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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道:「你跟尤佳妍狼狽為奸,從我手裡敲詐走股份,還有臉說我守不住?」
方淮序卻被那句「狼狽為奸」罵爽了,這詞聽起來就是形容他跟妍妍是無比合拍的一對。
他唇角一彎,遺憾道:「哥不能因為被嫂子拒絕就把火撒到新婚燕爾的弟弟身上啊,裡面有新泡好的茶,喝點靜心平氣。」
方衡逸一步跨上前要與突然針鋒相對不再裝透明人的方淮序爭論,方平瑞忽然從書房裡出來了,站在人後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一屋子都安靜下來。
老爺子面上一派威嚴,他背著手說:「小序,你既然還有事,就趕緊先去忙吧。」
方淮序點頭離開。
等人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方平瑞率先往沙發那兒走去,背著人說道:「過來一起坐。」
方衡逸壓著氣跟過去,一撩外套重重地坐下。
方平瑞哼笑一聲,搖頭:「還真得給你喝點茶。」
「爺爺,我是哪裡讓您不高興了,您是不是也太偏心方淮序了?他跟尤佳妍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方衡逸根本壓不住脾氣,吃了火藥似的一通數著方淮序得到的好處來翻舊帳。
「就連那簪子也是給弟弟的。」柳舒雲從剛才看到錦盒面色就不太好看,方觀言與宋徽欣在一起時簪子給了宋徽欣,所以自己嫁給方觀言時這簪子連摸都沒摸過。
她拿不到這種「認可」還可以找藉口是因為簪子後來一直沒有拿回來,可是現在拿回來了,方平瑞卻直接給了尤佳妍,憑什麼?
「果然是皇帝愛長子,百姓寵麼兒。」她語氣不免有些酸,更多的是為自己的兒子抱不平。
「衡逸和彤彤結婚時,我同樣送了一對耳璫。」方平瑞睨了方衡逸一眼,「可惜想送簪子的時候,彤彤已經不叫我爺爺了。」
方衡逸一窒,煩躁地扶了下額頭。
「再說了,偏不偏心的,都是有原因的。」方平瑞沉沉地嘆了口氣,頭往另一邊轉,不看人。
「我之前反覆跟你說不要再跟有些人往來,不要與虎謀皮,你跟我說早就斷了,是真的,還是糊弄我老頭子的?」
柳舒雲心裡一跳,立刻搶白叫屈:「小逸向來聽話,當然您說斷了就斷了。」
短暫的沉默。
方平瑞忽然動作了,他將手上的陶瓷杯蓋用力擲到地上,「嘩啦」一下砸個粉碎,碎片跳起來撞到茶几腳,磕出零零碎碎的響聲。
他聲音洪亮,胸腔震動出空氣的波紋:「不聯繫了?那你們那個名單是怎麼回事?真當我久不與人來往耳目閉塞了是吧!」
「我沒把這件事跟小序說,你要知道我是在維護你,全紹堯和崔祁是什麼好東西?他們頭上又是誰?需要我跟你說的這麼清楚嗎!」方平瑞少見得氣得臉上的皮肉都在顫。
「看見他爬的快,所以想走近道?我要是知道你是這麼沒骨氣的東西當初就不讓你去禍害彤彤,直接給你送上去入贅不就行了?!」
「我沒有!」方衡逸梗著脖子對峙。
「沒有?」方平瑞指著他,手指發抖,「佳妍先前回到宜城去接她的家人,是因為被威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裡面的彎彎繞繞嗎?」
方衡逸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是不是他跟你說,自己地盤上,給個教訓簡直小菜一碟?」方平瑞狠狠道,「就連這件事我都替你瞞著,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知道……」方衡逸不敢對視,卻還要抵賴。
「哈,你不知道,我知道!伏志用從宜城發家,就連當初明鑄學堂那事鬧成這樣都能讓他全身而退,他多有本事!我能不知道?!」
方平瑞說到明鑄學堂那幾個字的時候聲音一下子哽咽了,年邁的粗重的喘氣聲赫赫響起。
他悔道:「我以為在伏志用手下不會出什麼事,我也以為他從政前,年輕時既然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一定心善,誰想到,誰想到!」
「小序跟我不親,我一點也不怪他,他肯定覺得我點了頭把他送到學院裡去,我也不乾淨。」
方平瑞把手蓋在眼睛上,因為悲愴呼吸越發急促。
「總之,你有沒有,都早點收手,伏志用這樣大的膽子,遲早要出事,你不僅不要跟他再來往,與他那些走狗也別再交往過密了!」
柳舒雲使勁別著手指,指甲掐進皮肉里……難怪,西郊那塊地一定要從方淮序手底下走一道,老爺子是一直盯著所有的小動作,就想把小逸跟他們切開。
方平瑞努力緩了緩情緒,轉過頭盯著方衡逸母子不容置喙道:「所以方氏要明確站位,這次的人選,不能跟伏志用那黨有任何瓜葛,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
「跟這麼多議員打了交道,你怎麼樣也該耳濡目染學到點東西,佳妍在閔聽嬋黨下,她的支持率毋庸置疑一定高,這就是大勢所趨,你也趁早跟她交好才是正道,我們方氏,就應該是有立場的,不然遲早要被淘汰。」
方衡逸和柳舒雲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什麼商業帝國百年企業,如果方氏最後不落在自己手中,方氏是行業龍頭還是沒落貴族,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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