「姜姑娘,這種假設過於離譜。」
姜拂衣挑眉回望:「你於幻夢中修行,難道不曾經歷過更離譜的?」
漆隨夢經歷過,但師父為他編織的夢,很少與男女之情有關,不然他如今也不會像個懵懂的少年人,一路在摸索。
漆隨夢斂目:「姜姑娘,我能不能不回答?」
姜拂衣拒絕:「不能,你不是想讓我瞧見你的態度?那就必須給我說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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