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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知識,原著里沒有,難道是她自己記憶里的?她之前是個修仙的人?
流時卻沒懷疑:“那得是大宗門才有的磨鍊,我是很小的時候師父路過村子就把我帶上山了。”
“這麼說起來,你運氣其實也蠻好的。”
“那當然,畢竟我是女主角嘛。”流時有點小得意,全然忘記了在系統沒有出現在她識海之前,她一度覺得自己在宗門裡就是個可憐的小棄子,襯托長老之女的存在。
當然,現在想起來,那都是命運對女主角的故意磋磨,後面自然有甜蜜的補償。
流時有個好處,就是從來不打退堂鼓,來都來了,就趕緊往上爬吧。
她動作極快,腳下踩著台階,風風火火往上攀登,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已經爬了三分之一,於是沾沾自喜起來:“也不是很難嘛,我畢竟是女主角。”
話剛說完,她就看見了台階之上站著一個灰衣雜役,手裡拿著一把大掃帚,正默默地看著她。
大半夜,周圍黑黢黢,流時被嚇了一跳,幸虧還有理智沒叫出聲來,因為逆光,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能憑本能稱呼:“這位……雜役大哥?”
灰衣雜役站在台階中央,她要往上爬肯定要經過他身邊,流時硬著頭皮開口:“能讓我過一下嗎?”
對方甚至沒開口,只是揮了一下掃帚。
一股溫厚的力量從上而下,猶如一隻無形大手推了流時一把,若不是她身形敏捷,這一下就要被推得仰面朝天,跌個頭破血流。
就算如此,流時也是連連往下退了七八步,沒站穩噗通一聲單膝跪倒,膝蓋被石階磕得生疼,她又氣又急地抬起頭來,強調:“我是來拜祭神女的!”
灰衣雜役絲毫不為所動,單手支著掃帚,另一隻手揮了揮做驅趕狀。
流時此時上不得下不得,一咬牙在識海里問聶縈:“系統,有什麼辦法?”
“有!”聶縈爽快地回答,“打翻他,你就能過去了。”
“你開玩笑吧!我哪裡打得過?”流時想起他剛才甚至都沒動掃帚,自己就被灰頭土臉地翻下了好幾級台階,這份修為,至少築基期。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麼,懷著希望問:“有沒有那種可以突然增加我戰鬥力的藥?”
聶縈的神識之火跳了跳,恨鐵不成鋼地說:“還沒打,你就說打不過?我倒想替你上去打呢,又不可能。”
流時眼睛一亮,一疊聲地說:“可以的可以的!你最初給我看的商城裡,不是有‘上身術’嗎?就是暫時把我的身體託管給你,你負責打,我負責加油。”
聶縈起初哈哈大笑,準備用一句‘你想得美’就打發過去,突然猶如醍醐灌頂,她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一些久遠的回憶,具體記不得了,只記得不但不可笑,還有些恐懼的味道在里面。
“那……我要是不把身體還給你呢?”她輕聲問。
聲音陰森森的。
流時卻笑了:“怎麼會!你是我的統統呀。”甚至還有心開了句玩笑,“那你打算自己做任務給自己攢積分?可省得我出力了。”
聶縈沉默,一時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這宿主實在心大。
流時見系統沒有好辦法,也知道自己積分不多,又不能勉強系統賒欠,只能軟下聲音請求:“雜役大哥,我生在邊陲小鎮,一直仰慕神女的英雄事跡,等我來了神女峰,第一件事就是想拜祭她,實在太激動,等不到明天了,你能不能行個方便?”
灰衣雜役並不回答,只是靜默地站在台階上,身形消瘦,腰杆筆直,雖然身為三更半夜還要辛苦勞作的低級雜役,但氣度從容,竟比其他宗門的正式弟子還要更勝一籌。
流時心裡一動,悄聲對聶縈說:“我積分夠換那個鐘情香的吧?”
“夠是夠。”聶縈剛拆解完,吃透了本質,隨手捏幾百個都不在話下,但她記得自己‘系統’的本質,忍不住提醒一句,“你確定要用在他身上嗎?”
流時想了想,還是遺憾地嘆口氣:“算了,區區一個雜役,就算是愛上我也沒有什麼用。再說,我應該是愛仙尊的,不應該腳踩兩隻船。”
眼看登頂無望,今天見不到仙尊謝玄素,流時嘆了口氣,又為自己的行為找補了兩句:“雜役大哥,我睡不著,出來走走,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說完,她轉身,腳下踩著石階,飛快地溜了。
卻不知在她身後,本來面容平靜,心內毫無波瀾的謝玄素突然被這句話勾起了遙遠的回憶。
千年之前,也是這麼一個春風拂面的夜晚,銀色月光流瀉滿地,他抱著劍端坐在大殿屋頂,為第二日的宗門大比做警戒,一個梳著高馬尾,穿著外門弟子服裝的少女偷偷摸摸出來準備做壞事被他逮個正著,還兇巴巴地對他說:“我睡不著,出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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