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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默默吐槽過一陣,要事兒還得辦,在眾人的一致商議下,決定需得留人在暗中保護領主。
盛荷蓱雖口頭上說不需要,其實只是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有也行,沒有也不妨事,畢竟她每日都有各部門呈上來的數不清的事務要辦,此等事便隨護衛隊做主即可。
領主身邊肯定要跟著武力高強之人方才起作用,最好是擅長近戰的,能及時在領主被偷襲時反擊並捉拿。
商討到最後,凌絳蘇被推出來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凌絳蘇:……
隨後眾人不顧領主與護衛隊長的意願,將他倆丟下,自顧自一溜煙似的跑出房門。
還將一片泛著黃邊的樹葉帶著飛到空中,徐徐打著旋兒在空中飄揚,最終落在地上。
霎時,寂靜無聲。
盛荷蓱接著處理手頭上的工作,凌絳蘇亦沒開口,但卻一直保持距離遠遠地跟著,她起初尚且有些不習慣,後來工作入迷,竟將此事渾然忘覺,遂一路將他帶至施工區。
工人們十分熱情地同他倆打招呼,盛荷蓱喜笑盈腮地回應,隨口寒暄:「你們在聊什麼呢,聊得那麼起勁兒?」
「領主大人,俺還想找您說說呢,俺老覺得心口慌慌的,總不得勁兒。」一個綁著土色頭巾的鄉土漢子愁眉苦臉道。
盛荷蓱此時真疑惑了,問道:「你心口有毛病?找醫生看過了嗎?」
另一紮著黑頭巾的壯碩青年道:「領主您別聽他瞎說,他就是傻慣了的,覺得在鳳翥嶺的舒服生活不好受,非要把自己弄得跟外頭那些人一樣。」
在盛荷蓱的教授下,現在鳳翥嶺的人們基本上都會認還能寫鳳翥嶺三字,說對讀音更是輕而易舉。
她聽到關鍵詞,興奮地豎起耳朵:「外頭怎麼了,我瞧縣城還好好的啊。」
她的鳥型機器在縣城裡活動,給她回報來的消息皆是一派祥和,她絲毫找不到可以插手的節點。
那黑頭巾男人給她解釋道:「縣城裡住的都是老爺小姐,吃村里供上來的米的,俺們鄉下哪兒能和他們比,每年一年到頭多少場災,收成就那麼點糧食,全都得納稅,俺聽說俺們以前隔壁村的都餓死好幾戶了。」
「俺們村那時就因為一場澇把莊稼都淹死,才走投無路上的鳳翥嶺,隔壁村的還笑俺們要去當山賊。現在倒好了,他們吃不上飯,俺們自己吃得飽飽的,還余著好多糧,多開心一件事兒啊!」
黑頭巾男恨鐵不成鋼地在那土頭巾腦袋上一拍,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遂又指著他道:「您說這人來不來氣,他竟然覺得良心不安,還把自己個兒弄得心口疼,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土頭巾男囁囁道:「俺只是聽說了一件事,但俺覺得不是真的,是……」聲音愈來愈小,直到逐漸模糊。
他此言一出,立即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大夥紛紛往他所在的方位靠攏,盛荷蓱往前走了好幾步,側身探耳去聽,她肩膀上胖成一個球形的肥鴿子亦學著她的模樣側著身軀變成橢球狀,連凌絳蘇也忍不住悄然挪動距離。
「什麼事啊,這裡都是自己人,說唄。」有好事者鼓舞道。
那土色頭巾又慌張地左右望一眼,猶豫道:「那俺可說了,你們別因為這事兒揍俺。」
「哎呀你囉嗦什麼,趕緊的吧!」人群有些不耐煩。
土色頭巾男人被吼得一激靈,仿佛赴死般壯烈但又懼怕的小聲道:「俺昨日趕牛的時候,跟人聊了兩句,他說他在北村瞧見蝗蟲了。」
眾人皆聞言一驚,仿若五雷轟頂,下巴張大得幾乎要掉到地上砸出坑。
有性子急的工人吼道:「你可說真的?別烏鴉嘴了,這兒是不能說那倆字的,說了便會招來真……」那人趕緊捂住自己嘴巴,須臾後又道,「總之,千萬不可再說那倆字!」
繼他之後,亦有人質疑道:「若真如你所說,那官府早該發通告,但現在衙門一點動靜都沒有,怕不是人家騙你胡說的罷!」
「就是就是,俺們的地才剛剛出苗,能不能盼俺們點好的。」黑頭巾忿忿地附和道。
土色頭巾輕輕地打自己嘴一巴掌,往地上啐一口,「說得對,也許是俺記岔了,各位弟兄大人不計小人過。」
工人們遂喜笑顏開,又鬧哄哄起來。
盛荷蓱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帘,她的心幾乎要沉到底端。
她並不信此事只是簡單的道聽途說,若是假的就虛驚一場罷了,可如果是真的呢?
要如何去應對?她好不容易種的莊稼,屯的糧食皆只能化為那些可惡蝗蟲的腹中餐。屆時它們還會在地里產下卵,來年天氣暖和時又會從地里鑽出,將稚嫩的幼苗啃食殆盡。
在古代,任何一些天氣相關變動都會影響到收成,更別提蝗災此類毀滅性的災害。
蝗蟲多發於乾旱區,旱地中的蟲卵孵化後化羽飛往雨水增多之處尋找食物,有些時候甚至一個省的蝗災滅了,還會有鄰近省份的蝗蟲流竄入境,造成二次災難。
想到此事,她又暗地生起縣令的氣來,此人本應負責此事,提前及時告知鄉里鄉親,他瞧著是每日都在辦公,也不知到底辦成了什麼,簡直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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