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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盛荷蓱不置可否。
她們邊走邊談,正巧走到了鳳翥區的那一座小橋上,小水望向河中央,興奮地指著某處船道:「姐姐,你快看,他在那兒呢。」
盛荷蓱回望,凝眸一瞧。
她們所談之人正站在一葉扁舟之上,神清骨秀,面如冠玉。他望見盛荷蓱探過來的視線,略帶羞澀地報以微笑。
「哇——」他這一笑,讓岸上不少適齡女子皆露出了如夢如幻的表情。
盛荷蓱卻只覺著一個頭兩個大,有種突然要跟不熟悉的人綁定的不安感。
如果是凌絳蘇,肯定不會讓她在公共場合如此窘迫。
奇怪,她怎麼又想到他了。
盛荷蓱敬敏不謝,最終還是拒絕了那人,可他卻毫無不在意,反而用一種相當肉麻的語調道:「沒關係,只要您尚未成家,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您。」
「呀——」圍觀的姑娘眼冒桃心。
然而盛荷蓱卻溜得比誰都快,她趁亂甩開眾人,獨自跑到一僻靜處。
雖然她知道那人只是一腔熱忱罷了,但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太過張揚。
在此期間,盛荷蓱的大腦不可控制的設想了下自己同他在一塊兒的場景,她只覺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完全沒有同他親近的欲望。
咦,為什麼她主動摸凌絳蘇卻不覺著難受?
盛荷蓱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
「人帶來了?」坐在龍椅的明黃袍白髮老者翻動著鋪在桌面上的奏摺。
此人正是兀自稱帝的凌陰侯,一是自己的欲望驅使,二是他本以為鳳翥嶺的會因此不悅,對他進攻他好將其一網打盡。
誰知鳳翥嶺中人根本理都不帶理的,也不承認他的皇位,任他一人獨自扼腕。
底下一黑衣人抱拳回道:「回侯…皇上的話,正在殿外候著。」
在他準備登基大典的這段時日,手下的人說似乎是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大世…皇子。
當初這孩子走丟時,凌陰侯和被捋來的前朝長公主尚在青壯年,他覺著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再生一個便是。
可後來不知長公主這個賤女人使了什麼法子,給自己避孕,他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能再誕下一子一女。
凌陰侯剛開始還覺著生氣,擔心如此一來,那些煩人的世家不樂意承認他的正統地位,平白給他生不少事端。
但轉念一想他後宮中尚有不少姬妾,孩子更是扎堆地生,他到時候抱一個,謊稱為長公主所生不就萬事大吉?
為演好此出戲,他將長公主幽禁在鳳儀宮中,隨後挑選了一個最受寵的姬妾姜夫人所生之子作為自己的嫡長子。小時候尚且瞧不出什麼端倪,但長大後越來越多人說他似乎不像長公主,倒更像姜夫人些。
手底下的世家們不免多了些心思,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御林軍統領當得皇帝,他們幾世正陽臣子就當不得?遂藉機煽風點火,登基之時也使了不少絆子。
凌陰侯本想發作,但世家們關係勢力錯綜複雜,牽一髮動全身,他只能獨自按捺下。
此刻大皇子的到來恰逢瞌睡送枕頭,他不由得欣喜若狂,但又擔心有詐,因此表現淡淡。
黑衣人繼而下去帶凌絳蘇上來,凌陰侯著眼一瞧便知此人真乃他的血脈,模樣與他和長公主十分相像,甚至還繼承了長公主那少有的美貌與氣質!
他激動得「噌」一聲從龍椅上驀地起身,隨後又被這急促的動作,弄得咳嗽兩聲。
一旁伺候的太監忙靠近為他平復呼吸,他喘了半響,才緩緩道:「吾兒!父皇找你找得好苦哇!」
凌絳蘇聽到此言反而微蹙起眉,眼前這人的年紀都可當他爺爺了,怎地如此厚臉皮說是他父親?
「咳咳。」見凌絳蘇無甚反應,凌陰侯卻不在意,反而更加熱情地在太監的攙扶下離開龍椅去握住凌絳蘇的手。
「世青吾兒,你總算是回來了!」
凌絳蘇覺著有些彆扭,他的名字似乎不該是這個,但此人既說他是自己的父親,遂開口道:「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凌陰侯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若是他真記起來反倒讓他難辦,還得費勁心思找從前小小年紀讓他出去幹活的藉口。
他遂給凌絳蘇解釋,他本名叫凌世青,乃是凌陽皇的大皇子,小時候因為跟隨自己打仗一不小心走失,長大了後誤打誤撞被自己的兵撿到,這才認祖歸宗。
凌世青總覺著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他見到此人時天然的有種厭惡感,但自己與他那相似的容貌的確很符合他的說辭。
眼下他亦不知自己該往哪兒去,遂暫時同意了凌陽皇這套說法,在皇宮中住下來。
但生活並未如想像那般風平浪靜,姜夫人及原先的大皇子可不樂意了。
凌世青雖被安排在東宮居住,但實際上他的吃穿用度均比最普通的皇子差上一些,由此他遂覺著此事怪異。
他將此事嘗試著反饋上去,瞧瞧他那便宜爹的反應,誰知未到半路傳達之不是那出問題,就是不小心弄掉了東西,總之沒有一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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