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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預謀已久,必定安排了人在族民里拱火。
「這是獵鹿大人今年覺醒的第五種天賦了吧,還是純正的紫色。」
「這樣下去,最多再有三年,便能晉升為大巫?」
「獵鹿大人今年才二十二歲,二十五歲成為大巫的人,百年來屈指可數啊。」
隨後話題自然而然落在燕瀾身上。
倒不敢當眾質疑他的身世,詆毀前任少君。
那些都不過是雪上霜。
一直覺醒不了天賦,才是燕瀾最大的硬傷。
……
等靈瓏光芒熄滅,獵鹿飛回到神殿外的小廣場上,落在他父親、千靈族二長嵇武身邊。
嵇武滿意的捋了下露在面具外的鬍子尖,大聲道:「之前少君怎麼承諾來著?我兒成為大巫那天,您會讓賢,不知還算不算數?」
愁姑冷冷道:「等你兒子成為大巫再說。」
嵇武「呵」了一聲:「無非也就是兩三年的事兒,非得硬撐著也不知圖什麼。」
他聲音壓的很低,也只有身邊幾位長老聽見,不敢傳到內殿大祭司的耳朵里。
畢竟燕瀾如今仍是少君,以下犯上的罪名,他承擔不起。
神殿內。
大祭司聲音蒼老:「少君,您確定這個擔子,您一定要背?」
燕瀾:「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哪怕是擔子,我也不放心交給任何人。而且,他們不配。」
「不再等等了?以您千年罕見的天資,遲遲不覺醒,或許是再等一個奇蹟……」
「奇蹟之所以被稱為奇蹟,微乎其微不是麼?」
大祭司嘆了口氣,雙手結印。
絲絲縷縷的霧氣飛向燕瀾的靈台。
「孩子,此物一旦入體,不死不休啊。」
燕瀾自殿內走出來,朝著獵鹿道了聲「恭喜」,才看向嵇武:「我講過的話,自然算數,而且您說的對,確實不用等到獵鹿成為大巫那天。」
「哦?」 嵇武語調里的期待快要壓不住了。
燕瀾提醒:「我的承諾有個前提,是我始終無法覺醒任何天賦。」
嵇武承認:「不錯,但凡您覺醒一種,哪怕是灰色,我都再無二話。」
燕瀾朝靈瓏走去:「那便是了,我此番外出抓捕竊賊柳藏酒,數次交手的過程中,已經覺醒了天賦。」
此話一出,一眾長老們都愣了愣。
在他們愣神的時間裡,燕瀾已經躍入靈瓏所在的鏤空高台,毫不猶豫的伸手覆了上去。
靈瓏沉寂的如同死物。
所有人都在看笑話。
除了姜拂衣。
她難以置信的眨眨眼,她看到什麼了?
燕瀾這是在……作弊?
嵇武正想笑,卻見靈瓏竟真被點亮!
雖然驟閃驟滅,但那光芒刺眼,令人無法忽視。
下方的族民頓時沸騰起來。
「靈瓏是不是亮了?」
「好像還是金色?」
「不、不可能吧??」
嵇武喝道:「絕無可能!」
金色是最強的天賦,有能力點燃天燈。
燕瀾的母親正是金色天賦,而數千年來,從沒有連著兩代人傳承這種天賦。
嵇武瞪著愁姑:「靈瓏一貫由你保管,說,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愁姑從怔愣中清醒:「你覺得我能動得了金色的手腳?」
嵇武:「……」不信,肯定是作弊!
他準備上前去檢視靈瓏,豈料靈瓏竟然再度爆發出光芒,仍然是耀眼的金色,且不再是曇花一現,持續閃耀。
時值傍晚,雲霞之下,猶如新生的烈陽,照亮了整個萬象巫。
直到燕瀾收回手,靈瓏餘光仍在。
無論上層的宮闕,還是下層的樓閣,鴉雀無聲。
一片寂靜之中,年邁的大祭司緩慢從宮殿裡走了出來,停在靈瓏面前。
他顫巍巍高抬雙臂,朝天空行了個敬神禮:「上神庇佑,我族之幸。」
話音落下,各位長老們,包括茫然的嵇武,也跟著恭敬的做出敬神禮。
他們整齊劃一:「上神庇佑,我族之幸!」
族民們浩浩蕩蕩的跪下,伏地高呼:「上神庇佑,我族之幸!」
原本淹沒在人群里的姜拂衣,一瞬變成一個突兀的存在。
她站在烏泱泱的跪拜者中,聽著此起彼伏、喜極而泣的「上神庇佑,我族之幸」,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得了,她好像一不小心,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當燕瀾伸手覆在靈瓏上時,她看的清清楚楚,從他體內分離出去一道煙霧狀的殘影,鑽進了靈瓏里。
那玩意兒姜拂衣見過。
極北之海下方有個殘破的建築遺址,那些殘垣斷瓦上留存著許多古老的壁畫,其中有一副,正是介紹這種生物。
寄魂族。
它們寄生於其他物種的魂魄里,以魂魄為食,直到蠶食乾淨,再換一個宿主。
通常寄生的都是普通人,因為但凡有點修為的人妖魔,都有能力將它們絞殺,以至於這種生物至今已是非常罕見。
除非主動供養。
比如,燕瀾的母親養一隻寄魂,長久以魂魄餵食,寄魂將會吸收她的一些天賦力量。
現在這隻寄魂寄生在了燕瀾身上,他便可以使用寄魂里殘存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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