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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卻忽然越過她,徑直向那一排流血的白色侍女像走去。他打開門,千瘡百孔的屍體登時從中落下,倒在血泊里。
他垂眸掃了一眼,而後直接像提貨物似的提起屍體,扔到了房間正中央的那個雕刻著複雜花紋的圓台之上。
之後又如法炮製,將其他人的屍體也一一提出來,堆放到了圓台之上。
白染問:「你在做什麼?」
陸遲沒回答,將最後一具屍體扔上去後,他發動了異能,圓台上的屍體很快就在強大的壓力下發出「咔咔」聲。
所有的屍體筋骨寸斷,成為了一堆破碎的屍塊。
原本不知道這個圓台的作用是什麼,得知埃利奧特等人所作所為之後,不難猜測這正是祭祀用的祭台。
白染忽然意識到什麼,道:「陸遲。」
她話沒說完,就聽到從陸遲來的方向,那個樓梯上方傳來來腳步聲,而且這一次不止一個人。
「沒事。」陸遲的語氣就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小事,「不用擔心。」
白染根本來不及和他多說,樓梯上的人已經沖了進來。
除了大量負責聖城治安的警衛之外,還有一個人,是白染萬萬沒想到的。
那人穿著居家服,披著長款外衣,整個人不但氣喘吁吁而且氣急敗壞,就連一向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都亂了。
竟然是蘭登。
蘭登剛進門,掃了一眼眼前的場面,登時臉色鐵青,他當即揮手讓沖在前面的警衛立刻都出去。
警衛長看到這情況,哪裡敢留秘書長一個人在這。
蘭登怒吼道:「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警衛長當場被吼愣了,只好麻溜帶著人退到門外,但是根本不敢離開,只在門外候著,生怕出什麼事。
蘭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他怒氣沖沖地走過來,近距離看到圓台之上的屍體堆,差一點就吐出來。
常年與文件為伍的秘書長忍著嘔吐的欲望,掃了一眼白染之後,用手指著陸遲的鼻子道:「這究竟怎麼回事?!你給我立刻說清楚!」
陸遲道:「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他語帶嘲諷:「我十六歲能幹的事,現在就能幹第二次。」
蘭登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他鼻子的手都哆嗦起來。
白染微微蹙眉,想要開口,陸遲卻看她一眼,道:「她是受害者,替我送她回去,我跟你們走。」
蘭登終於放下手,好半天才忍住怒火,「陸遲,我從來都不認為艾伯特護著你是明智的選擇,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有哪一件是身為皇子應該做的?!!」
他叉著腰,儘量遠離屍體和滿地的血來回踱著步。
「費迪南德家的二樓是你震塌的是不是?!要不是我到的及時,他現在就不是在急救室里躺著,而是直接就進火葬場了!!」
蘭登顯然已經被眼下的事給急出火了,他抓著亂糟糟的頭髮,罵道:「現在也不差他一個了是不是?!埃利奧特、威爾遜、伊戈爾……還有誰?!!」
「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知不知道這幾個爵位加起來就算是你也賠不起!!!」
陸遲目光森寒:「有爵位就能把帝國學院的導師抓來當祭品?」
白染沒想到陸遲早已知道內情,他十六歲的時候……看來不只是打斷了克萊恩一條腿這麼簡單。
蘭登看到宮殿內的情況,也知道情況嚴重,他似乎頭痛得厲害,「就算事情真如你所說,這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陸遲道:「帝國養著他們也是浪費,我這也是在幫你們省錢。」
蘭登差點被他氣得吐血。
「何況這個地下宮殿當初是建造來做什麼的,難道你忘了?」陸遲道。
蘭登怒道:「不用你來教育我!這是新星曆初期伊莎莉娜王后建造用來祈福的宮殿!我當然比你清楚!」
陸遲也不在意蘭登的怒火,依舊不急不緩道:「所以,他們盜用祈福之名在這裡做這種勾當,就算爵位加身也是判死刑的罪名。」
「我當年殺了一個還不能以儆效尤,竟然還能死灰復燃。」陸遲語帶譏諷:「難道不是受了安德魯斯的包庇?」
「陸遲!」蘭登吼道:「注意你的言辭!他是陛下,更是你的父親!」
陸遲冷冷道:「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蘭登怒極反靜,他吐出一口氣,「你以為爵位是什麼?徒有其表嗎?!沒有這些家族,可以說就沒有帝國的今天!就算是陛下也有掣肘的時候!」
陸遲道:「在死去的人面前,你可以把這話再說一遍。」
蘭登:「……」
白染打斷他們道:「秘書長閣下,那些被當做活祭品的孩子還在儲藏室里,先送他們出去,最好是送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蘭登勉強壓住了火,「那間屋子有暗門,從現在開始這間冰宮誰也不能進來!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說完,蘭登轉身就走,出門口他吩咐警衛長帶人繞路從暗門去接儲藏室里的人,也吩咐了要帶人去醫院做檢查,然後才讓人把地下宮殿的通道封死,勒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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