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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楓剛要放鬆,突地感覺脖頸一痛!
竟是劍刃在他頸窩劃出了一條深深的血線,雖不致命,但鮮血翻騰而出,汩汩外涌。
聞人楓一剎覺得自己的脖子斷了,嚇的雙眼發黑,險些暈倒。
幸好漆隨夢瞬閃而來,將他扶住,抬掌凝氣為他止血:「無礙,你穩住。」
可被心劍劃出的傷口極難修復,漆隨夢耗費許多靈力,僅能控住一半,只能讓聞人楓自己用手捂住。
漆隨夢近距離的凝視姜拂衣,他繃緊唇線,雙眸終不再淡然,沉肅道:「聖女的所作所為,我也會一併上報。」
姜拂衣害怕極了:「真是對不住,方才漆公子不是問我師父?其實我不是劍修,無人教我劍道。既不知修劍者可殺人不可辱人,也不知正確的收劍方式,不小心劃到了。」
漆隨夢:「……」一時被噎的無言以對。
「你、你……」這一連串的,聞人楓是真要厥過去,「你會不懂劍道?不懂劍道你隨身帶著劍出門?」
姜拂衣茫然:「不懂劍道為何不能隨身帶著劍?聞人公子不也整天帶著腦子出門麼?」
「你……!」除了「你」,聞人楓已經說不出其他咒罵的話了,又痛又氣又憋屈。
他那幾個滿身鞭痕的手下,踉蹌著過來將他扶走。
漆隨夢拱手告別,不再多言。
燕瀾喊住他:「漆公子。」
漆隨夢駐足。
燕瀾淡淡道:「今日你我點到即止,稍後或許仍有機會分出個高下。」
漆隨夢目露期待:「怎麼說?」
燕瀾道:「漆公子出門在外有所不知,我出行之前,已送拜帖去往天闕府,此番正是去你師門討要我族寶物相思鑒,若仍不歸還,我會硬搶。」
漆隨夢怔住:「相思鑒?」
燕瀾微微頷首:「借走十幾年,無論我們怎樣派人去催,始終不還,你不知道此事?」
漆隨夢確實不知,師父不是這樣的人,也從不管這些瑣碎事,他懷疑是大師兄……
燕瀾尾音里挑起一抹戲謔:「漆公子的師父,果然是位好師父,只教你一些好的,以至你這般坦坦蕩蕩,義正詞嚴。舍妹可憐,沒這樣的好運氣。」
漆隨夢:「……」
原來在這等著他。
還真是兄妹倆,一樣的吃不得一點虧。
「抱歉,我方才失言了。」漆隨夢面朝姜拂衣,「我不知你並非劍修,我對劍也算頗有研究,能感覺到你手中之劍,是柄難得的好劍,所以一時惋惜……」
沒說下去,「告辭。」
姜拂衣聽懂了,在漆隨夢看來,會說粗鄙之言的她,配不上這劍。
至少還算識貨,姜拂衣擦掉劍刃上的血,收劍歸鞘。
眼睛卻忍不住追著漆隨夢的背影望過去。
心底有一些異樣,但又捉摸不清。
燕瀾本想與她說話,見她失神。
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漆隨夢的背影。
「他是無上夷的關門弟子,才出生沒多久,便被無上夷發現他天生劍骨,是個千年不遇的奇才,帶回了天闕府,養在膝下。
姜拂衣收回視線:「這麼說來,漆隨夢一直跟在天闕府君身邊?」
燕瀾摩挲手指:「應該是吧,聽聞無上夷極為重視他,早些年去往祁山小洞天修行,只將他一人帶在身邊。四年前,漆隨夢自小洞天返還神都,即刻便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
姜拂衣點點頭,看來這位天之驕子與自己一點交集也沒有。
正思忖著,聽見柳藏酒痛叫一聲。
姜拂衣連忙轉頭,柳藏酒正給受傷的手臂塗藥。
姜拂衣見他氣息穩定,僅僅是手臂被擦出一道輕微的血口子:「你不是號稱一百透骨鞭也打不倒?塗個藥罷了,你鬼叫什麼?」
「打不倒我,不代表我不怕疼啊。」柳藏酒罵罵咧咧的走上前,拋著手裡的藥瓶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姜拂衣倒是挺擔心燕瀾。
他這幾日身體明顯出了問題,還是大問題。
方才接了漆隨夢一劍,現在不知道狀況如何。
但姜拂衣早摸清了燕瀾愛「裝」,不會將傷勢或者脆弱暴露出來的。
姜拂衣問道:「大哥,雲州城這次的考核,只能是神都弟子才可以參加?咱們萬象巫有沒有資格?」
燕瀾微怔:「你想參加?」
姜拂衣應了聲「是」:「臨陣對敵,我缺乏經驗,會手忙腳亂,想趁這個機會鍛鍊一下。當然,你若是不想浪費時間,那咱們繼續出發。」
燕瀾自然沒有意見。
這對他而言是個好提議,之前為了壓制寄魂,身體損傷不小,挺想休息幾日。
姜拂衣鬆了口氣,真怕他逞強。
當然,她也沒那麼體貼,全是為燕瀾著想。
她真心想去歷練。
「父親」只是姜拂衣一個渺茫的希望。
極北之海的封印,或許最終還是要落在她的身上。
而「封印」,又是姜拂衣不得不去直面的恐懼。
那麼從現在開始,和「封印」相關的一切,如有可能,姜拂衣都想去探究一番。
有個擅長封印之術的大巫在身邊,恰好可以順勢請教。
燕瀾抬步:「走吧,咱們去雲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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