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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藏酒望著她手裡的雞湯,臉上寫滿好奇:「他是怎麼嘗的,一顆顆的舔一下,味道不錯就扔湯里去?那你喝下去的豈不是他的口水?」
姜拂衣:「……」
嘴唇挨著瓷碗邊緣,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此刻,燕瀾正站在二樓走廊。
原本是聽見姜拂衣出了房間,想下去叮囑她吃這碗藥膳之後的注意事項,又猶豫自己是不是太操心了點。
聽到柳藏酒這般詆毀,忍無可忍的下樓去。
憑藉狐狸的警覺性,柳藏酒感覺像是有無數把鋒利的刀子直往身上戳,趕緊低頭扒白飯。
燕瀾踱步而來,從容不迫的圍桌坐下,冰涼的視線從柳藏酒身上收回來,轉到姜拂衣臉上,那雙深邃似古井的漆黑眼眸,像是在質問:你怎麼不喝了?你信他的鬼話?你覺得我是這樣不講究的人?
姜拂衣趕緊仰起頭,飲酒一般一口氣豪邁的喝完。
手一轉,令碗口朝下,表示自己一滴都沒浪費。
燕瀾那快繃成雕塑的臉,終於稍稍和緩。
柳藏酒訕訕地笑了兩聲:「隨口開個玩笑罷了,燕大哥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對吧。」
燕瀾轉眸再次看向他:「柳公子……」
柳藏酒趕緊套近乎:「別,咱們都這麼熟了,這稱呼太見外,你們倆喊我小酒就行,我家裡人都這樣喊我。」
「說起家中。」燕瀾回想,「先前你來找我借相思鑒,說你與你三姐是從修羅海市來的。」
柳藏酒繼續吃菜:「對啊,我三姐在那裡開藥材鋪。」
燕瀾審視著他:「前幾日你回來又告訴我,夜梟谷時常去你家鄉搗亂。以我所知,修羅海市雖是黑市,卻也是幾境裡最和平的地方,應不是你真正的家鄉。夜梟時常侵犯且還拿不下的地方,我在想會是哪裡。」
不是燕瀾非要窺探他的隱私,萬象巫有規矩,借寶物必須知底細。
柳藏酒也知道這個道理,苦惱道:「不是我不說,我對大哥承諾過不能說,否則就找不到我三姐。我向你保證,我的家人都不是壞人。」
喝撐了的姜拂衣跟著點了點頭:「總之,他的家人肯定站在夜梟谷那些魔修的對立面。」
燕瀾沒有接話,他也是惱柳藏酒口無遮攔,才故意針對一句。
柳藏酒生怕燕瀾再問,趕緊溜了:「你們慢慢吃啊,我回房睡午覺。」
姜拂衣忍不住笑,問道:「大哥,你剛說小酒是幾天前回來的,看樣子我睡了好幾天。」
燕瀾點頭:「八天。」
姜拂衣望向城主府的方位:「神都來的人都回去了?」
「其他人離開了,劍修基本都去了萬象巫挑劍。」燕瀾已經寫了信,回去說明情況,交代侍女將他養的魚撈出來轉去別處,「聞人楓還沒走,雲州城主轉修魔道,加入夜梟谷,聞人楓要暫時在這裡坐鎮,等神都的安排。」
姜拂衣哦了一聲,想問漆隨夢人呢,稍作猶豫,沒問。
她默默吃了會兒飯,又覺得沒有柳藏酒聊天挺無聊的,拉起燕瀾聊:「咱們何時啟程?」
燕瀾實在不想在對方吃飯的時候聊天,但她問了,又必須回覆:「你休息好,隨時可以。」
姜拂衣:「嘆息城遠不遠?」
「嘆息城?」
「聽說凡跡星在那裡。」
燕瀾蹙起眉:「你想去找他醫治你的……心病?」
心病?姜拂衣覺得這話聽上去也沒毛病。
霜葉從凡跡星處看到的劍,肯定不是她手中這把。
但姜拂衣不徹底搞清楚,心裡總有點不太踏實。
尤其是母親在告知老爹信息時,說的是「容貌出眾,骨骼清奇」,臉蛋排在了根骨前面。
而那「跡星郎」又是出了名的好看。
燕瀾拿出地圖平攤在桌面上,指著西面一處地方:「嘆息城位於幽州境內。與這裡的距離還算好。」
姜拂衣看過去,幽州位於雲巔國的最西邊,與雲州距離是不算遠,但與他們要去的中洲神都南轅北轍了。
何況霜葉在嘆息城見到他,差不多已經快要過去一個月,凡跡星沒準兒已經離開了。
燕瀾問:「咱們轉道去一趟幽州?」
姜拂衣模稜兩可:「再看看吧,他估計不輕易給人醫病。」
「這你不必擔心,他開出的價碼,我想我們萬象巫還是付得起的。」燕瀾聽聞凡跡星在幽州,也忍不住意動。
聽說凡跡星為人處世極有原則,一旦答應為對方醫治,絕對不會泄露病情。
因此許多人尋他治療隱疾。
燕瀾很想知道那頭潛藏於自己身體裡,充斥著暴戾之氣的聲音,究竟是自己的心魔,還是被封印的怪物。
吃完飯,姜拂衣要出去採買一點用品,填充一下同歸,路途上使用。
上次柳藏酒借她的錢,還剩下一些。
燕瀾本想直接往同歸里放些金子和晶石,忍下來:「我也要去採買一個空置的儲物戒,以備不時之需,一起吧。」
他跟著結帳便是。
姜拂衣還在想要不要去幽州的事兒,敷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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