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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的同音不同字,而且可以確定是大巫搞錯了,並非裂開的裂,而是打獵的獵。」
獵鹿改過名字之後,少年時期的燕瀾立刻找那位大巫抗議。
大巫卻說,除非燕瀾也能證明是他錯。
燕瀾直言自己此生不會有情緣,除了無法成妖的黑雀,其他鳥類全部趕走,他自己也會待在族群領地里,一輩子也不出這十萬大山。
大巫卻說緣分之事可由不得他,必須要證明才行。
燕瀾問,那等自己到了適婚之齡,迎娶一位人族女子,是不是就能證明?
大巫說不能,成婚也有可能會和離。
生命中該遇到的人,終究會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遇到,無處可逃。
燕瀾和他爭辯了好幾日,爭辯到最後,大巫終於讓了步。
他答應燕瀾,等燕瀾快要壽終正寢的前十天,若還不曾遇到那隻濫情的鳥妖,允許他在族譜上改名字。
燕瀾簡直要被氣死,到那時都快死了,還改什麼名字。
凡骨境界,人最長的壽命約莫在一百五十歲左右。
突破凡骨,成為人仙,除了容貌會從突破那一刻停駐,壽命也會延長到五百歲左右。
從人仙成為地仙,已知壽命可達千歲。
燕瀾若是有緣突破地仙境,這個預言將伴隨他整整千年。
「不提了。」一想到一生都要頂著這無恥鳥妖的『名字』,燕瀾心口就憋悶的厲害。
姜拂衣在旁默默聽著,大氣都不敢出。
忍不住偷偷瞄他一眼,看得出來他對「燕瀾」兩字是真的芥蒂極深。
平時多麼冷靜的人,哪怕上次因為寄魂來質問她,說是走火入魔,眼底也只是湧現出戾氣。
都沒像現在這樣鮮活的流露出生氣的表情。
但姜拂衣沒辦法安慰他。
連她都在不停給自己洗腦,大巫的解釋不會錯,燕瀾你認了吧。
「燕子」肯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意味著鳥妖。
絕對不是一種寓意,絕對不是她以為的什麼「從北到南,尋找溫暖」的寓意。
救命!
姜拂衣好不容易有了個又闊綽又有本事的大哥,可不想大哥對她發展出什麼情緣。
那她便要逃了。
無法再拜劍笙前輩為師。
萬象巫也再也不是她的退路。
燕瀾往前走出去一丈左右,發現姜拂衣停在了後方,齜牙咧嘴的,還不停用手指揪著自己的額頭。
他蹙眉:「阿拂?你怎麼了?」
姜拂衣打了個激靈,又平靜道:「哦,我剛才想起點旁的事兒。」
她趕緊快步追上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越是如此,越是要和往常一樣。
她待燕瀾若起變化,那可能才真是變化的開始。
何況她也同樣是猜測罷了,大巫會錯,她更會錯。
沒準兒「燕瀾」還藏著什麼更深的含義呢,還是不要庸人自擾了。
……
姜拂衣採買了許多的物品,才剛問過價,燕瀾立刻付了錢。
姜拂衣一句也不拒絕,展現出自己極為庸俗的一面。
買完之後,兩人一起回客棧。
逛了趟街,姜拂衣能感受自己身體無礙,第二天一早,他們三個再次啟程。
直到步行出了雲州城,姜拂衣才停在路邊詢問柳藏酒:「如果我說,咱們拐彎去一趟幽州,你怎麼看?」
柳藏酒微微錯愕:「去幽州?很危險嗎?」
姜拂衣搖頭:「不知道危險不危險,是想去拜見一位擅長醫術的前輩,瞧瞧我的『心病』。」
柳藏酒納悶:「那就去啊,幹嘛這樣鄭重其事的問我。幽州是雲巔國境裡最亂的一處地方,我還以為你是要去打架。」
姜拂衣顧慮的是:「咱們之前說好,你只負責帶路去往神都,而幽州南轅北轍,你又著急找你三姐……」
柳藏酒無語,擺了下手:「幽州才多遠啊姐姐,能浪費多少時間?我是在找她,但也不是心急火燎,不然二十年了,我不得變成瘋子?」
他一直是一邊堅持不懈,一邊隨遇而安。
姜拂衣就喜歡柳藏酒這種性子,遂不再猶豫,看向燕瀾:「那咱們去一趟幽州吧。」
去找凡跡星這事兒,燕瀾則顯得有些隨波逐流:「好。」
正準備從儲物戒中取出陸行法器,燕瀾倏然轉身看向後方。
姜拂衣也跟著朝背後望過去,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
只見漆隨夢從城內走出來,看樣子是奔著他們來的。
許多天不見,姜拂衣感覺他的雙眼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無神了,但卻又像是蒙上了一層更深的霧。
姜拂衣先打招呼:「漆公子還沒回神都?」
漆隨夢走近來,仍是謙和有禮的模樣,對著他們問候一番:「三位要去我天闕府,既是同路,不如同行?」
姜拂衣第一個拒絕:「真是不巧,我們剛決定改道幽州,恐怕和漆公子不太同路。」
直覺上,她對漆隨夢沒有仇視感,甚至有些親切。
但是既然疑心是天闕府害了自己,漆隨夢如今也是天闕府的人,她一視同仁,並不想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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